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爷爷煞有其事的话,长大了的蓓蓓当然不会相信。但她感谢常爷爷,在她童年,他的话如圣诞老人般潜入了她梦中,灌溉了她,爱的心芽,茂密生长得接天连地、、、于是,她蹦跳的脚步有了方向,挥动的双手变成了翅膀,让她看得更远,飞得更高。
蓓蓓妈对常爷爷,算命先生般的相术之论,就当是戏言笑说的恭维之词,对此一笑而之。但此时,她看着眼前,两个相爱了六年半的,天造地设的一对小儿女,不禁热泪盈眶。
苏晏听了常爷爷的话,立刻鸡毛当令箭。他高兴地说:“常爷爷真是金口玉言,说得太好了!”他拿出礼物,又突然拿出一张存折说:“爸妈,这是订婚礼金,希望二老早日成全我们。”
蓓蓓吃惊又好笑地望着他,没想到他还会这一套。
“蓓蓓,我没有和你商量,但我想入乡随俗,礼多人不怪!”苏晏尴尬地看着蓓蓓说。
蓓蓓爸一看那存折就眉开眼笑,连说:“好,好。”
“我爸妈说希望我们早点结婚,房子都买好了,您们看好吗?”苏晏趁机又对蓓蓓爸说道。
蓓蓓爸看到蓓蓓一直瞪着他的眼睛,就没敢表态,只拿过酒壶给苏晏斟酒:“不早了,吃饭吧。喝喝看,这是我们自酿的米酒。”
妈妈边忙碌着张罗热菜,边说:“前些日,你爸妈驾车来过这里,带了那么多东西给我们,太客气了。当时我们和你爸妈都说好了,今年春节就帮你们办了。好孩子,以后不用这样的,只要你们相亲相爱,相扶相持,我们就开心了。”
“爸妈他们来过了?”苏晏惊讶地说。原来他爸妈已经瞒着他早来践约订婚了。
“是的。你爸爸升了院士,你妈妈吃了我给的药丸说是越来越年轻了,他们都很好。”蓓蓓妈帮苏晏夹海鲜夹菜,堆满了苏晏的碗,“我有机会也去看看他们,再给他们制些养身调理的药。”她不停地给苏晏夹菜,她知道他胃口很大。
“哦,哦,”苏晏仿佛吃下了定心丸,美到了心里,“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们家就有两个神医药王了!”
除了无心笑说着的苏晏,还有蓓蓓不明事的弟弟,蓓蓓家人都为之一震。
蓓蓓爸打破了霎间的静寂,他环视了一下屋内说:“我们最近把家里重新装修了一下,想给你弟娶个媳妇。可是,这个小灭种,他看得上的人家的,人家看不上他;人家看得上他的,他还看不上人家,真是气死我了!”
弟弟宝根比蓓蓓小一岁,在当地二十二岁,是到了结婚的年龄了。宝根听到爸爸当着苏晏的面,这么说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吃黄鱼。
“爸爸,这是弟弟一辈子的幸福,不能草率的,而且买媳妇是犯罪的,你不要乱来。”蓓蓓帮弟弟说话。
爷爷在时,弟弟宝根是爷爷的心头肉、命根子,甚至不让蓓蓓妈管教,如今却连娶媳妇都成了问题,爷爷如果在世,不知会急成啥样。
“闺女说的对。不过,今后有了这‘渔家乐’,我们都不担心了,以后真有福了!”爸爸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递给蓓蓓,“看看,有什么差池吗?”
