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呆侠 第二二八节

作者 : 寒山士

“你最好别羡慕,不是什么好事,你们要记住,千万别随意与人结拜,尤其是与邓关,老夫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老夫现在欲罢不能。”古都尔翻着白眼。

“二位想必是不打不成交!谁胜谁负?”黎玉坤这话又揭了古都尔的老底。

“这就不用说啦!先生何许人也,男子汉、大丈夫,败在大哥手下不丢人。”关朝说道。

“谁败在他手下啦!”古都尔脸红脖子粗地冲关朝吼道。

“是是是!在下失言,先生岂能输哉!大哥又怎么会赢先生呢!”关朝这话分明有奚落之意,谁都知道,就前天,邓关逼得古都尔求饶,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的。

“你什么意思!要不要与老夫过几招!”

“不敢!在下与先生过招,大哥岂不要与小弟过招!小弟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干那傻事。”

“在你们心目中,老夫还是不如你们大哥?”

“您是大哥的大哥,论年龄也是。”关朝这话差点没将古都尔气死,“我当他这个大哥,你们以为是老夫倚老卖老!”

“绝无此意!先生可算武林宿敌,就凭这一点,谁也不能小瞧于您,您说是不是?”

“去把你大哥叫来,重新打过,哼!”

“大哥现在长老院的闭关井中,听说有很重要的事,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其实邓关就在闭关井里睡大觉,就图里边凉快。

“你们怎么会与他结拜呢!简直匪夷所思!”古都尔又开始使坏心眼。

“瞧您说的,大哥这是名正言顺、民心所向!我等皆心悦诚服!”

“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吧!他老婆孩子都有了。”

“大哥如此丰神俊秀,嫂夫人定然是绝世美人。”

“他朝秦暮楚!”

“先生是说大哥有三妻四妾吧!咳!做大哥的要没这些,咱们兄弟都觉得脸上无光。”

“他愚不可及!”

“大哥这是大智若愚。”

“知道吧!那个乔巴颜的爹就死在他手上。”古都尔连这事都抖落出来了,不过他说这事的时候还是左右瞅了瞅,不能让乔巴颜听了去。

“大哥这是恩怨分明。”

“你说大哥真的杀了乔云飞?”黎玉坤表情凝重地问道。

“只限你二人知晓,如果传入邓关耳中,老夫一定让你们好好认识认识老夫为什么叫‘一字并肩王’!”古都尔翻着白眼。

看着他如此严肃的样子,黎玉坤与关朝都吓了一跳,“看来大哥真的将乔云飞给办了。”

“所以说你们大哥不老实。”

“大哥这叫忍辱负重,这乔云飞又岂是好人。”

“我说你们两个的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你们大哥远没你们想像的好。”

“难怪你们会割袍断义!”

“你一直在背后说邓大哥的坏话。”

“说句您不爱听的话,邓大哥与你割袍断义是何等英明决断。”

“你们早晚会后悔的!”古都尔点着他俩的鼻子。

古都尔见从这些小弟身上下手无望,他就寻思着在邓关身上使劲,想着法儿让他们起内讧,拆散他们。这不,他很快就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而且这个主意绝对合乎逻辑、通情达理,邓关绝没可能拒绝。只要这个主意从邓关嘴里说出来,他的这些小弟非反了不可,想到这儿,他就“嘿嘿”地乐了。

晚饭时间,所有弟兄都聚集在少林寺的食堂之中,今天晚饭还有酒喝,这在少林寺是难能可贵的了。

“兄弟们,大伙敬大哥与古先生一杯。”黎玉坤带个头。

“难得与大哥一块儿喝酒,是得敬大哥三杯才是。”关朝也站了起来。

“是啊!你们喝吧,呆会儿你们大哥有话说,免得到时候没了胃口。”古都尔先一干而尽,其他人见他都喝了,也全都干了。

“有什么事大哥吩咐就是了。”段世平站了起来。

邓关拿着这事却无法开口,他从未向人求过什么东西。

“你说吧!”古都尔将一条腿搁长凳上,挑衅地望着邓关。

“这事说来惭愧!咱们弟兄结拜也有一段日子了,承蒙大伙抬爱,让我做了你们大哥。”

“我等心悦诚服!”

