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公子下手重了些,伤势过重,还未醒来,有什么事,交给我来办吧。”女子不像开玩笑,中年男子一惊,打量了下她,很是怀疑。女子见他不信,拿出男子随身玉佩给他看:“你应该知道,这枚玉佩你家公子随身携带,藏得极为隐蔽,除非他自主拿出来给我,是绝对找不到的。现在在我手里,还不信我?”她晃了晃手中那枚成色上好白玉。
开始的确不信,但她能拿出这枚玉佩,说明的确是公子嘱托过的,于是立马拱手道:“属下江照谨遵姑娘之命!”
“走,我们去看看离卫国太子的船有多远。”女子收好玉佩,系好披风向船尾走去,江照凝了眼公子那间房,依旧是寂静无声,想了想,跟随女子而去。
秋日的天黑的比较早,江面寒风袭来,雪白的发带轻柔飘动,绣着暗花的素白披风肆意飞起。
一袭劲装白衣的女子负手而立,目光锁在不远处的船只上。
江照一出船舱,便看到如此情景,不禁想起很多年前楚国那位闻名遐迩的女将军!时间久远,他已记不得那位将军的容貌,只清楚记得,女将军一身甲胄,素手翻覆之间,就能决定一场战争!
“想什么呢?”女子回身时,正瞧见江照愣愣的看着自己,但目光却不知飘在哪里。
江照回过神,知自己失礼,忙低下头请罪:“姑娘恕罪,属下方见姑娘神态,想起了一位女将军。”
“不想我病体残躯,也能有女将军之姿。你说说,是哪位将军,哪日我得了空也去瞧瞧,是否学得了她分毫。”
“呃……那位女将已逝……”江照惋惜敬畏回到。
“哦……”她目光转向别处,神色不明,“那倒是可惜了……”
“不过我们齐国有位公主风姿与那位已逝女将倒有几分相似,不过女儿态了些,少了份将领之气。”
“你这样说你主子的妹妹,也不怕被罚?”
“公子不是好谀恶直之人,再者公子也常这样说公主。”江照并无忌讳,越说越起劲,完全没注意到女子逐渐变冷的脸色。
“总归是属下,你家公子再怎么评论一个人,也不该传到他人耳中!”她鲜少情绪失控,这时候,也不知是被风吹糊涂了脑海还是怎么了,对江照的话很是反感。
江照显然被震住,愣了愣,尴尬不已。女子教训的不错,不管公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们这些下属,的确不该向外人透露的。但被这么个弱女子,面子上的确也是挂不住的。
江风一阵阵穿过甲板,女子脑袋清明了些。想了想,固然江照此刻当她是主子,但总归是个病怏怏的姑娘,且也不是真正的主子,如此教训,实在欠妥。于是欠身道:“大人息怒,小女子一时口不择言,还望大人莫要见怪。”
江照又是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忙拱手道:“姑娘莫如此,属下确实有错!”
见江照不是锱铢必较之人,安下心来。轻转一下眼珠,道:“你比我年长许多,我也只是临时受托于人,还是叫你江大叔吧!江大叔可直呼小女子无慕。”
“无慕姑娘客气!”江照也没推辞,回道,心里顿时好受了许多。
无慕点点头,目光再次投到远处船只上。
天色渐渐晚了,江上两只船都点起了灯火。无慕视力很好,即使在昏暗的江面亦如此。
“江大叔,你可以去把船往回开了。”
“诺!”江照并没有感到异样,因为公子这样吩咐过。
待江照走开,无慕目光再次移到远处的船只上,微微叹了口气,声音小的无人可问:“只希望你不再执拗就好……”
叹完,女子抬头望了望天,秋风不断拂过她苍白的脸,她咳嗽了几声,伸手拉着披风将自己包裹起来。无意间触模到一块冰凉,拿出来看了看,是一块花型玉佩,光滑圆润,似乎记载了不为人知的往事。
她看着玉佩晦涩一笑,起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