苏晏也停止了喝他那一直不停说好喝的自酿米酒,近过身来看。“哇,天上掉馅饼啦!”不知情的他凑趣说。
“盖好以后,我和你弟出不出海,分不分份子都无所谓了。”蓓蓓爸心满意足地笑了。
蓓蓓突然感到身体有异样的反应,难道是妈妈盛给她的汤有问题吗?怎么可能呢!多年的尝药试药,蓓蓓的身体有超人的感知力。
“那投资人有批文吗?你见过那个人吗?”蓓蓓捂着突突发热的胸口,一阵莫名的心烦意乱。
“批文?他们说马上就要办好了。投资人?我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但是工程负责人一直在这呢,他对具体老板是谁也不清楚,我也一直在想:这么好的事咋会单落在我们家头上呢?”蓓蓓爸有点醉了,像关公般红红的脸上,满是陶醉。
蓓蓓感到的胸口渐热,火烧火燎一般了,月复腔似有一股燃烧的火苗往上窜。“我吃好了,想去房间休息一下。”她好奇怪,她要独自去体味检查身体的异处。
“我也吃好了,我和蓓蓓一起上楼了。”苏晏放下大快朵颐。
“蓓蓓你带他去你房间吧。”蓓蓓妈对女儿眉眼传话,暗有所指,“待会我给你们做点药膳,再制一点丸药。”蓓蓓妈笑得意味深长。
“您这次寄来的,我和蓓蓓都还没有吃掉呢,好得不得了!您真是民间神医啊!”苏晏和我妈特别投缘,好像上辈子是她的儿子。
“那个就不要吃了,这次的更好!”蓓蓓妈笑得越发神秘,“你们到楼上休息吧,我来准备药膳。”
楼上走廊的第一间是弟弟的房间,蓓蓓透窗望去,不禁哑然失笑,弟弟真是长大了,房间里面的墙上贴满美女海报,可是这里太闭塞,要找女朋友真的很难。不过也许正是这样,才保住了这里好山好海的自然生态。弟弟房间后连着爷爷的卧室,如今是人去空空。哎,蓓蓓不由叹息,其实爷爷是个悲剧人物,一生的不如意。接着是中厅,靠窗放着蓓蓓的古琴,一尘不染。中厅后面是客房,是蓓蓓以前的假房间。再往前,走廊的尽头就是蓓蓓爸妈的房间了。
“怎么不到你的房间,去你爸妈的卧室?”苏晏奇怪地在门口犹豫。
蓓蓓笑而不语,拉起他的手跨入房间。宽敞的房间里,周围都是一排排的小抽屉药柜和储物柜,中间是生活家居。蓓蓓带他走到一柜子架前,上面放有瓶罐等杂物。
“其实这是一个别致的门,推开就是我真正的房间了。”蓓蓓边说边推动花架。
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扑面而来,如打开的巨大时光胶囊,里面和以前一模一样,香气缭绕。蓓蓓眼眶湿润了,原来妈妈每天都独自进来帮她打扫,妈妈天天都在想她、、、蓓蓓胸口火烧火燎的感觉没有了,身体里充满了柔软,柔软得像要化开来。
“哇,好香呀,怎么跟你和你妈身上的味道一样呢?我一直在猜,你们平时都用什么香水,这么好闻?我妈都好想要,就是不好意思说。”上次没有带苏晏来过蓓蓓真的房间,他对屋子里的一切都好奇,新鲜。
“你的房间真是与众不同,好雅致独特,藤床,竹书架,香炉,这是什么,咦,这又是什么?”苏晏对着一只青铜小炼丹炉模来模去,左看右看,好奇不已。
“这些都是做药,炼药的,平时我这间房连弟弟爸爸爷爷都不能随便涉足,为此,爷爷更不高兴,说妈妈是女巫婆。”蓓蓓的手指碰触着她从小生活的地方。
“啊,我好幸福,你妈妈对我太好了,她喜欢我的,是吗?”苏晏兴奋了,他过来环住蓓蓓的腰说:“你从小就住这房间吗?上次来怎么不带我来呢?怪不得你的气质像世外仙女呢!”
到了该让他知道所有真相的时候了。蓓蓓眼眶湿润,苏晏,这个被傻丫头倩倩比作是戴着美丽面具的狼,其实是在自己面前丢弃了面具的兰陵王啊!蓓蓓想起五年前,自己第一次离开妈妈的时候,她失魂落魄,木然地跟着新生的队伍排队报到,第一眼真正看见的人就是苏晏。那天,苏晏就排在她身后,每次她回头无意看到他时,都是他那温暖得可以渗入到心脾的笑容。从此,情窦初开的恋情拉开了,苏晏开始了漫长辛苦的追逐,从那时的翩翩优秀少年郎到现在的杰出青年才俊,他一直站在她身后守护着,日日年年从不倦怠。
我此生的郎君啊!其实我的心早已给了你,再容不下任何人,你可知晓?蓓蓓从心底在呼唤,她深情地望着苏晏,拉起了他的手,今天,此刻,她要向他彻底展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