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死了,活着的人还在继续,霍老三像狮子一样的要为女儿报仇。@m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男人们的怒吼,女人们的啼哭,小院子热闹起来了。李老倔更恼火,不仅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要面临法律责任。他想起昨晚上的情景,也不免哆嗦了起来。看着木板上的尸首,感觉总是有什么在追着他,李老倔更害怕了。
娘家人一副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的决心,让李老倔不知如何是好,懊悔已经顾不上了。孙子没了,闺女也丢了,并且一个大学生也在自己的手中葬送了。此时的李老倔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傻蛋好像还沉浸在昨晚的回味中,愣愣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婆娘更不用指着,关键时候还漏了气,本家们看着气势汹汹的娘家人也都躲的躲,藏的藏。他们知道,这事闹大了,他们管不了的。
闹得最厉害的听说是新媳妇的堂兄,他坚持要报警,谁也拦不住。李老倔偷偷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此人打扮得与众不同,像一个城里人模样,说话很利落,骨子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戾气,给人一种畏惧感。
“哦!这不就是那个接亲的后生。”李老倔认出了霍家驹。此时的霍家驹,懊恼自己当初的不坚决,如果当初自己一定要管,凭他的能力一定能阻止,这场悲剧也就不可能发生。看着堂妹脖子上的伤口,还有李老倔一家的反应,他完全明白了。
“多好的妹子,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屈辱,要不然也不会自杀的。”想到这,家驹更气愤了。
“不行,一定要还妹子一个公道,欺人太甚了。拿我们老霍家当什么了?”霍家驹义愤填膺地说。
天渐渐要黑了,尸首还没下葬,闹剧还在继续-----
李老倔那筛糠的身子窝成一团,脸上还有撕扯时留下的划痕,此时的他与平时的豪横判若两人。阿妈只是嘤嘤地哭泣,再看一眼傻蛋,好像回过味来了,看着众人的阵势,吓得缩在墙角。
“唉!如果阿爸出事儿了,这个家就完了。”一边哭泣的雨竹看着这一切心里想。
昨晚上的惊吓还没过去,早晨又带来了这个噩耗,对于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孩来说,真的难以应付。看着木板上还没来得及叫一声的嫂子,雨竹为这个姑娘而难过。
看着闹哄哄的人群,雨竹鼓足了勇气,走到了霍老三的面前,强装冷静地说:“都别闹了,人已经死了,我们应该想办法先入土为安,这样我们再商量。”
“不行,我们一定要等公安的来,不能先下葬。”家驹忿忿地说。
雨竹狠狠地瞪了一眼还没来得及琢磨的这个人,有些发狠地说:“如果要偿命,就用我来偿,是要活的还是死的?”
一句话刚落,惊呆了所有的人,李老倔像抓到救命草似的站起了身,乞求地看着闺女,讨好地说:“闺女,就看你了,爹不想进监狱啊!”
“怎么个?死的怎讲?活的怎讲?”霍家驹也激动起来,带着那种江湖谈判的架势问道。
“要死的,我拿命偿,要活的,我回你们老霍家,一辈子做牛做马。”雨竹坚定地说。
家驹被雨竹这几句话震慑住了。他再一次打量起这个姑娘,脑海里浮现出那个黑夜,也是这样倔强的脸孔,还有那双无助的眼神-----
霍老三暂时忘记了悲痛,他要权衡轻重:女儿死了,可不能再丢了媳妇,万一闹大了,媳妇是回不去了。何不拿这个短拴住一个媳妇。想到这,霍老三止住了悲伤,拽住了家驹往院外走去。
“家驹,我看----就算了,我不想报警-----”
“叔,这是我妹的一条命啊!我不能让花儿死不瞑目!”家驹急了。
“唉,人已经死了,得顾活人吧!你哥那样----算啦!我不想死了闺女,又没了媳妇。”
“难道,就这样让妹妹白死吗?”家驹还在争论着。
“这家我说了算,你就别捣乱了。好好发送一下花儿,也算对得起她了。”霍老三打住了家驹接下的话。
家驹看着霍老三坚决的表情,无可奈何了。毕竟霍老三是当家之主。抬头看了看院里,一道凌厉的眼光射了过来,那眼光中包含着疑惑,夹杂着仇恨------家驹莫名地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有了霍老三一句话,李老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紧接着签字画押,事情有了个了断。接着呢!什么事也都好说了,丧事办得很隆重,雇了两棚吹鼓手,纸扎很齐全,不光有牛马轿,还扎了好多的金元宝,摇钱树,还有当时最流行的摩托车。
看着吹吹打打的送丧队伍,有的人还很羡慕地说:“这丫头够风光了,十里八村也没这待遇啊!李老倔够意思-----”听着村里人的议论,李老倔好像觉得对得起死去的人了,心里那丝内疚感立刻消失了。
也有人叹息说:“唉!昨天还是喜事,今天就变成了白事,都是李老倔造的孽啊!”
人就这样“风光”地埋掉了,霍老三看着姑娘走得不委屈,也就仗义的放了口,亲戚还是亲戚,新媳妇在娘家过了圆坟再走,帮着料理完后事。
李老倔感恩戴德地送走了娘家这些活祖宗,大大地松了口气。
最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傻蛋第一次尝到了女人的味道,把他那条沉睡的性神经激起来了。从那以后,整天的喊着要媳妇,只要看见路上走过的女人,就傻呵呵地跑上去抱人家,手不闲着往人衣服里面去模,嘴里还不住地说:“媳妇,我要吃女乃-----”弄得满村寨的女人都绕着他家的大门走。
李老倔每天还得堆着笑脸给人说好话,想着要离开的闺女,听着婆娘的埋怨声,李老倔既无奈又后悔,弄个急火攻心,卧床不起了。
“唉,老天爷啊!我造的哪门子孽呀!”
三天过去了,霍老三看了看西屋空洞洞的新房,算了算日子,干咳了两声,隔着院墙大声地把家驹喊了过来。
“你赶紧去沙金沟把你嫂子接回来,三天时间过了,咱也够仁至义尽了。时间长了,我怕夜长梦多。”霍老三干咳着说。
“不至于吧!那天嫂子都说了,死也是咱家的鬼,应该说话算数的。”
“哼!那可不见得,结婚前还跑过呢!”霍老三结婚前早就风言风语地听到点什么,但既然结婚了,也就不深追了。
家驹听着三叔说的话,莫名地动了一下。连忙掩饰着说:“我去?不----不大合适吧!”
“就你去合适,你哥那样,难道让我这老头子去吗?小叔子接嫂子,天经地义。”霍老三有他的算盘,家驹人硬气,他去一定能接回来。
其实霍老三还真怕自己接不回来,李老倔什么事都做得出。
家驹骑着摩托车上路了。此时的家驹有一点怕,又有一点兴奋。他还没想好怎样面对这个曾经伤害过的嫂子呢?是嬉皮赖脸的应付?还是死不承认?他纠结着。
不知不觉地,又经过了那条路,家驹的眼前像放电影一样又出现了一些画面,也许家驹一辈子也不能抹去的记忆:摔倒的摩托车,带着泪水的脸,委屈的哭声,还有那缠绵而又香甜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