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荼蘼 第33章 梦境,分不清谁是谁

作者 : 狸追

这是一个,或者很多个梦境。

梦里,我分不清楚,自己是谁。或者,自己从来就没存在过……

喧嚣的都市,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我站在马路边上的人行道上,和慌忙的人群擦肩而过。没有言语,没有回头,甚至没有眼神交流。好像我并不存在。

天有些湛蓝,正是正午时分。可是,为什么有朵云,好像血一般地红。

低头,有个人在远处的高架桥上。好像那朵云一样的血红眼瞳。

闭上眼,黑压压的一片,喘不过气的威压。

我听见了露水拍打叶子的声音,小鸟在树间拍打翅膀,大雨倾盆般泼到瓦片上……

睁开眼睛,是学校的操场。嘈杂的人声。

避开人群,找一棵大树,坐在露出地面的大树根上,看白鹭低空盘旋在静静的湖面,看红色和蓝色的蜻蜓,在青翠的芦苇叶子上短暂停留片刻。听着风在树尖跳舞,看一片半青半黄的叶子从树梢,晃晃悠悠擦过我的鼻尖,落在我的牛仔裤上。阳光从树间投射出斑驳的影像,像电影院的投影机,光怪陆离的明暗变化……

黄昏,傍晚。

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的凳子上,望着窗外逐渐变黑的天空。嘴角有一滴咸咸的味道。

风很大,脸像被长满倒刺的小刀割一样。

执拗地不肯关上窗户。

黑沉沉的天际,我听见了一声长长的咆哮……

窗外下起了蒙蒙细雨。这是今年春天的第一场雨。

今天扫地的同学好像不太负责,像划大字似的,桌子、凳子都是歪歪扭扭的。

她坐在自己的桌子上,脚踏在凳子上,靠着窗口,神情木然地望着窗外。

雨还在下。

我看着她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表。(是右手,不是左手哈!)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站起来,收拾好书包。又停下动作,没有焦点地看了看窗外。

轻轻拉上教室门,迈着像幽灵一样没有声息的步伐。

岔路口,放弃日常走的大路,转身走向了鲜涉足的小路。

雨越下越大。

走过鱼塘,她往鱼塘看去,浑浊的水里,只有两条灰色的小草鱼在懒洋洋地摆着鱼尾。

鱼塘过去,是白菜田。刚栽下不久的小苗子,才刚刚立稳脚。

白菜田过去是油菜田。开得正旺的油菜花好像金黄色的潮水,慢慢地满溢出了心口。

沿着白菜田和油菜田之间的田埂,她走到了油菜田和小湖之间的田埂。

静静地,像一尊雕塑一样盯着前面。

不知道她是在看雨滴滴落湖面的波纹粼粼荡漾,还是看别的什么。

缓缓地蹲下,把满是雨珠的脑袋埋进臂弯里。

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却感觉到她似乎在哭泣。

闭上眼睛,我听见了她心里的声音——

“……别这样说,你跟她可是最好的朋友,而且你们俩又坐在一起……”

“就因为如此,所以我才……反正你想,她的数学和理化方面这么差,就应该好好听讲嘛。可她,这几天上课,一直不集中。眼睛望着一个地方就一直盯着了,眼珠子动也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是没意思!”(狸插话:“没意思”就是“没用,扶不起的阿斗”的意思。)

这是她今天中午,她在教室门外无意中听到的两个好朋友的谈话。

一直以为她是最懂自己的人,原来,也不过如此。自己为什么发呆,不是早在几天前就告诉她了吗?原来你把别人当最要好的朋友,别人却把你当一个“没意思”的过路人……

(p:本章纯属某狸的抽风作,请勿拍砖。要拍等咱戴个头盔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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