伴月GL 疲筋剧笞楚

作者 : 允

晚餐很丰盛。

除了我超水平发挥做的三道菜以外,还有紫荆她们从镇上买来的许多熟菜。

邀月却只选那三道菜吃,吃得很慢很满足,我只看着她吃,就也很满足了。

夕阳将落未落的时候,我拉着邀月坐到悬崖边,她任双腿悬空,在空中荡来荡去,突然踢掉了一双鞋子,对我调皮一笑。

“星儿,”她轻轻唤我,“其实小时候我最讨厌这些规矩,以前被母亲罚到硕玉谷思过,我就喜欢爬到屋顶上这么坐着,幻想着我是一只小鸟,然后从屋顶上跳下来,好像是从最高的高山上向下飞翔一样。”

我拉起她的手,看着夕阳的投影投在她的侧脸,渐渐模糊了她的笑脸,心里一冲动,就抱起她说:“姐姐,抱紧我。”

她虽迷惑不解,却还是顺从地搂住我的脖子,温柔地看着我,然后我就抱着她跳下去了。

虽然是秋日,夕阳却浓烈如火。

整个海面都灿烂如火海。

而我抱着我心爱的人,跳向这火海。

风烈烈地吹,耳边灌满了风声,景色极致地变换,我好像真的变成一只鸟儿,如果不是抱着邀月,肯定已经大张双臂向外飞翔。

抱着人蹦极,我也不是有十分的把握,但是就在那一瞬间,我却有种“也许死在一起也无所谓的感觉。”

义无反顾。

邀月的惊愕维持不到一秒钟,就转化为快乐的大笑,双手松开挺直,我赶紧抱紧她。

为了追求炫酷的特效,我在空中特地转了好几个圈,最后一刻才收力稳稳落在礁石上,邀月拍掌道:“星儿,这功夫你要教我。”

我问:“你不怕我把你摔下去?”

她大笑道:“摔下去,便一起罢。”轻轻一跳,站在礁石上,这块石头很窄,我们几乎是脸贴脸站着,然后邀月主动地探过来,吻我。

我热烈地回应。

我们一直吻到太阳下山,月亮升起,月光照得海面越发黝黑,海浪打湿了我们的衣衫,涨起的潮水几乎淹到了我们的腰间。

夜凉了,我们却很热。

邀月扣在我脑后的手开始下移,而我手也已经伸入她的衣领,滑到她的腰间,一切自然而又平顺,在这安详的秋夜里,俗世间的一切,好像都与我们无关,整个世界只有明月、海涛、邀月和我。

邀月的长发已经被水浸透,扯开她的发髻,拨开额前黑亮柔顺的发丝,她的双眼如此闪耀,目光灼灼地望着我。

她在我额头落下细碎的吻,一路向下,到唇边,她犹豫了一下,轻轻含住我的嘴唇,吸了一下,如蜻蜓点水。接着,她七零八落地在我唇上亲吻,好像在打游击战一样这里一下,那里一下。

游击战最怕什么?封锁。

我伸手扣住她的腰,舌尖伸出,强势伸入,她意图抵抗,被我一个假动作晃过,我的大军左突右支,顷刻间势如破竹。

我的右手开始下移。

她的臀部甚为敏感,我的手一搭上去,她已经轻轻一颤,我就势揉捏两把,她有点恼火,嘴里的动作重新变得强势起来,想要把我按倒,但是我们在礁石之上,她一动作,就把我扑进海里了,自己也落下去——这样折腾我们居然还保持着亲吻的姿势。

海水冰凉,她的身体却火热,她的腰很细,我一只手就抱住大半,另一只手从臀部缓缓绕了一周,食指中指像小人儿一样跳跃着到前面。我试探着分开她的大腿,她反击得更厉害了,双手也学我向下,可惜,敏感点不一样,我左手移到她的后面,右手缓缓深入,她颤了几下,没有阻止。她突然低头咬住我的脖子。

邀月好像变成一条美人鱼,在我的脖颈、锁骨、胸前、耳后细细啃噬我的血肉,我想我是痴情的水手,宁愿被她吞噬,也舍不得这一刻的相逢。她的脸开始涨红,不知是因为憋气的缘故,还是为了别的。我带着她将头露出海面,一手扶住她,一手在她的鱼尾间探索,倏然云开雾散,美人鱼化出双腿,似是不熟悉双腿行走,那新化成的下肢软弱无力地缠在我的腰间,我两手抱住她,浮出水面换了一口气,她呼吸到新鲜空气,目光渐渐凝实,搂紧我的脖子,突然又从斜上方吻过来。