“都是好兄弟!只是、只是我兴许会食言了。”邓关又灌了一碗,壮壮胆。

“无非上刀山、下火海,没什么大不了的。”慧尘胸脯拍得砰砰响。

“兴许比这还要严重,当初结拜之时,我承诺过不向众兄弟收取银子,如今怕是得反悔了。”邓关叹了口气。

“你们大哥要银子,就是要向你们集点资、搞点摊派,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哈哈!”古都尔火上浇油。

一听这话,众兄弟你看着我,我望着你,谁也不开口。古都尔一见这状况,阴阴地笑了。

“其实这个主意是他帮我出的!”邓关指着古都尔,他一见这些弟兄脸色有异,他以为犯了众怒。

“你……”古都尔怔怔地望着邓关,气得差点拍他两巴掌。

“大哥,你要多少银子?”黎玉坤缓缓开了口。

“是这么回事,咱们目前住在少林寺,虽说吃喝不愁,长此以往终究不是个法子,少林寺大伤元气,咱们不能给二弟他们添太多麻烦,我是这么个意思。”

“大哥,您这是什么话!少林寺是您从神火教手中夺回来的,再说了,就咱们这些弟兄还能将少林寺吃穷了不成。”慧尘可不爱听这话了。

“大哥说的不无道理,古先生的这个提议非常好!咱们是得集些银子来周转,吃少林寺的我一点也不觉得失了面子,兄弟之间几顿饭没得说的,银子得出,将来咱们得争武林盟主,咱们要与神火教、大明宗硬干,这些都缺不了银子。”黎玉坤说道。

“对!你们大哥出远门,这银子也不会少花。”古都尔见他出的这个主意起不了作用,只能拐弯抹角地“提醒”。

“我出远门不用众兄弟的银子,我有的是力气,随便干点什么都能换口饭吃。”邓关说的是大实话。

他这话说这些弟兄们就难过了,关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哥,什么都别说了,咱们力所能及,能凑多少算多少,我在这儿表个态,那日在闭关井中写的多少,加一倍!不够再添。”

“那一天你写了多少?”古都尔没料到背后还有故事。

“白银三万两,加一倍就是六万两!”关朝做了个手势。他这一说,将邓关吓了一跳,原以为凑个百八十两就成了,哪晓得第一笔就收了六万两之多。

“小弟愿出黄金一千两!”段世平贵为大理段家世子,这点都是小钱。古都尔咕辘辘咽了一口口水。

“在下也出纹银六万两!外加上等翡翠五百斤。”不用问,出得起这银子的必是岭南金沙堡堡主黎玉坤。

“小弟出纹银三万两!”乔巴颜伸出三个指头。

“咱们……”慧尘正要开口,邓关一扬手,“行了,够啦!”他也明白,少林寺拿不起这银子,被神火教占领过的地方就好比被烧过,连鸡毛都不会留。古都尔捂着额头直喊疼,非但没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反而给邓关搞到不下二十万两银子,这就更掰不开了。

“老头,你头疼?”邓关问了一句。

“我肠子疼!”

晴儿与白姑娘被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在这个地方,太阳光芒永远照耀不到,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是靠墙上的油灯照明。浑身血污且铁镣加身的两位姑娘靠在枯草堆上显得是那么的楚楚可怜。

“晴儿姐姐,你说邓大哥会来救咱们吗?”白姑娘毕竟从来锦衣玉食,在这种地方难免胆怯,轻声啜泣起来。

“难说!”晴儿对邓关可没什么信心。

“他们会不会杀了咱们?”

“在没有杀掉邓关以前,我们还是安全的。”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比天牢还要可怕呢?”

“哼哼哼哼!”一阵仿佛从鼻孔里边挤出的笑声突然间充斥着整个地牢。白姑娘不禁尖叫一声,缩到晴儿怀中。

“你是何人?”晴儿冷冷地望着牢外一个五旬老者,但见这老者身着血色长袍,头戴员外帽,有些消瘦的老脸毫无一点表情,一脸络腮胡此时已被整齐收拾一番,在下巴上卷了五个拳头大小的胡须团,显得怪模怪样,一只手背在身后。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呀!”这老者缓缓抽出身后的右手,但见这右手就好比包的小脚一般,竟然只有一个大拇指。

“原来是你这奸贼!”晴儿见到他恨不能即刻啃下他几块肉来,来者竟然是失踪了一年多的百乐桥的渔霸朱老爷,也就是晴儿不共戴天的死仇。

“你记性不错!没想到吧!老夫还活着!”朱老爷冷笑道。

“你果然是头走狗!”晴儿咬牙切齿。

“错!老夫原是十大阎罗之一,掌管江南半壁江山,就因你那小白脸一刀将老夫右手削去,老夫现在成了个‘牢头’。”看来他对晴儿也是恨之入骨,他是大明宗安插在江南的两大阎王之一,被邓关无意之中削去右手掌之后,他就被发配到这儿守地牢了。

“当日宗主没扒了你的皮,那是宗主皇恩浩荡,今日宗主他老人家不在,只能怪你们命不好,今日老夫就让你们好明白明白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朱老爷残酷地说道。

