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我清嗽一声,雨梦大惊失色,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这一刻我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她羞得满脸红霞,嘴巴嘟哝着不知如何自处,气愤愤的剐了我一眼,转过身去,我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爱怜。少男少女则根本没有在意,继续演绎着他们的九十年代的爱情。
一时雨下的小了,雨梦突然间跑了出去,而我不知怎的也跟着跑了出去,留下了我停在雨水中的摩托车。
我大叫着雨梦的名字,她没有回答我,我们就这样奔跑在雨中,一前一后六十年代爱情的样子,我跑到她后面,抓住了她的胳膊转过了她的身,虽然雨小了,但淅淅沥沥的仍具雨势。
“你想干什么,别拉着我。”她说道。
我看着她白皙消瘦的脸,竟不知该怎样回答。是啊,我这是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跟着她跑了出来,跑出来我又想干什么呢,或者我想说什么,在这一刻又傻了。她看着我不再说什么。我们就这样呆立在雨中,一由行人不解的目光。
我看着她的眼睛茫然无措,她的眼珠突然转动一圈,凑上来,吻住了我,我则将她搂在怀中,相拥在这美丽的雨暮。
你知道吗,王婧,这一刻回想起和雨梦相拥的那个雨暮,是她死后久久插在我心里的一根刺,痛得我几尽窒息。
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我和雨梦回酒吧时,天已经黑了,周城里的路灯有一盏没一盏的亮着,雨后的天格外的清新,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甜甜的气息。我和雨梦牵着手在街道上缓缓行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来自对方手中的温暖。那晚雨梦美极了。
“我们现在在干什么?”雨梦问。
“小屁孩。”
“你,哼,不理你了。”
“好好,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你不是小屁孩。”
“那小屁孩是谁?”她挑过眼睛问我。
“谁都不是。”我得意的笑笑。
“你会怎样爱我?”她的问总是奇特。
“用心爱你。”
“油嘴滑舌,看来你对女孩特有一套。”
“你冤枉我了。”
“不是么?”轻哼一声,拔腿走上前去。
“当然不是。”我紧跟在后,为自己辩解,此后我才发现原来雨梦是一个极爱发小脾气的女生,虽然她娇小柔弱,却让我服服帖帖。
种种不可思议,幻化为爱情的迷。
当然雨梦也有豪气干云的一面,这源自于她的父母。她的酒量大的吓人,普通人只能喝下一两斤白酒,高者三斤。而她,这样一个柔弱的,扎根在泥土里小草一般的女孩,竟然能喝下五斤,素有千杯不醉之称。我本不信的,还嘲笑的说她若真能喝下五斤,那肯定是河马变的。而她总会说能喝,我则轻笑着这只憨憨的河马。不过“五斤”确有其事。
那是我上高二时,班上运动会总成绩得了第一,同学聚在一起庆祝,玩的不亦乐乎,喝的天昏地暗。席间我们不知怎的得罪了周城里的一伙地痞无赖,他们四五十人持刀围住了我们,我们一个个醉的人仰马翻,哪还有战斗力。班主任孔祥这时说了一句话,他说,千万别打脸,谢谢。我当时一阵心凉,引为终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