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梦拿起第三瓶酒一股脑喝了,只用了一分钟时间,我开始惶恐起来,接下来的第四瓶,第五瓶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安全的喝下。全场所有人的心在这寂静的饭馆里“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要说众人因为沉侵在第三瓶酒的鄂然下无法自拔,那第四瓶酒的喝下,就像一个闷雷炸响在每个人的脑中,激起无边无际的大海啸。众人敛声摒息,倒吸着凉气,包括我在内。雨梦成了众人心中神一般的存在,接受着所有人的顶礼膜拜。
“这已经是第四瓶了吧,”雨梦眼神有些飘忽,脸由白变成了红,就像一颗樱桃,不过依旧坚定的站立着,看不出遥遥欲坠的样子,我呆住了。
男子望着摆在桌上的四个空酒瓶,目瞪口呆的露出满脸的不相信,慢慢的才回答雨梦的话:“嗯,第四瓶,喝光了。”
“那我现在该喝第几瓶?”
“第几瓶?”
“我问你呢?”
“第……第五瓶。”
“看着。”一扭头喝了,我上前抱住了雨梦,全身的热量立刻传来,像抱住一壶烧开的水。
众人目不转睛的望着。心里脑里就像被洗过一遍,惊讶的地痞无赖们遗忘了他们的赌约依然输了,不曾愤慨。我的同学和老师惊讶中毫无半点被解救的愉悦。全都傻了,是对这一刻最好的刻画。
我心疼起雨梦来,不知那时的她是个什么感受,我反正喝不下五斤酒。我又是高兴,又是敬佩,又是自责。高兴着我们这群代表着文化的学生赢得了主动权,敬佩着雨梦深不可测的酒量,自责自己作为雨梦的男友没有保护好她反而要她来保护,满心的羞耻感,犯罪感井喷式的弥漫在我心里。
天太黑了,我只得,扶着雨梦回了家,我看着雨梦迷迷糊糊的晃动着身体,突然间感觉能有这样一个女朋友真是三生有幸。我们没有去要求那群地痞无赖兑现他们的承诺,而是离开饭馆,回了酒吧。
在路上我想过千百个回去解释的理由,惊叹过无数次雨梦连下五斤白酒的壮举,街道两旁昏暗的灯光下,黑夜长长的拉着我和雨梦的背影,夏季的夜,清风徐徐。皎洁的月挂在天空之上,繁星闪耀,我们两人一摇一晃的走在回酒吧的路上。
“回家你会被骂的,常枫。”
“没事。”
“你真好。”
“真对不起,我不是个好男朋友,雨梦,原谅我。”
“好,罚你一辈子爱我。”
“只要你愿意,罚我怎样都行,我……”我话还没说完,雨梦一下伸手探近我的阴部,猛捻一把笑道:“哈哈,被我骗了。”说完已站在我前方。看来那五斤白酒依旧没能征服雨梦。后来听老板娘提过雨梦酒量惊人的原因,她的胃不好,有严重的胃病,不知叫什么,反正是一种疑难杂症,而酒是这种病的克星,听说有消炎等作用,所以常人喝酒会醉,而雨梦喝酒则越喝越有精神。
看着这个对人情世故还不大明白的女孩,我苦笑一声,只得摇了摇头,如果说雨梦一夜五斤白酒的壮举是我见过雨梦最豪气干云的一面,那么在我家度过的一个夜晚就是我所见过雨梦最单纯的一面。有时候回想起来,不得不说要懂得雨梦真难,尽管和她相处了两年之久我至今也不全懂雨梦。
没有人可以全部懂得某一个人,说实在的,我连自己都不懂的自己,一两个词,或一两句话可以把我所清楚吗?哪还有什么坐标,人真的很奇妙。人就像眼前的空气,尽管我知道有空气存在,但我就是捉模不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