她的腿松开,换成她搂住我的姿势,一手向下,模仿我刚才的动作。她很紧张,每到一处,都要抓我一把肉,死死拧一下,我轻轻哼了一声,出兵反攻。借助以往背诵的兵法帮助,新出炉的将军很快熟悉情势,轻松入营,探得战鼓,一下一下敲起来。起先是七零八落的鼓点,后来便慢慢掌握了节奏,再后来节奏渐渐加快,似在敲打一首破阵之曲。将军是个武林高手,勇为人先,孤身杀敌,敌方闭营防守,狼狈不堪。突然营防露出破绽,将军乘虚而入,万军中直取敌酋首级,立下不世之功。这将军却甚好大喜功,贼首已死,还要屠杀士兵,借着大胜之势,摧枯拉朽一般收割人头,渐至血流漂橹,黏湿地面。邀月闷哼一声,我顿住了,问:“痛?”

自然是痛的。然而若是停住,那里定然又摧心肝地难过,我见她目光里掩饰不住渴望之色,却不肯出声要求,不再迟疑,大军压境,长驱直入,同时俯首咬她,在她胸前落下许多红点,她被我激得全身都在颤抖,手虚弱地在我身前划了几下,似在做最后的挣扎,未几,这不堪一击的守军溃退,她喘了两下,长长呼出一口气。

我就势握住她手,向她身后一带,从她后面把她两只手都握紧。她手腕这样细,我一只手便可以锁住她两只。她有些不解,却没有反抗,我道:“尚能战否?”她双眼一亮,斩钉截铁道:“你要战,便作战!”我左手运劲,封住她的穴道,膝盖在她下面轻轻划了一个圈,她一阵战栗,便失去挣扎的力气,软软向后倒。

水中没有借力之处,她轻轻下沉,我接住她,以双腿承接她的体重,令她坐在我身上,手从前方用力,感觉到她双腿收拢后蹬。

我用膝盖顶住她的膝窝,洋流悄悄将我们换了方向,现在是我在上,她在下,她的手被我扣住,几乎跪倒在水里。

突然水里黑影闪动,一头好奇的鲨鱼过来,我拉起邀月,跃出水面,但见一条黑影也随之跃出。邀月还半迷着眼,喃喃道:“别管它。”我却被鲨鱼吓过,赶紧拉她跳到礁石上,她柔弱无力地靠在我身上,懒洋洋好像全身没有骨头。

夜色渐深,潮水上涨,不久已经淹到我们的脖颈了,邀月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慵懒,慵懒中还带着几分餍足,背对月光,好像吸食月华的精灵。

在海水的浮沉交缠中我抓住她的手,带着这新手向下去。

她起先有些迟疑,后来犹豫着进入,小心翼翼地深入,我也抚上她的腰间,躬亲示范。

下一次呼吸之前,我们同时达到对方的顶点。

然后邀月抱起我跃出水面,随着她一起跃出的,还有一条黑色的影子。

…鲨鱼开始袭击了…

我赶紧拉着邀月带她上崖。

我们湿漉漉地站在崖上,冷风吹过,我率先打了个喷嚏,邀月马上步我后尘,我们同时掠入山洞,不出意外地发现里面神马也没有,而行李与紫荆她们都在崖下。我们要么就这么湿哒哒地去叫随从们拿衣服,要么就这么干冷一晚。最后邀月很没义气地推我下去拿衣服,我也只能瑟缩着下去,悄悄找到紫荆,让她拿了两套衣服给我。

紫荆好悬没笑出声。

我回到山洞,穿好衣服,然后发现匆忙之下,我和邀月穿错了衣服:邀月穿了我的衣裳,下摆短了一截,我穿了她的袍子,几乎要长袍拖地。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觉得又好笑又温馨。然后,笑着笑着我们又滚到一起。

这一夜疯狂且劳累。

所谓‘投策一攀跻,未觉病腰膂’,‘复著鞍马劳,疲筋剧笞楚’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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