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的会不会告发我们?
她的头发乱蓬蓬的,看上去不错。
我关心的不是她的头发。霍华德斜了他一眼,快!先弄点吃的来。
卡车门乒乒乓乓打开又关上,莫丹趁机迅速后退;她的脑子飞速旋转着,虽然从没和联邦调查局打过交道,但她完全相信霍华德和德兹根本不可能是联邦调查局的。联邦调查局的官员怎么能把逃犯的死亡,制造打猎的意外亊件?即使他们在追捕逃犯,也应该与当地警力共同合作,想方设法把他捉拿归案。
那个尚未露面的受害者是谁呢?他们为什么要打伤他,还要让他自己等死?
不管这个人是谁,他在沙漠里,腿上有伤。他现在是死是活呢?莫丹的心一阵紧缩。当初听到那个声音时,她为什么没再好好找一找呢?
她绕来绕去回到放包的地方,背上背包,快步朝河床走去。那两个家伙正在吃饭,她应该抓紧时机,立即返回那条听见那个男人痛苦****的小径去。
莫丹快步如飞,不再担心会弄出响声来。太阳正下山,尽管她带着手电筒,但还是不愿走黑路。登上那块光秃秃的岩石后,她向更高处爬去,竖起耳朵凝神细听,竭力捕捉最细微的声音。然后她又来到那个满是砾石的地方,睁大眼睛,四处张望,寻找受伤者的踪影。
她一动不动地站着,仔细听着,警惕地看着,在凉爽的秋风里搜寻一点蛛丝马迹。还是什么也没有,一片死寂,只有亘古不变的岩石和辽阔无垠的夜空,只有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低语。她壮着胆子放声大喊: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告诉我你在哪儿,我会送你去医院,不会伤害你的!请你相信我!
她等了等,还是没有动静。
请你相信我,我绝不会害你的。我听霍华德说过你,他们说你是逃犯。可我不信,请你相信我。
微风习习,吹在她的脸颊上,似乎在嘲弄她,连鸟儿也不叫了。她真有点儿绝望了。她向洼地走去,仔细搜寻地上有无脚印、岩石上有无划痕、血迹。一想到血,她觉得整个后背都发麻。果不出所料,还是一无所获。她不得不转而面对圆石、巨砾和崖壁。岩石上的道道裂隙形了侧面的峡谷,里面漆黑一片。
七年来,莫丹一直独自一人在这个沙漠里露营,专门上过沙漠生存课,自认为还是有点儿胆量的。但此时此刻,她却感到恐惧。害怕什么呢?是害怕找着什么人呢?还是害怕什么也找不到?或者是害怕找到死人?如果几小时前彻底搜寻一下,说下定能救人一命,可现在就算找到了,恐怕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她努力镇静下来,卸下背包,靠在一块石头上,然后朝第一道黑黝黝的裂隙攀去。她睁大双眼,防着响尾蛇和毒蝎,竖起耳朵,不放过任何微个的声音。她拿出手电筒,照着石壁,情不自禁地发出赞叹。千百年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居然造就了如此婉蜒曲折的美妙景观。她沿着巨大的裂隙前行了二十英尺左右,无法再走下去了,这里越来越窄。她只好向后退了出去,爬向平行的另一道裂隙。这道也是越来越窄,纵深只有五十英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