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鬼东西不现身,我怎么对付,想对付也找不到目标啊。”
蔡成林沉吟着说:“这只鬼不现身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怕咱们,二是在等待最佳的攻击机会。第一个基本可以排除,因为真要怕咱们,也就不会把咱们引到这里来了。所以只有第二个可能,那就是在等待一个最适合的机会,给我们致命一击。所以,我觉得,咱们应该马上撤离。”蔡成林分析的有道理,我点点头:“好,咱们撤离,你去告诉县局的警察们,立即掉转车头,原路返回。”
我说完急忙招呼汪宁,老王,安菜头上车,准备掉头离开。
“啊,鬼啊,救命啊。”我们刚上车坐好,车子还没发动,乘坐后面那辆车的蔡成林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大叫声。
我急忙跳下车,见蔡成林站在警车边上,惊恐万状地指着车厢里面,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死了,死了,全死了。”
我急忙冲到哪部车前,见半开着车门的车厢里面,前排座上的一名司机,和后排坐上的两名穿制服的警察,其中就有一个是朱进聪,歪着脑袋斜靠在座位上,咽喉部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撕裂伤,鲜血犹如喷泉一般,从撕裂的咽喉处喷射出来。
我打开车门进入车厢里面,试探了一下三人的鼻息,早没气了。
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急忙从车上跳下来。向后面的两辆车跑去,
跑到那辆吉普车前,打开车门,里面的情景和朱进聪他们所坐的那辆车一样,血腥恐怖,四名穿制服的警察,歪靠在坐位上,咽喉部是血肉模糊的一片,鲜血正如泉涌一般往外喷。我试了一下鼻息,也是早已气绝身亡。
我从吉普车上下来,冲到后面那辆皮卡车前,拉开车门一看,情景和前面那两辆车上的情况一模一样,几名民工样的人歪坐在坐位上,整个咽喉部被暴力撕开,血已经流干净了,整个车厢全是血,浓烈的血腥味,闻之令人作呕。
我又仔细想看了一下他们咽喉处的伤口,见那撕裂处,有明显地看到五个手指抓扯过的痕迹,显然是一爪毙命,下手是极为凶狠歹毒,而且是干净利落,堪称完美。
从蔡成林下车与我交谈到他回去发现车上同事已被害,这中间不超过两分钟的时间,短短两分钟之内,连续杀掉三辆车上十几个人,当中还有多名是身手了得的警察。杀完这么多人之后,不留蛛丝马迹,逃之夭夭。这份身手,在我平生所遇到的厉鬼当中,应该是最厉害的一个了。
“鬼东西,有种别躲躲藏藏,滚出来,咱们好好较量一番。”我真是怒不可遏,当着我的面,连杀这么多人,也太不把我这个高氏法术传人放眼里了。
喊完后,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接着又要再喊,这这时汪宁突然惊慌地从车上跳下来,急忙冲到我身边,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三哥,我求你别喊了,别把它招来了,咱们都有危险,咱们还是赶紧逃命吧。”
蔡成林等其他三人,也哀求我不要喊了赶紧逃命要紧。
看他们求的恳切,我心想,逃就逃吧。我自然是不怕那只鬼东西,就怕万一它再次大开杀戒,我真不一定能保护的了这几个人。
我们立即上车,掉转车头原路返回,可是紧接着又傻眼了,哪里还有什么原路?前面目所能及处,全是沙石和杂草,芒芒无尽头。
不过没路也得跑,总比呆在这里等着那只鬼东西袭击好。
“老王,别愣着,赶紧开车跑啊。”我开口催促道。
“路都没有,往哪里开啊?”老王一时没了主见。
“往哪里开就成,总之别呆在这里,等下鬼东西来了,我可保护不了你们。”
老王听我这么说,吓的脸成土色,不管三七二十一,挂上档,猛踏油门,车子犹如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蹿了出去。
车子像疯牛一样,在荒芜的戈壁上狂奔。这鬼地方虽然没有树木山石,仅有稀稀落落的杂草和大不过拳头的沙石土块,不成在撞车的危险。老王也是玩命似的猛踩油门,犹如越野车赛般的,车速相当的快,所以特别的的颠簸。颠的我都感觉要散架了似的,特别的遭罪。真想叫他赶紧停车,但看众人那副求生心切的神情,我又有点于心不忍。
在沙石上跑了一个多小时,前面总算看到路了,老王立即把车开上马路,继续往前狂奔。
这回好受多了,虽然也是不平整的黄泥路,但相比在沙石上跑,那就舒服太多了。
车子在马路上又跑了半个多小时,加上刚才在沙石上跑了一个多小时,总共跑了将近两个小时,按时速四十码算,也至少跑了上百公里。回头看,车后面没有异常情况,这下大家慌乱的心神,终于有所恢复。
