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明富离开后,我继续喝闷酒,思维依旧距焦在阿翠的案子上,如何才能找到铁证证明罗明富是凶手,将他法办呢?我纠结着这个难解但又必须解开的问题,因为目前我所能想到的,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仍是通过警方的手段,让罗明富供出来。是可以通过那只被我打伤的尸傀儡来查找邪恶术士,但是那只尸傀儡会不会再出现,或者什么时候出现这都是不能确定的问题,所以从罗明富身上作为突破口,仍是最直接最简单的途径。
想要让警方法办罗明富,就必须找到铁证如山,不容狡辩的证据,这个证据在哪呢?我绞尽脑汁思考这个问题,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有了。
我郁闷的心情当即一扫而空,脸上显出了欢喜的神色。心情畅快是干完杯中的酒,然后站了起来,走到对面一家小超市里,买了一把手电和一个大号胶袋揣兜里,走出超市,向街道的一头走去。
我在热闹的夜市里穿过两条街,然后拐过一个街头,顺着一条小道,向前面二十米开外的一条小河走去,小河的边上有一栋小洋楼,我走到小洋楼前停了下来。
这栋小洋楼,正是罗明富的家,此次来的目的是要潜进他家,为的就是找证据。
上次来潜入过他家一次,有经验了,所以这次我轻车熟路,轻而易举爬上了他家阳台,非常胜利进入了他家里。
此时罗明富还在他的黑餐馆里没回家,就他老婆一个在客厅里看电视,我很胜利地避开他老婆的视线,从二楼顺着楼梯下到一楼。
站在地面上,我隔着朦胧的夜色,大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和房屋的格局,见我左右两边都是房间,前面是一个砌着围墙的很大的院子,院子分为两个部分,左边是一个上百平米的花园,栽着绿意盎然的花草,鲜艳的花朵,在朦胧的夜色下,争艳斗放。院子右边则是有一个上百平米的游泳池,池边那贴着光洁的白色瓷砖上,有专门供人休息聊天的石桌和石凳。满池的清水,被微笑吹皱,泛起阵阵涟漪,倒映着空中皎洁的月光,犹如片片鱼鳞一般,此起彼伏在泛现着。
罗明富这几年开黑店赚了不少钱,我身后的这栋漂亮小洋楼不说,单说前面的花园和游泳池,恐怕也要耗资上百万吧。这小子还真会享受,不过,他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倒头了,等到我找到他的罪证,这小子立马就得下狱蹲监。
说实话,眼前的景色,在皎洁的月色下观赏,不失为一场视觉的美好享受。不过此刻的我,可没心思却去观赏什么景色,找东西要紧。
我站在那里静默着思考了会儿,然后向前面的花园走去。当然不是去看花了,而是为了找车道。越过花园我便看到了那条我所要寻找的车道。顺着车道一直走下去,我到达了一个房间门口,房间门开着,里面放一辆摩托车还有两辆小汽车,这无疑是车库了,也正是我所要找的地方。
走进车库,我这才拿出手电打开,开始四处查找。电光一扫,我见车库角落里有个工具箱,我走过去打开工具箱仔细查找起来,里面有扳手,锤子,咬钳,套筒,起子等待工具,就是不见我想要的东西,正大感失望时,目光突然瞟到工具箱边上紧挨着墙壁的地方,有一个用布半包着的黑漆漆的东西,我用手电直直地一照,我顿时眼睛一亮,好家伙,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赶紧拿出兜里的胶袋,小心翼翼地将这个黑家伙装好,然后走出车库,找到楼梯,上到二楼,避开罗明富老婆的视线出到阳台,顺着水管下到地面,原路返回。
当晚我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我吃过早餐,带着从罗明富家里得来的那个黑家伙,高高兴兴地开着车上县公安局去了。
这次我绕过朱进聪,直接找到了局长谭征亭。老谭见到我非常高兴,笑容满面地将我迎他办公室,客气地给我沏茶递烟,然后关心地问这问那,很亲切地和我拉起家常。
“老谭,我这次来找你,可不是来聊天拉家常的,是有要事与你相商。”我认真地说道。
“哦?”谭征亭急忙问,“啥事?”
“你先看看这个。”我说着,从随身带来的一个旅行包里,拿出一个用胶袋装着的黑漆漆的东西,递给他。
谭征亭狐疑地接过去,仔细看了又看,迟疑着说,“这是手电钻?”