“你就不怕你家宗主日后问起吗?”白姑娘哆哆嗦嗦地说道。

“哼!这里哪天不死十个八个的,宗主他老人家管得过来吗!老夫不会让你们两个小贱人死得太痛快的,呆会儿老夫让你们好好乐呵乐呵。”他yin笑着。

“狗贼!我就算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晴儿恨得牙齿咬出了鲜血。

“打开牢门!”一个刀手将牢门打开了。

“你们几个出去!没有老夫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是!”刀手全都退了出去。

紧接着就响起姑娘的怒骂声、厮打声、惨叫声。晴儿与白姑娘又岂是朱老爷的对手,不消两下,二位姑娘就已经被打晕在地,晴儿酥胸半露。朱老爷恬不知耻地将长袍一把撕去,双手张开就趴了下去。可他一趴下去就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他明白了,这定然是一柄长剑。在这个地方没有别人,他看都不用看,“少来坏老夫好事!那一个让与你。”

“这是邓关的女人!你要敢动她,我就杀了你。”身后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响起。

“你不会动手的。”

“你试试!”

朱老爷气急败坏地爬起来,将裤子系好,杀气腾腾地望着这个坏他事的家伙,却是三平道长。

“怎么!你这牛鼻子怕啦!武当山上一箭之仇就不报啦!”朱老爷胡乱地将衣衫套上,冷笑道。

“宗主临行前再三交待,这两个小贱人是要交给官府的,可打,不可杀!”

“老夫没杀她!”

“你还不如杀了她,有贫道在此,休想污人清白。”

“他是老夫的仇人!这就是邓关的杰作!”他愤怒地扬着只剩一个大拇指的右手掌。

“你要懂得感恩!他没一刀将你猪头削去。”

“你想帮邓关!可别忘了你那鼻子!”

“我恨不能即刻杀了这两个小贱人!哼!这贱人是水月宫甘四娘的大弟子,这贱人是灵蛇教阮天雄的人,你要敢动她们,下场有三条路,要么被宗主杀死,要么被邓关杀死,要么被水月宫、灵蛇教杀死。”

“老夫岂能怕了他们!”

“你不怕,不代表宗主不怕!”朱老爷一听这话,只能悻悻作罢。

“真没想到!这臭小子居然是皇子!”玲儿还是那个口气。

“妹妹,从今而后你不能再叫他臭小子啦!他如今成了皇子,应该称皇子殿下。”玉儿纠正道。

“在下现在终于明白了,圣上为什么要在下前来寻找诸葛先生,却不说来干什么。”包拯叹了口气。

“包公子,你认为他们会是些什么人呢!”玉儿问道。

“不像是官府中人!也不像一般的武林人物。”

“这难道不是圣上派来迎接小皇子的吗?”

“肯定不是!既然是迎接小皇子,为何会威胁小皇子呢!”

“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威胁小皇子?”

“他们如今将我们五人分开,小皇子与苏小姐共乘一船,我们三个乘一船,这就是明显的威胁小皇子。”

“你的意思是他们拿我们三人的性命要挟臭小子!”

“没错!现在小皇子万分危险。”

“行了!是我们万分危险才对!就那臭小子,谁能威胁到他呀!不给他们惹麻烦就阿弥陀佛喽!”玲儿对朵朵的底细自然比一般人清楚。

“看来你们不相信他就是小皇子,可他与圣上画的小皇子像有九成相似,与在下去年末在洛阳见到的就是同一个人。”反正包拯是信了。

“兴许我们都错了!”玉儿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

“现在他不是也是了。”

“我一直以为那天爷爷带出来的是九儿,其实根本就错了,他朵朵!”玉儿叹了口气。

“九儿?朵朵?什么意思?”包拯模不着头脑。

“我爷爷在后边使坏。”玲儿说道。

“这应该是个巧合,他没理由让你也来冒险。”玉儿将诸葛老头否决了。

“唉!这大人的事谁能猜得明白呢!这事爷爷干得出来。”

“使坏!谁使坏?”包拯问道。

“我们要不要告诉那些黑衣人?”玲儿天真地说。

“告诉他们!我们就全得去死,到时候朵朵没了,九儿也保不住。”玉儿毕意出身官宦之家,知晓其中厉害关系。

“他要不是小皇子,谁才是小皇子呢?”

“他、现在是了。”玉儿叹了口气。这边在唉声叹气,那边船上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是朵朵,对吗?”苏小姐还在纠结这个事,那两小子这段时间以来可算将她弄得满脑子浆糊。

“我们一起坐船来的,我们在洪泽遇上的,我爹受了重伤,我爹把你们抢了。”朵朵只得一遍又一遍解释道。

“是爹把我们救了,不是抢,明白吗!”苏小姐训道。

“你不会再怀疑我了吧?”

“我还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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