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的风信子 第六章 病重

作者 : 羽洛小生

浩瀚的星空下,一个降落人间的天使翩翩起舞,白sè的连衣裙随风圈起一阵波澜,漫天繁星在她仰起的丹凤眼中幽幽旋转,童真的笑容响彻整个星空,巩文浩有些诧异,有些惊愕,有些抓狂,这种价格的衣服对于他来说,只要张口,无论是爷爷还是妈妈一定会当天给他买回来,不过要说买连衣裙送给被人家的女孩子,那就是另外一种说法了,毕竟他们年纪还这么小,自己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零花钱买来的衣服,虽算不上特别昂贵,可对于姜小小来说,竟然是如获至宝。

9岁的巩文浩心里隐隐有一丝波动,本来微笑的脸突然静了下来,定睛地看着姜小小,不知为何,他就喜欢跟眼前的小女孩呆在一起,喜欢看着她笑,喜欢给她买吃的,就算自己不吃不喝也要给她买衣服,他觉得这样心里会特别舒服,特别快乐,多年以后他才明白,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转的有些累了,笑的有些疲惫了,从梦境中回到现实世界。夜空还是那般沉寂,杨树叶还是那般摇曳,栅栏还是那般陈旧,什么都没有改变,虽然是这样,但巩文浩英俊的脸庞让她欣慰,因为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陪在自己的身边。

“文浩哥哥,你对小小真好!”

“我说过的呀,小小喜欢什么,我都给你的。”

“嘿嘿~”姜小小不再说话,咬着下嘴唇,低头把玩着裙角,有一滴汗珠从额头渗出,低落她白皙漂亮的手背上,在她的世界里,从记事起,这是她得到的第一份礼物。

“文浩哥哥~”姜小小猛然间抬起头,半开玩笑地看着巩文浩的双眼。

“恩~”“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我将来变成了坏女人,你会怎么样?”

“如果你变成了坏女人,那我就变成坏男人!”巩文浩的双眼有些闪动,这句话好像不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而是从内心世界里发出来的,好像这句话已经存在他心里很久很久一样。

很难想象,还是孩童时期的两个人竟然会有这番对话,如果单纯的说坏女人或是坏男人,我们可以理解,但这样的一句话,就连大人听在耳里,也会有一丝的错愕,姜小小说出这句话时,巩文浩的回答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如果你变成了坏女人,那我就变成坏男人!”或许他们并不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是什么,或者说,他们只是在偶尔一次观看电视剧时,听到的。

命运总是故意安排,刻意捉弄,它会在你犹豫是否坐上过山车时给你一脚。

“咳~咳~咳咳咳~”一阵急速地咳嗽声从正堂传来,姜小小脸sè大变,这段时间姜nǎinǎi的病情更重了。

姜小小转身冲向正堂,跑到nǎinǎi屋里,迅速地将摆在桌子上的咳嗽药倒出两颗,将药粒放进nǎinǎi嘴里,借着端起放在桌子上的开水送到nǎinǎi嘴边,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不断抚模着nǎinǎi胸口。

“小小,nǎinǎi真是没用啊,这么快就病成这个样子了。”姜nǎinǎi躺在床上,呼吸着粗气双眼无神的看着房梁。

“nǎinǎi,你放心吧,等过几天我就带你去医院看病。”

“nǎinǎi这个病恐怕是治不好了,可不要花那个钱了。”

“我不管,我就要给nǎinǎi看病。”姜nǎinǎi有些宽慰,她的孙女这般懂事,才这么小的年纪,就要承受那么多的痛苦,想到这些姜nǎinǎi心里真是不甘。

巩文浩站在屋里,一语不发,他从来遇到过这种事情,在他的世界里,爷爷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状况的,他一直认为自己和家人会永远幸福的生活下去。

姜nǎinǎi抬起头,她想看看自己的孙女,想再模一下孙女的脸。

看向姜小小的刹那间,姜nǎinǎi有些错愕,惊讶地盯着眼前的孙女一动不动。

“小小,你哪儿来的衣服啊?咳~咳~”

“nǎinǎi……是文浩哥哥送给我的。”

“咳~咳~你这丫头,你怎么随便拿人家的东西呐?”姜nǎinǎi有些不悦地看着姜小小。

“nǎinǎi……”看的出来,姜小小很喜欢这条连衣裙。

“姜nǎinǎi,没关系的,你不要怪小小了,是我自愿送给她的,你别生气了。”巩文浩脸sè发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姜nǎinǎi的问题,毕竟他还是一个9岁的孩童。

“哎~小小,都怪nǎinǎi不好,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给你买不了。”

“nǎinǎi,你不要这么说,如果没有nǎinǎi,怎么会有小小呐,我以后给nǎinǎi买花衣服,好不好nǎinǎi?你不要生气了。”姜小小急地眼泪快要掉下来,她害怕nǎinǎi生气,害怕nǎinǎi会突然离开她。

“小小,nǎinǎi从小教你要懂得感恩,你要记住文浩对你的好,将来一定要报答他,知道吗?”

“恩~~nǎinǎi,小小知道,小小一直都记得。”姜小小的眼角挂满泪水,她时时刻刻记得nǎinǎi教导自己的东西,但对于巩文浩,她有种无法抗拒的东西存在她的内心世界。

巩文浩看在眼里,心如刀绞,尤其是看到姜小小的泪水,他的心揪的更紧了。

“恩~小小乖~这连衣裙我家小小穿起来真好看。”姜nǎinǎi转过头看向巩文浩,“文浩真是个好孩子,挑衣服也挑的这么合适。”看着姜nǎinǎi不再生气,悬在巩文浩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小小,以后可要好好报答文浩。”姜nǎinǎi抚模着心爱的孙女,从来到巩家庄,从小到大,姜小小都是乖巧的孩子,她知道孙女的心里藏着很多事,只不过她不愿意看到自己不高兴忧愁的样子。

送走了巩文浩,姜小小赶忙回到正堂,将身上的连衣裙换下来,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枕头底下,晚上她要枕着连衣裙入梦,想着今天巩文浩送自己的白sè连衣裙和皮鞋,姜小小的脸上都会浮现出天真的笑容。

在姜小小的枕头底下,还有另外一个东西,放好连衣裙,她将一个破旧的笔记本拿在手里,走到桌子边,将小本本摊开在面前。

3元、5元、10元……密密麻麻地记载了好几页。

这是她私人账目本。

翻到一页还有几行空白的地方,姜小小拿出巩文浩送自己的铅笔,写下10元,接着将这10元加在之前的总数上。

合上笔记本,姜小小嘴里念叨着,“嘿嘿,还剩下1500元就可以给nǎinǎi看病了~”将笔记本重新放在枕头底下,转头看向桌子上崭新的笔记本,那是巩文浩抄录诗词拿给他的,这些年里,巩文浩教会了她很多东西,识字、诗句、成语、算数。

命运有时候是公平的,它给了你贫穷的出身,却又安排了一位善良的天使,守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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