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雨梦要和我到我家里,我其实早就希望雨梦去的,我相信那里会是我们快乐的窝。我向老板娘告了假,说今晚不能来酒吧上班了,老板娘欣然同意,并且还给了我这两个月的工钱,虽然不多但流了多少血汗,拿在手中沉沉甸甸的。于是我准备拿着这钱做些什么,下午天太热,雨梦不想出来,到了午后黄昏时分,雨梦才约我在周城公园见面,和天下所有的男女约见一样,我一直幻想着雨梦今晚将会怎样的艳冠群芳,风华绝代。可惜,在我见到她之后,种种美丽的幻梦终不过是夏日炎热中一个如泡沫般的白日梦。
在这时,我想爱情不该想的太多,或者不该对对方幻想太多,因为幻想本身就是一种贪欲,一种索取。我相信这是男女间无可厚非的事,总觉得还是收敛些的好。免去不必要的吵闹,也许平添的是惊喜。
雨梦穿着她喜欢的白裙子,一任长发披肩,一双跟不是很高的鞋。在酒吧,经常出现各式各样的女孩,其中一种总是踏着高跟鞋,挎着名牌包浓妆艳抹的或赴约,或寻找。每一次都会在前台,酒吧,或是街外留下一串串“嗒嗒嗒”的清脆声响。不过你别以为我在说美女,并不是美女才穿高跟鞋,世人的想法大致不会如此,他们会期待着这清脆声响的背后是个妩媚动人的、举世独立的、静如处子的美女。“那货”就是这么一位!每次他在前台匍匐,听到一阵高跟鞋踏地的声响时,总会悄悄期待着:“这回肯定是个美女,我有九成把握。”这样的情况一般分为两种,或美,或不美。老板都有相应的感叹,前者会说“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而后者感叹的则是这一串串清脆的声响:“你哒哒的马蹄是个美丽的错误,你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老板总会在合适的时候说出些不合适的诗句。说实在的,当你用合适的语言表现出合适的画面时,结果未必是合适的。老板会因此付出代价,这是老板的期待,也是老板的贪欲,人的贪欲。
我还是收起我一贯说教的坏形象,原谅我一个师大的学生不再固有的灵魂,在师大那样的环境日以继夜的熏陶下,洗脑一般的熏陶下,我还能迷失,还能在青春的路上找不到方向,我诚然是个另类。
“怎么才来?”
“没骑车。”
“走吧。”
“去哪?”
“我怎么知道!”
我看着雨梦不觉好笑,她总不喜欢我这样看她,她说我的眼里有东西,我不明所以,男女确实“有别”。
“我们应该像一般情侣一样,首先在周城公园里逛逛,感受一下爱与自然交汇的不可言语。现在是黄昏时分,天不太热也不太凉,橙黄的阳光打在我们的笑脸上,两旁有绿柳青草,脚下有石子铺就的甬道。累了,可以被晚风吹拂,也可以觅园中长椅小憩。兴起,可以就长汀悄坐,也可以至兰亭下观鱼。然后去电影院,看一部适合我们看的电影,到了晚上逛一逛周城的夜市,最后到我家里,你觉得如何?”我其实早就安排好了,就连怎么说都打过数次草稿。
“呵呵,你说的真有意思,好吧。”一番努力,有所付出,有所收获。我们一起完成了原定的安排,夏季昼长夜短,晚八点还未全黑,我和雨梦出了电影院,沿着宽阔的街来到了我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