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呆侠 第二五零节

作者 : 寒山士

“师父高见,您就等咱们的好消息吧。”说罢两人抱拳一礼,退了出去。在他们刚离开没多久,柳绝无又进来了,“刚才我的人看到贵庄之人杀气腾腾出去了,庄主是不是派你那两个得意门生去杀那一老一少?”

“正是!他们不死,老夫难安!”

“庄主!此事万万不可!你可知他二人是谁吗?”

“谁?”

“邓关与古都尔啊!”

“啊--!”

“刚才你乐什么呀?瞧你那样,都傻啦。”邓关不解地问道。

古都尔捋着胡子,摇头晃脑地说:“老夫就不告诉你,我喜欢,怎么着,老夫要乐还得跟你汇报呀?”他偏不说出来。

邓关大刀架在他脖子上,“你说是不说?”

“老夫都偌大年纪啦,你当我是吓大的呀?”他白眼一翻,愣没理他这茬。

“你说出来咱们一起乐呵不行吗?一个人偷着乐很傻呢。”

“是呀,要是两个人一起乐就更傻啦!”对于他这种软硬不吃的家伙邓关算是彻底没辙。

还没走多远呢,就出大事了。

“哼,站住,污辱我堂堂埋剑山庄就想拍**走人,没那么容易。”那个大师兄带着埋剑山庄十几位高手将邓关与古都尔团团围住。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刚才不是磕了头吗?”邓关非常恼火。

“哼,你在我埋剑山庄出言不逊,辱及家师,害得我埋剑山庄在江湖武林同道面前丢尽颜面,这笔账哪是你三个响头就能了的?要是没猜错的话,刚才在他磕头的时候,就是你在一旁喊的,对吧!”大师兄耀武扬威地说,其他人个个刀剑在手,就等这个什么大师兄一声令下。

“反正早晚要听的,老夫觉得没什么不妥!”古都尔腆着脸,笑嘻嘻地说道,那模样,看着都恶心。

邓关心说不就是一句无心之言,至于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吗?“你还想要怎么算呀?当着那么多武林同道的面,我也将老脸丢尽了,就算我辱你先人,三跪九叩的也差不多了吧。”邓关倒想看看他这小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哼!哪能如此简单!”孙宪咬着牙。

“还要怎么做?不妨一次说齐全喽,免得又丢三落四。”邓关说道。

“哼!其实也非常简单,只要你自断一臂、或者自割舌头,这事就一笔勾销!”孙宪给邓关出了这么个主意。没谁会同意如此残酷的交换条件。这样他们就有动手的借口了,他正等着邓关先动手呢,他的手都放到了剑柄上。

邓关深深地吸了口气,寒着脸,“你们都吃饱了吧!想我邓关是没什么本事,自己的身子乃父母所授,岂能随意损伤!你们要找茬,眼珠子也要放亮些,知道他是谁不?”他指着古都尔。

“他是谁!莫不是古老先生?”胡牵瞪大了眼。

“知道他是古老先生就好!就凭你们这堆饭桶废物,要不是活腻了,尽量别跟他过不去。刚才给你们庄主磕了三个响头,这是给他提前送终的,往后咱俩没功夫来,哼!”邓关骂道。

这一下埋剑山庄的人全都傻眼了,愣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个个都眼巴巴地望着大师兄,指望他出个主意。谁都听说了邓关与古都尔之间那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一个古都尔都能将中原武林搅个天翻地覆。而邓关这个后起之秀更是如日中天,单枪匹马就能在神火教嘴里将少林寺给“抠”出来,这真是碰鬼了,一连遇到这两大煞星。孙宪心里盘算着,他与二师弟要对付一个古都尔、一个邓关,怎么打都没信心,万一真惹毛了他们,将他们全都摆平在这里,再来个回马枪,杀上埋剑山庄去,逼着独孤胜将那三个响头还回来,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的。果真如此,埋剑山庄的脸还往哪搁哟?

古都尔失望到了极点,他哪能甘心,“喂,小子,你别这个必要老拿老夫在前边当挡箭牌吧!要打就痛痛快快地杀他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不打就赶快滚蛋,省得在这里磨磨叽叽,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你没看到他们专门来找我的麻烦的呀!还要我自断一臂,真是不要脸!偌大个山庄,怎么就出了这么个玩艺!”邓关骂起人来也是句句见肉。

“你要打就打,他们都不要脸了,骂他几句也死不了!你头也磕了,如今还得自断一臂,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你是我兄弟,怎么着我也不能看着你受辱不管呀!”古都尔推着邓关在前边,只要他动手,他也绝不闲着,虽然不能杀人,弄残几个并不违背誓言。

“行啦!有个如此鼠目寸光之辈做埋剑山庄庄主,我们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连死人都能拜,还怕拜他一个大活人!我们走吧!看着这些酒囊饭袋就恶心。”邓关才不想打呢,拉着古都尔就走。

“站、站住!二位请留步!请问二位此番上埋剑山庄所为何事?”孙宪小心翼翼地问道。

“原以为你们庄主德高望重、通情达理,结果是这么个小肚鸡肠之人,大失所望,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让你家庄主能吃就吃,想喝就喝,日子不多啦!”古都尔说道。

“二位又是往何处去呢?”胡牵有些不甘心,实在想把他们留住,又苦于没有更好的借口,如果贸然与这两个绝世高手动手,下场几乎是摆在那儿的。

邓关回过头来,“怎么,埋剑山庄还有值得咱们留下来的事吗?”

