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早说。”阳光再明媚,我们都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婉南不怪我说话顶撞,却如同犯错的小妹妹般,不好意思地吐了半截舌头,“我想多看一会风景,趁这时段天气好。”
我们没有多说,婉南将橘子放下,然后走向那个堵塞的洞口,手抬起往背上一抽,寒光闪过我的眼睛,我看到婉南从她青sè的剑鞘中拔出了长剑,她的剑外形也不特别,迎着阳光却能反shè出一阵冰寒,给人的感觉,并非黄亦舒或者清殇的剑能比。
黄亦舒见到我惊异的神sè,得意地介绍道:“师傅的剑,叫静凝,我估计是有水系负伤的,而且我师傅最拿手的正是‘仙心弈剑诀’中的**寒水诀。”
我还不懂弈剑听雨阁的武学体系是个什么样的结构,只记得**寒水诀是游戏里面的一个小招,不值得威风,而黄亦舒所讲的“水系附伤”是游戏中的一种属xing,也就是游戏中的说法,不知道这个真的大荒中有无。
“上去了。”清殇拍拍黄亦舒的肩,让她不要多说。
婉南却回头,手中攥着一白绢,远远地看出绢上墨迹满布。
“还有一道工序,要雕刻一个东西,一时半刻完成不了,你们先在树下聊聊天,不用管我。”婉南打断了清殇前进的念头,自己走到那土垒前,长剑一挥,随之剑风翻涌,堵塞洞口的泥土完全月兑离野草遮掩了。然后,她用剑将白绢钉在土壁上,不知道从哪里抽抽一铁笔,她伏在土壁上,按着绢上所画刻画起来。
远远地,我们都在树下看着婉南的动作,见到婉南挥剑的气势,我完全开始鄙视之前清殇砍草的动作了。只是我们都不知道,此刻婉南口中念念有词,“臭道士,就会画些这么复杂的图案。”
我们看了一会,也没敢上去打搅婉南,怕她分神会出大岔子。树下干看就无聊,纷纷吃起橘子。
我看着手中的橘子,试探地跟清殇说话:“你不是南方人吧?”
“对啊。怎么了。”
“没有,北方叫橘子的,南方多叫‘吉’或者‘柑’。”
“你南方的?”
“嗯,广东人。说粤语的,来到西岐村这方言就废了,不知道大荒里面有没有粤语。”我笑了,笑容里藏着些苦涩,来到这大荒世界几乎没有过忧虑,却当话题中涉及家人,苦涩就袭来了。
清殇也笑了,笑容一样的苦涩。
没有静下半刻,黄亦舒在我们耳边哈哈大笑起来,冲我喊了粤语,让我轻微抓狂,“靓仔,你扑街哦。”
“你就扑街。”
我一手按住黄亦舒头,跟着哈哈大笑。
黄亦舒挣月兑我的手,嘴里还收不住笑意,跑开了两步,捡起地上一个橘子,“大傻瓜!那个并不是念‘吉’,是‘桔’(ju),南方人你当年高中怎么学的。”
我受教了,提起高中,那份美好的时光,我多少年不敢想了,倒是重返十九岁以后更多回想了,我的嘴上只是说:“原来如此。”我突然想起来,橘和桔本来就是同样的东西,粤语的读音跟“骨”的粤语读法一样。
“林圣羽,你以前是什么区的。”清殇岔开了话题,他问的是,以前游戏中我是在那个服务器中的。
“荣耀大荒,天生王者。”我话落,立马就补充道,“一开始在一战倾城的,后来合区,合到天生王者了。”
“不会吧!”清殇的脸sè搁不住了,他的脸上一阵风雨变化,由难看变得兴奋起来,看到他的脸sè,我便猜到,他跟我可能呆过同一个区。
“你以前叫什么名字!”我跟清殇异口同声。
连旁边的黄亦舒都兴奋,不过属于瞎兴奋的那种,我们同区与她无关,后来她告诉我,她原来是一个叫“洞仙歌”的红烧翅膀大奕剑,所谓翅膀就是全身武器加护到达一定的数量一个角sè背后出现的一个装饰,在游戏中除了好看和表明身份几乎没有其他用途的,游戏后来又出了翅膀加护,但那些我都没有研究过。翅膀的等级根据加护数目的不同分为,小翅膀,红烧,大翅膀几个程度,这些只是通俗说法,游戏设定中翅膀的分级设定得更加详细,只是没有人管而已。
“就叫清殇,不过有符号。”
“没听过。”
“……”清殇的表情是,你太直接了,“你呢。”
“那些年我很多小号,说了你也不知道,都是一些六十九,七十级小号……”说道后面我有点底气不足,当年开那么多个号,却只是刷金赚钱,没有留下多少风光事迹。
“那林圣羽呢?”黄亦舒问道点子上了。
“大号就叫林圣羽,七十三级的。”
这次清殇跟黄亦舒同时拉耸着脸,“没有听过。”
“我靠,你其他区的,别凑热闹。”我不小心靠了黄亦舒一下。她的脸上惊异神sè如同雷霆一闪,我感觉不妙。
“你丫,给老娘站住。”
黄亦舒一说,我拔腿就跑,清殇在看着喜庆,拍手叫好,“打他。”
我们就像孩子一样追逐着,这下的感觉就像是真变熟人了,大荒之中玩家之间的隔阂小得就像多年没见的朋友,而已。而且,此刻的我们不过是刚成年的孩子,十九岁的少年们不会轻易留下仇恨的。
“我可以是几十个小号的,一个人顶一个势力,别小看我。”我捡起墨渊剑,跳起来回身一剑,“吃我一招九玄大炮。”
我印象中,奕剑听雨阁的大招就叫做九玄什么的,俗称大炮。
木剑划过,当然没有碰到黄亦舒一根毛发,我连退几步,才稳住。
“啊。”
黄亦舒按着胸口停了下来,看到她这样我心里一紧,她却说道:“好强的剑气。”
黄亦舒到位的配合,我木剑挥了两下,假装收回鞘中,“妖女,你若向我跪拜,老夫留你一双钛合金狗眼。”
“哈哈哈。”我仰天长笑。但奇妙的是,我居然听到一丝金属摩擦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拔剑。
果然,黄亦舒像一只猛兽一样向我奔走靠近,“你给姐姐站住。”
我不敢接她这气势,连忙跑起来。
那边的婉南依然孤零零地埋头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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