我点点头:“没错。”
这个电钻正是我昨晚潜入罗明富家里,从他家车库里找到的,这可是罗明富杀害阿翠的最重要证据。
“你拿这个电钻给我看,是什么意思?”谭征亭一时没有会过意来
“老谭,周阿翠不是后脑被人钻了个洞吗?”我笑问道。
“对呀,你的意思是?”谭征亭突然一拍大腿,“我明白了!”
谭征亭一脸激动又欢喜地问我:“高道长,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东西的?”
我不无得意地笑着,将昨晚潜入罗明富家一事讲了出来,最后开玩笑地问:“老谭,我这可是地地道道的盗窃行为,你们不会把我抓起来吧?”
“开玩笑,我们感谢你都来不及呢,周阿翠那案子一直没进展,我这个当局长的,辖区出了命案,却迟迟破不了,找不出凶手,面子上很难堪。你找到了这个证据,不仅帮了我们公安局的忙,也是帮了我这个当局长的人的忙啊。”谭征亭愉快地笑着说,“你这的确属于盗窃,但却是盗窃有功,盗窃有切,应该得到嘉奖啊,哈哈……”
老谭真是个挺幽默的人。
他突然又止住了笑声,脸上的喜色也随即消失了,猜疑着说:“高道长,你能确定这个电钻就是钻周阿翠后脑的那把?”
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老谭,说实话,我也不敢确定这把电钻就是罗明富杀害周阿翠的作案工具,我只能说极有可能是,不过到底是不是,很简单,把这个电钻拿去验一下上面的指纹,以及钻头上所残留的血迹dna,不就一清二楚了?”
“对,对……”谭征亭鸡啄米似的频频点头,“我这就安排相关技术人员拿去检查化验。”
谭征亭当即把秘书叫来,把电钻交给秘书,叫他拿去找相关人员化验了。
秘书走后,我对谭征亭提议说:“老谭,我觉得你应该把主办周阿翠死亡案的负责人朱进聪撤换掉。”
“为啥?”老谭惊讶地看着我。
“我觉得周阿翠死亡案迟迟不能破的原因,正是朱进聪从中作梗。”
“不可能。”谭征亭摆摆手说,“我和朱进聪共事多年,对他很了解,这人精明能干,业务能力强,嫉恶如仇,很有正义感,不似你想的那样。”
“老谭,我觉得这事你得慎重考虑。最好对他多加提防。”
“汗。高道长,我说了,朱进聪不是似你想的那种人,你多虑了,好了,不要说这事了,咱们喝茶,聊点别的。”谭征亭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看来谭征亭对朱进聪很信任,我今天是无法说服他了。我郁闷地叹了口气,没再说这事了,转而问道:“老谭,化验电钻上的dna和指纹的事,朱进聪能关涉吗?”
谭征亭笑着说:“看你又来了,我说过几回了,朱进聪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另外这事你也大可放心,化验dna和指纹是独立的科室,他们的工作,朱进聪无权关涉。”
这下我就放心。我本来担心的就是朱进聪会干涉dna和指纹的鉴定结果,现在看来,真是我多虑了。
我笑着点点头,又问:“啥时能化验出钻头上残留血迹的dna和拓起到电钻上面的指纹?最主要是啥时能把罗明富抓起来法办?”
“很快的,最多一天之内就能出结果,出了结果之后,立即传唤罗明富对照指纹,指纹吻合的话,立即将他下狱。”谭征亭很认真地说道。
“这就好!”我有些失态地欢喜叫道,心里真是太高兴了。
我回到宝江镇,心情特别愉快,此愉快的心情延续了几天,然后我又郁闷。因为我这几天里,一直关注着罗明富,几乎每天都要跑几趟去他店门口瞧瞧,看看他有没有被抓。按照谭征亭的说法,最多一天会出结果,然后立马传唤罗明富。可是都过去四五天了,仍是没有半点动静,罗明富仍是安然无恙,每天活得滋润。
怎么回事?当中出了什么问题?
我正郁闷地想着这个问题,突然手机响了,我拿起来按下了接听键:“喂,你好。”
“喂,你是高道长吗?”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是啊,你是哪位?”
“我是老谭,谭征亭哪。”中年男子声音有些激动地说,“可把你找到了。”
“哦,原来是谭局长啊,我说声音怎么听着这么熟。”我略有不解地问道,“老谭,找我啥事?”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谭征亭声音显的有些慌。
“哦?”我急忙问,“出了什么大事?”
“哎,我们公安局遭鬼了。”谭征亭说,“我打电话给你,就是要请你来我们公安局抓鬼哪。”
“啊?有这等事?”我顿时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