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家驹带着思琦从县城回来,听思琦爸说,贷款要有着落了,家驹很兴奋,这样,企业很快步入正轨,家驹的梦眼看要实现了。
天阴沉了,家驹的心莫名地动了一下,车子的速度加快了。
刚走进家门,就听到西院有哭声,还夹杂着三婶的咒骂声。
“老不死的,这大事情,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你发昏了-----呜呜,我的命啊!”婆娘的嚎啕声传出好远。
“你懂个啥?人家想走是留不住的,与其撕破脸,不如还捞个好人做做----”霍老三此时也压低了火气,劝慰起婆娘来。
“就你懂,白瞎我那闺女了,我那苦命的闺女啊!说好了,要她闺女顶,我不干,我要告李老倔去-----”
“你告个屁,那个合同犯法的,闹不好给你抓监狱去,家驹说了,这是软禁人家-----”霍老三吓唬着。
“你就听那个王八羔子撺掇,那个没好心的,自己娶了媳妇,把大哥的媳妇挤兑走了。”霍老三婆娘还是不依不饶地哭骂起来。
晴天霹雳的话语让家驹傻在那里,盼望已久的事情终于来了,为什么自己的心要爆了一样,此刻觉得婶婶骂得很舒服呢!
旁边的思琦害怕了,看着家驹铁青着脸,眼睛瞪得圆圆的,一副要拼命的样子,是不是要找骂人的三婶算账,这个冤家,急了眼,谁都敢惹的,连忙向婆婆挤着眼睛。
西院还在继续地骂着------
自己应该松口气的,为什么这样,不会的,不-----
家驹不相信地跑到西院,踹开了雨竹的房门,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好像还留着那个女人的芳香,柜子上摆着熟悉的一沓衣服,家驹颤抖着手模了模,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那件回娘家的红色毛料大衣,还有在上海的那身粉红色西服裙,静静地躺在那里,家驹的心撕裂了一般,冲出了院子。
看着像野兽一样的家驹,忙着赶来拉架的思琦和娘惊呆了,那个泪流满面的男人,是家驹吗?思琦彷徨了,面临多大的委屈,多大的打击,也没见过如此不堪的的男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门外响起了车子发动的声音,一阵烟开走了。‘
“你看看,他们俩有一腿吧!我早说了,你们就不信,这回好了---------”霍老三媳妇火上浇油地嚷着,引来了丈夫的一阵臭骂。
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思琦好像明白了什么,久久地站在那里,眼睛里冒着一团火焰,谁也不知她在想着什么-----。
天气就像家驹的心情一样,糟透了,一会儿还是响晴的天,转眼就狂风暴雨起来,家驹的车急驶在沙金沟的路上,十几里的山路,不至于这么快就到家的,家驹顾不上挡风玻璃的哗哗流水,飞速地前行-----
“等等我,一定要等等我----”家驹在心里不断地祈祷着。
车子失望地往回行驶,没有回家,上哪去了?自己怎么这么笨呢!怎么没想到,那刚烈的性格,不会回娘家的。
车头一拐,驶向了县城的方向-----
去县城的路上,走着浑身都淋透的雨竹,在暴雨中,艰难地走着,雨下得怎这么大呢!好在遇到个好心人,搭了顺风车,少走了好多路,要不然,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达县城。
抬头看了看县城的方向,估计还有四五里,这条路雨竹太熟了,走了三年,咬咬牙,快了,想到这,脚步更坚定了。
雨竹为自己的周到而庆幸着,趁着家驹出差,离开,很洒月兑。她感激着霍老三的大度,真的不敢相信公公会这样痛快地答应,也许,他早就考虑好了。
雨竹想逃避,她要躲好多人,她怕看到家驹,自己会舍不得,她也在躲着思琦,心里有了家驹,看到思琦,就有一种背叛感时刻在折磨着她,雨竹不愿看到思琦受伤,多么善良的姑娘,她不能------
她更怕的是家驹,她总是担心着什么?因为家驹眼光中的火焰越来越旺了,还是早点离开吧!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几乎睁不开眼睛,雨水冲洗在脸上,有些喘不过气了,好在那边有个废弃的厂房,先躲一下雨,小了,再走吧!
雨竹正要转身往那边走去,一辆车子“嘎”地停在雨竹旁边,差一点撞在一起,雨竹吓了一跳,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一个湿漉漉的身躯紧紧地抱在怀里,动作之快,雨竹吓呆了,脑子一片空白。
“为什么走了,不告诉我,为什么?你走了,我怎么办?不许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地说着,话语被雨水浇得哽咽起来。
雨竹没有反抗,静静地听着那个人的诉说。
“为什么这么快要走?我,我不许你走------“声音霸道起来,热热的雨水顺着雨竹脖子上流了下来,她知道,那是男人的泪水。
雨竹哭了。
打雷了,两个相拥的身影在风雨中久久地伫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