“老高,这下咱们安全了吧?”蔡成林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问我。
“应该是吧。”我不置可否含糊着说道。
“幸好咱们跑的快,不然留在那里后果不堪设想,不过现在好了,咱们跑了这么远,那鬼东西肯定追不上了。”汪宁劫后余生般的欢喜说道。
“是啊,这下总算逃月兑了。”车上其他三人同声说道,脸上也都显出了终于逃过一劫的激动和欢喜。
受他们的感染,我脸上也不由得显出了笑容,只是随即我的笑容又迅速收拢住了,旋即一丝凝重的神情,不由自主地挂在了我脸颊了,虽然有些不忍心打击他们,但是接下来,我不得不告诉他们一个残酷的事实:“诸位,咱们拼命逃了这么久算是白逃了,那只鬼东西已经来了。”
“啊?”众人齐声惊叫,开车的老王由于一时惊讶过度,慌了手脚,差点把车开到沟里去了,车子被路边的一块大石头抵住了,这才避免了一场交通事故。
“那只鬼追上来了,在哪里?”众人齐齐扭头看向我。
我努了努下巴,示意他们往前看。
这时马路前面百米开外的地方,突然凭空出现一群送葬的队列,大大小小有二三十人之多。有的扛着花圈,有的举着灵幡,有的披麻戴孝穿着缟衣。队列的最前方,是“八仙”抬着一副漆的血色腥红的棺材。伴随着笙管唢呐凑出的凄凉丧乐,是孝子孝孙们的悲恸哀哭声,衬托着被抛洒起来,漫天飞扬的淡黄色纸钱,整个场面显得格外的悲凉,让人的情绪,顿时被一种悲伤的气氛所笼罩,给人一种无限悲伤想要落泪的冲动。
我的脑袋一时间都感到有点迷糊,仿佛有种身临其境的代入感,觉得自己就是送葬队列中的一员,眼泪禁不住在眼眶里打转。我赶紧双手掐诀念了一段避邪驱煞咒,迷糊的脑袋这才清醒过来。
我一看,车上其他四人,包括汪宁在内,全都泣不成声,哭的一塌糊涂。
“喂!你们哭啥。”我断然喝道。
“前面那队送葬的人太可怜了。”四人现时说道,继续不可抑制地哭着。
“这那是什么人?全他马的是鬼,你们快别哭了。”我大声喝斥道。
这四人却根本不理会我的话,继续自顾哭个不停,还仿佛中邪了一般的,边哭边说:“太可怜了,太可怜了,真是太可怜了……”
我仔细一眼,见四人都是表情呆滞,目光涣散,无疑又是中邪了。也难怪,刚才我这个身怀道法的人,还差点不能自拔跟着哭开了。这几个普通人,自然是无法抵御鬼东西施展的迷惑术了。
我赶紧拿出一张符箓,快速念了一段咒语后,打开车窗玻璃,扬手抛入空中。符箓顿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揪扯住了,在空中开始变得紧张而又扭曲起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扯住符箓的两端,要将它撕碎一般。无疑,我的这张符箓,是在跟一股无形的力量较上劲了。两息过来,符箓突然嗞啦一声,从中间撕裂断成两半,然后仿佛是一只被子弹击中的飞鸟一般,无力地从空中掉落下来。
我赶紧又掏出一张符箓,张嘴再念一段咒语,迅速顺着车窗抛到外面。
这张符箓顺着我的抛势飞入空中,又开始和那股无名的力量较起劲来了,被无形的力量扯的崩紧,眼看符箓又要重蹈覆辙被撕裂时,我迅速掐诀念了一句咒语。那张符箓登时啪的炸裂开来。同时可以看到一团犹如拳头大小透明的物体,随着符箓的爆炸一并被炸的破碎消失了。
爆炸过后,刚才空气中充斥着的那种令人想落泪的悲凉气氛也立即消失不见。
刚才那团拳头大小,犹如清水一般透明的物体,其实就是鬼邪意念所呈形的表象,正是因为这股意念,我们的心智才被迷糊住,而我的符箓,正是克制这意念的利器。第一张未成功克制住他,我再使出第二张符箓,终于将这股意念彻底击灭。
悲凉的气氛消失之后,车上的四人,仍旧及时摆月兑那股厉鬼强加给他们的悲恸情绪,还在不停地哭,于是我我再次大声断喝:“别哭了,住口。”
四人一惊,迷糊的思绪这才恢复正常。
但是思维一正常,他们又本能地开始感到害怕了。望着前面那越走越近的送葬列队,四人脸的脸上,又开始渐渐泛起了不正常的白色。
“各位,别怕,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冲出去,跟这帮鬼东西大干一场,即便死也要死的壮烈而有尊严。”我大声说道。
汪宁,老王,安菜头三人不敢吭声,胆怯害怕的神色仍是掩饰不住。
蔡成林倒是条汉子,视死如归地说:“各位,咱们现在退无可退,唯有拼命了。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就像高道长说的,咱们死也要死的有尊严,走,咱们下去跟这帮狗日的鬼东西拼了。”
其他三人想到此刻已无退路,唯有拼命了,于是胆子也一下子变壮了,悲壮地吼道;“好,咱们下车去,跟这帮鬼东西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