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往霸县的火车上,人们由于长途的劳累,昏昏沉沉地打着盹,一个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坐在角落里的黄思琦迅速地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兴奋的声音,“表姐,办妥了,放心等消息吧!”思琦脸上露出一种诡秘,低声地说:“卖得越远越好,做完就回来。”放下电话,闭上了眼睛,她陷入了沉思,这个表妹,还是放心的,当年,她可是自己忠实的粉丝,一直崇拜自己,也跟随着到现在,,霸县一中曾是她俩的天下,思琦完全信任这个重义气的小丫头。
刚到公司,就听到公司们议论,小孩子被绑架了,呵呵,消息可真够灵的,思琦没事人一样工作着,她要等一出好戏呢!
家驹奔波在宾馆和公安局之间,他不放心绝望的雨竹,不断地安慰着,雨竹的眼光,又让家驹心痛,只能不断地催促着办案民警,即使收到训斥的话语,他也宁愿这样做,他受不了雨竹受伤。
静静的走廊里,家驹点燃了一颗烟,盯着徐徐升起的眼圈,他陷入了沉思,雨竹,孩子,这些年,这个女人经历了什么?这个孩子是?
家驹头痛了起来,他不愿回忆过去,那里,只有伤痛和无尽的思念------思绪被开门的警察打乱了,他赶紧站了起来,“孩子家属在哪里?把这张表填全,我们会在寻亲网上刊登孩子的信息,一旦有消息,我们会尽快通知你们的。”
雨竹看着眼前这张寻亲登记表,泪如雨下,“小镇,可怜的孩子,你在哪里?”哪怕有一丝希望,也不要放弃。她颤抖地填写着,孩子父亲?看到那一栏,雨竹迟疑了------家驹心疼地望着雨竹,看着她那颤抖的手,那个谈笑风生的雨竹哪去了?哪怕这样的痛增加万倍,他也会替她扛,为什么不明白自己的心呢?雨竹的表情又让家驹害怕,怕雨竹不信任他,自己坦坦荡荡,又怕什么呢?
雨竹在孩子父亲那一栏里写下了无法联络,一头雾水的家驹直直地盯在那里。
“最好贴一张孩子的近照,清晰些,以便有好心人帮忙找。”听着民警的嘱咐,雨竹在家驹的搀扶下来到了宾馆。
打开行李,雨竹找到了一本精致的相册,慢慢地翻看着,家驹站在雨竹的旁边,相册的第一页写着“宝宝的成长之路”随着雨竹的手慢慢地翻着,家驹的眼睛瞪大了,疑惑,诧异,震惊------
他什么也不顾地抢过相册,飞快的翻看着,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有那浓浓的立眉,眉眼中透着熟悉的味道,家驹抓起了雨竹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说,孩子是谁的?是不是我俩的,你为什么骗我-------”
雨竹呆住了,她太累了,伤痛把什么都忘记了,为什么让他看见,辩解,在相片面前显得是那样的多余,那样的无力。“家驹,不要问了,我累了,你回去吧,我想休息。”雨竹使劲地推着家驹,把门用力地关上了,泪水顺着两颊又流了下来。
门外,站着木木的家驹,此时的家驹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描述,懊悔,怨恨,激动------说不清。“雨竹,你开门,你要说清楚------”他不断地敲打着房门。心里开始埋怨着自己的粗心,没错,一定是我的儿子,我还有一个儿子,为什么自己现在才知道,真是笨蛋------家驹使劲地揪着头发,此时的他恨不得马上就见到那个孩子。
门,依然紧紧地关闭着。
下雨了,家驹愣愣地走在街上,任凭雨水毫无顾忌地洒落下来,也毫无知觉,过往的一切,美好的,痛苦的,都涌上心头,孩子,小镇,爸爸对不起你,我为什么不找你们------
啊------家驹在雨中大声地吼叫,哀嚎,悔恨------雨还在不停地下着------
迷迷糊糊中,雨竹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打开门的一刹那,雨竹惊呆了,门外的家驹,一脸憔悴,头发凌乱,一看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夜没睡。
“雨竹,告诉我,小镇是我的儿子,我俩的孩子,对不对?”
“不是,家驹,你别添乱了,我要去公安局。”
“不行,你一定要告诉我,小镇就是我的儿子,你为什么这样的狠心------说”家驹用力地摇着雨竹,大声地质问着:“为什么?你要躲着我?我是这样的爱你-----你个狠女人。”
泪水不住的流下来,滴落在雨竹苍白的脸上,任凭家驹不住地摇晃着,她紧闭着嘴唇。雨竹要倒下了,家驹满脸泪水,他实在不忍再问下去,紧紧地把这个又爱又恨的女人搂在怀里,禁不住哭了起来。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们一定找到小镇的,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雨竹紧闭着双眼,她无法面对家驹的质问,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无法应对,怎么办?孩子丢失了,再让家驹背负另一种痛吗?
“家驹,听我说,小镇是我的孩子,对不起------”雨竹弱弱地否认着。
看着痛苦的雨竹,家驹不忍再追问下去了,轻轻拍着雨竹,安慰说:“不要说了,我们一定找到小镇的,相信我,好吗?”面对这个善良的男人,雨竹的心不禁柔软起来。
漫长的等待,真是难熬啊!雨竹慢慢消瘦起来,感觉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好在有家驹在,霸县的一切事物全权由思琦负责,想到这,家驹不由得对思琦充满了愧疚。
第二十天的时候,家驹接到了一通电话,脸色变了,雨竹着急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小镇?”她不敢再问下去。
“快,收拾一下,我们去陕西,那里的公安抓到一贩卖孩子的团伙,解救出几个孩子,其中有一个和小镇情况差不多,要我们去看看------”话还没说完,雨竹已瘫痪在床边上了。
多少个日日夜夜,雨竹的那根弦紧紧地绷着,终于有消息了,不会错的,一定是小镇,雨竹只有一个答案,那孩子一定是小镇。
“快,家驹,现在就走,求你了。”雨竹虚弱地拽着家驹的胳膊,这个女人,眼看要疯了,家驹眼角不禁一热,轻轻地说:“好,我们这就走,找我们的儿子去。”
飞机在高空中飞行,雨竹不断地祷告着,“孩子,再等一会儿,爸爸妈妈就接你去了,要坚持------”
突然,雨竹冒出了一个念头,连自己也吓了一跳,“看到小镇,我要告诉他,家驹就是爸爸------”
想到这,雨竹轻轻地靠在家驹的身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