“当然有!他们不是想给你磨刀吗!你遂了他们心愿得了。”古都尔就想他们能打起来。

“今日咱们二人还有些小事要办,就不陪你们玩啦!反正你们人多,天色也还早,你们自己玩会吧!如果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告诉你们庄主,改日定当亲自将一臂奉上,至于是谁的,就看谁的运气不好!告辞!”

“嗨!不打啦?”古都尔非常失望。

“你们要打,找他,他有个外号,叫一字并肩王!可能打架了!我走啦!”邓关转身就走了,古都尔立在那儿走不甘心,不走又不放心,思索再三,追了上去。

良久,大师兄望着远处那两个模糊的背影道:“哎!二位什么时候上我埋剑山庄呀?”

他们根本就没理,只顾着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邓关他会磕头?不会是冒充的吧!”孙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胡牵觉得这样回去没法向师父交待,拉了拉大师兄的衣袖,“师兄,咱们回去怎么跟师父交待呀?总不可能咱们这么多人怕他们两个吧?”

孙宪正烦着呢,他想的也是同一个问题,见他拉拉扯扯的就冒火,“怎么着?你想看我的戏呀?你想师父将我这个大师兄搞掉,你好当老大呀?告诉你,门也没有。”

他这话可将这个胡牵气了个灵魂出窍,大怒:“呸,你什么东西?老子是为你好才问你的,没想到好心肠被你当成驴肝肺,真个好心没好报。”

“呸!”孙宪张嘴就是一口浓痰吐在老二脸上,“你连心肝都没有,又哪来的好心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都是些什么下水?”

这也太损了点,胡牵正忙着抹脸上的浓痰,没顾得上回嘴,等他擦干净了,也气得差不多了,懒得跟他啰嗦,“呛啷”一声宝剑就出了鞘,“老子忍了你好久啦,有种的咱们现在就见个真章吧。”

“哟哟哟,你以为你是谁呀?想跟老子见个真章呀?老子奉陪到底,我也忍你太久啦,正想称称你有几斤几两。”

好家伙,出来仇没寻到,自己人先干起来了。虽然埋剑山庄的弟子成百上千,可叫得出名字的也就那么十几号人,其中名头最响亮的也就这大师兄二师兄还有个三师兄三位,其余的则分成两派,一派以大师兄马首是瞻,一派则与二师兄一个鼻孔出气,三师兄虽然表面上保持中立,其实暗地里是二师兄的人,他的船在长江被邓关弄沉后,他还在半道艰难跋涉。眼见着他们二位真刀真枪地玩命,其他的师弟们也没闲着,纷纷拔出家伙,乒乒乓乓地乱战起来,也不分是哪边的,反正瞧着不顺眼就动刀子,好一场混战,从中午一直打到日头偏西,这十几号埋剑山庄的精英没有不挂彩的,孙宪与胡牵本来就半斤八两,两人斗得最狠,伤得也最重,由于师出同门,两身上的伤也大同小异,两人虽然都受了伤,却没分出个胜负来。

胡牵还要打,却见孙宪将宝剑弃于地上,胡牵大惑不解,“怎么?你想认输?”

“行啦,都是自家兄弟,打个七七八八给师父看就得了,至于这般拼命么?”他还有点不耐烦。

“什么!你的意思是咱们的伤都是给师父看的?”胡牵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就为了这个理由,害得我埋剑山庄精英尽毁,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

“可大师兄,既然是玩玩而已,你下手是不是太重了点。”有师弟埋怨道,看来有人吃了大亏。

“如果下手不狠点,又如何能瞒得过师父的法眼?要知道,咱们的对手是古都尔与邓关。”大家虽然心里都有气,不过还是打落门牙往肚里吞,咬牙接受了这个理由。

“大师兄,咱们可以听你的,可咱们回去又怎么跟师父说呢?”

“这好办,师父如今有伤在身,不见外人,就由我与二师弟去跟师父交待好了,你们只要将这场祸水往邓关与古都尔身上泼就好,咱们的口径要一致,免得师父听出破绽,大家都不好过。”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咱们先合计合计……”

待他们这伙残兵败将回到山庄的时候,发现已经走了的一些江湖之人居然又回来了,在大门口吵吵嚷嚷讨说法,本来嘛,赏刀大会半途而废,天下的武林人士也都散了,虽然有点莫名其妙,可他们走到半路越来越觉得窝囊,好歹也要给个正当的理由才是呀!

有人一鼓动,“呔!这叫什么事呀?咱们满怀希望地来,莫名其妙地走,拿咱们当什么啦?”

