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姓唐,名婉,父亲是当朝丞相唐云山,母亲是婉珍郡主。可惜郡主死得早,又逢朱雀国与玄武国对垒之时,这小丫头不过三岁便被送去了玄武国做人质,一晃就是十年。十年后回来却只剩下了半天命。丞相新夫人觉得晦气,又知道我擅长医理便将她送到了我这里。实际上只当没这个人了。可偏偏这丫头又活了过来,十五岁已经到了说亲的年龄,如果真的回到了那京都,上唷嫡母,下有庶姐,深宅大院,恐怕被欺负的渣都不剩。还好,这时,先生来了。先生本是高瞻远瞩之人,应该明白我这老妇的用意。”
容止不动声色。
老夫人看了看他,又从衣袖里掏出一本书和一个盒子来,放在了桌上,说:“这本书里记录了我这些年来所有的医学经验,这世上难有第二本……还有这盒子里装得是三颗玲珑珠,有着起死回生之效,价值千万……这些,就算我这老妇给我这孙女添得嫁妆。先生觉得如何?”
容止从椅子上起身,躬身朝老夫人鞠了一躬,说:“容止定不负夫人重托,照顾好晓婉,一生一世。”
老夫人咳嗽,说:“不光是这,我还要你发誓,今生今世只娶晓婉为妻,绝不纳妾,否则天诛地灭。”
容止略显犹豫。
“罢了。不发誓也罢。轻易发誓之人定也不是可信之人。你只要保我这孙女一生衣食无忧,开开心心就行了。至于纳妾不纳妾,那就是你们小两口的事情了。如果你真心喜爱我这孙女,又怎会拿纳妾这种事情来伤她一生?如若你不喜爱我这孙女,我也是不能左右你的心意。但,切记一定要保她平安。”老夫人说,竟是没有再坚持。
容止跪下,说:“容止定不负老夫人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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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婉醒来的时候,天竟是黑着的,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却发现屋里竟亮着一盏油灯,油灯前坐着一男子。
他身着一袭儒雅白衣,白色羽冠束发,俊逸非凡,此刻则是正捧着一书卷翻看着。
听到动静,他抬眼看向唐晓婉,说了句:“醒了。”
想想昨日的事情,唐晓婉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心嘭嘭嘭的乱跳,口齿也开始变得不清晰,说:“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女乃说……”
她话还未说完,容止却是站了起来,说:“女乃女乃在屋里等你,既然醒了,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吧。”
“好啊。”唐晓婉大喜,径直就站了起来,却发现,在她站起的那一刻,容止忽而目光闪烁,微微侧脸,朝外走去,临走到门口才说:“你穿戴整齐就出来,我在门外等你。”
唐晓婉一怔,随即低头,随即便看到了自己胸前的两团玉兔此刻正活生生的露在那里。
唐晓婉“啊啊啊啊……”大叫,藏在被窝里,好一会才鼓起勇气走出去。
来到堂屋,唐晓婉才发现整个屋子是被装点过的,红烛,红纸,窗花,两扇门上还贴着两个大大的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