立马就有人附和道:“对呀,怎么着也得给天下英雄一个交待呀,大家说是不是呀?”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他埋剑山庄拿咱们当什么啦?”有人就开始发脾气了。

“就算他埋剑山庄再厉害,也得给大伙一个说法,大家说是不是?”有人开始点火了。

“他女乃女乃的,原以为少林寺在北方,有邓关在主持大计,南方咱们就凑合着跟独孤老儿算了,没想到其如此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真他娘的瞎了眼,不如投邓关去。”

“就算要投邓关,也得先回去找独孤胜这老头讨个说法。”真是一呼百应,大家就哄的一声回去找独孤胜讨说法去了。

也就在大门口,看到了埋剑山庄如此狼狈的一幕,瞧着这帮平日里呦五喝六的山庄弟子一个个鼻青脸肿、眼歪嘴斜的模样就非常解气,这一下又热闹了,纷纷指指点点的说着风凉话,“哟,这是怎么啦?不会是撞墙了吧?”

“真没想到,这天下还真有不怕死的,这不关公面前耍大刀,龙王爷面前卖起水来啦!哈哈哈哈!”

“你瞧他们这一个个的,大概是切磋武艺误伤的吧。”

“这哪里误伤呀?分明是调戏良家妇女,让人给修理啦!”

“八成是人家磕了头,还气不顺,跟在人家后头打闷棍,没想到,打到了自己的耳朵跟,哈哈哈哈!”

“我就知道,一个江湖中人岂能随随便便与人家磕三个响头,那小子绝非凡品。”……

以前受了埋剑山庄的气,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得好好地损损。

独孤胜可谓祸不单行,看着一大帮残兵败将,差点没气得吐血,“你们一定是败在邓关与古都尔这两个天杀的手上了,一定是!”他指着这些人的鼻子气愤地骂道。

“您知道这事!”孙宪有些吃惊。

“是神火教副教主亲口说的!”

“那您还让咱们去送死!”

“我埋剑山庄百年声誉,呃!”独孤胜昏死过去。

这一来邓关可算是扬名立万喽,不费吹灰之力就“摆平”了整个埋剑山庄。

“殿下,请留步!”一御林军的将军见朵朵这个小皇子要往里闯,抱拳一礼,将他挡住。

“这是什么地方?戒备得如此严密?”朵朵问道。

“此乃公主殿下的寝宫,没圣上与皇后娘娘的旨意,谁也不许乱闯。”将军恭恭敬敬地答道。这时,里边又响起了那无比凄婉哀怨的歌声,似有似无、如泣如诉,闻之无不潸然泪下。将军轻轻叹了口气,“唉!又开始唱了。”所有的军士都不禁抹了抹眼睛。

“怎么回事?”朵朵问道。

“殿下,您请回吧!您什么都别了!”将军忍不住又要落泪。

“一个刀头舌忝血的将军哭成这模样,不能不令本皇子怀疑,说吧,这里边是不是有着令人扼腕唏嘘而又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

“爱情故事!”将军慌忙抹了一把眼泪,“殿下,公主尚未出阁。”

“姐姐外边有情人?”

将军四下里瞅瞅,“殿下,这话可是您说的,不干末将的事呀!”

“本皇子猜对啦!”

“大错特错!末将该死!”将军话一出口才知道惹了大祸,怎么能说皇子错呢。

“告诉我呗!我给你银子!”可是朵朵掏出来的却只有几枚铜钱。

“属下不敢!您想听,末将也就说说,您可千万别说是末将告诉您的,否则,末将脑袋可就不保啦!”

“说呗!”朵朵万分期待。

将军还是不太放心,作贼似的四下瞧瞧,发现并没外人,就凑近朵朵耳朵,“公主殿下有病!”

“啊!有病!”话一出口,朵朵已经飞速冲了进去,一路上捋胳膊挽腿的边跑边叫:“终于逮着个有病的了。”

“唉!殿下!我的娘喂!快、快去禀报圣上、娘娘,皇子殿下,您可害死末将喽!”将军急得直跺脚。

“圣上!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小殿下闯进公主寝宫啦!”太监一路跑,一路喊,弄得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胡闹!”皇帝奏章一甩,撒腿就跑。

皇后正在喝八宝粥呢,一听这话,也是小碗一甩。

将军跪在地上,浑身筛糠似的抖个不停,“末将该死!圣上恕罪!”

“怎么回事!”皇帝怒气冲冲。

“小殿下一听公主有疾,撒腿就冲了进去,末将愣是没追上。”将军哭丧着脸。

“混账!你堂堂一个殿前将军,连个孩子都看不住,要你何用!”

“圣上,小殿下异于常人,唰就没影啦!”

这句话皇帝爱听,本来想砍了他的心思也没有了,“起来!滚一边去!”

这个时候,皇后也赶到了,“圣上,公主、公主怎样了?”她虽然被几个小太监拿小轿抬着,还是被颠了个七荤八素。

“还不知道呢!一起进去吧!”自从公主额头上起了那两块黑斑,皇帝都心虚得怕来这个地方。

“启奏圣上,刚才听里边好一阵吵闹,现在没声了。”将军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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