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箫湖烟 第四章 牛刀初试

作者 : 物语晨香

石壁上有记载:“每年农历九月末东北风起,约半月余——乘竹伐可登陆,少则五日,多则七日。”

现在已是九月末,这一天无痕砍来几根碗口粗的竹子,师兄帮忙扛到江边,并捆绑结实。

虽然是寻亲心切,但一想到要离开这里,心里也有此依依不舍。暗道,这三年如果没有师兄的照料,为我烤鱼、烤肉,为我摘野果,我不仅难以生存,又岂能练成绝世武功!真得谢谢我这位猿师兄啊!

这天清晨,阴云密布,北风呼啸,“嚎嚎……”师兄过来指了指师弟,又指了指外面,意思起风了,师弟你可以上路了。

马上要动身了,俞无痕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节,紧紧的抱住师兄,泪如雨下!真是久在一起不知贵,分别之日更感亲那!师兄虽然是猿猴,可它比常人聪明何止十倍呀,只见它目光散乱,呼吸急促,鼻子不停抽搐着,双爪不停地抚模着俞无痕的头……

师兄从师父的床下拿出一个包袱,打开让俞无痕看了看,里面有一些散银,还有几件师父生前的衣服。它将玉箫和秘笈放入包内,又装了些野果递给了俞无痕。

俞无痕来到石壁前给师父又磕了三个响头,到了海边跳上竹伐,师兄将用竹管装的炎水固定在竹伐之上,然后将竹伐推入海中,俞无痕双手抱拳“谢谢师兄,师兄保重!”师兄也是向师弟频频挥手。一盏茶的功夫俞无痕便消失在浪山雾海之中……

五日之后的傍晚,但见远处灯光隐隐,渐行渐近,似萤火扑至,顷刻间竹伐已至岸边。

小镇古朴雅致,石板路四通八达,两侧的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公廨等屋宇鳞次栉比。虽然已是长灯十分,但官道上行人依然是熙熙攘攘,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帮的,有推车的………

店小二见俞无痕风尘仆仆且又四处打量,便上前道:“小哥,要住店吗?”俞无痕瞟了一眼店小二,看到前方“四海客栈”几个字,遂道:“请问小二哥这里是什么地界?”店小二答道:“这里是钱塘县,杭州地界!”俞无痕又问:“有上房吗?”店小二回道:“有,”俞无痕随着店小二来到客栈楼下餐厅靠窗户的一个空位坐下,吃饭的人还真不少,靠里侧中间位置有一位说书人正在讲评书,俞无痕小声对店小二道:“给我来二斤牛肉、一小坛酒,”店小二道:“好了!”俞无痕边听着评书,边打量着屋里的人,靠里侧有七八个人,边听评书,边喝酒,还时不时地哈哈大笑,从性格和穿着上看应该是北方人;左侧应该是师徒三人,两个徒弟一男一女,对师父甚是恭敬;右侧这张桌的两个人,年龄在五十上下岁,骨瘦如柴,长发齐肩,面无表情,脸色腊黄像骷髅脸上贴了一张黄纸般,看样子非正道中人;门口两个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丐帮弟子,这两个是后进来的。这时店小二将酒、肉送了过来,“客官,酒、肉齐了。”俞无痕正吃着,突然数丈开外有人喊:“小二,来四斤牛肉,两大坛酒!”话音刚落人已经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声音便知此人内功深厚,但见此二人膀大腰圆,面色紫青,定是一身横练的功夫。

离俞无痕较近的几张桌子的人不时的回头看俞无痕,感觉这个年轻人穿着怪怪的,并且身上带着一股寒气。

俞无痕见状草草吃完饭,招乎店小二结账,在店小二的引领下上楼休息。

俞无痕住的这间房是二楼左侧第二间,房间虽不大,但还算干净。在海上漂泊了几天,再加上喝了一坛酒,虽然是内功深厚,但也有些困意,便合衣而睡。刚躺下不久,就听窗梭上“拍!”的响了一下响,俞无痕仔细听了听,见没什么异样便昏昏睡去。

午夜时分,院子里的吵杂之声将俞无痕吵醒,“程老儿,我们兄弟找你多年,今晚我们要为师傅报仇!”俞无痕一听,“咦!”这声音不是晚上要四斤牛肉,两大坛酒的两个壮汉吗?俞无痕起身推开窗户,风院内很多人,另一位老者道:“当年那桩事是你师傅不守江湖规矩在先……”“老儿拿命来吧!”两个壮汉不容分说同时冲向老者,老者的徒弟见状生怕师父吃亏,双双拔剑冲上去将其中一位壮汉拦下。

这个壮汉手持一双判官笔,根本没把两个年青人看在眼里,面带鄙色“哼!”了一声,左手“画龙点睛”,右手“横扫千军”;这对少男少女也不示弱,只见少女一招“乌龙绞柱”化解,紧接着就是“仙人指路”攻其上路;少男以“怀中抱月”化解,然后以“风扫梅花”攻其中路……

另一位壮汉与老者也战到了一起,这个壮汉使的是一双铁手,老者没用兵器。此时俞无痕已跳下楼来,并将玉箫握在手中,这时但听有人小声道:“这不是余门中的老大和老二吗?”,“程老英雄小心!”有人大声喊道。看来这位程老英雄人缘还不错,武功也不弱,赤手空拳应对,还面带微笑,以“野马分鬃”化解“双峰贯耳”,顺势就是一招“白猿献果”,同时还回了一句:“谢谢朋友提醒……”

几十个回合后,老者谈笑风生,壮汉渐落下风。再看这边,壮汉双笔上下翻飞,横、竖、撇、点、提,打得俩个少年是手忙脚乱,少女香腮见汗,体力已然不支,只见壮汉一招“白蛇吐信”逼退少年,转身奔向少女“青龙出水”,少女退步“狮子摇头”,壮汉紧接着又是一招“流星赶月”,就听少女“啊!”的一声,身体后倾,躲闪不及,眼看铁笔就要刺中少女,电光石火间就听“当!啷!啷!……”壮汉武器被震飞,后退丈余,全场的人都惊呆了!大家谁也没看清这个像叫花子一样的少年是怎么出手的,仔细一看,少年中等身材,衣衫褴褛,隐约中透着一股淡雅和清秀,右手持玉箫,左手揽住少女后腰,少女面颊绯红,推开少年,向后退了数步,低下头。

壮汉这时才缓过神来,他感觉右臂似冻结了一般,心想,真是斜门,这是什么功夫。遂口骂道:“小叫花你敢管爷爷的闲事,报上万来!”,少年笑呵呵笑道:“大人欺负小孩,还有什么脸让小孩报万啊,哈哈哈……!”

另一个壮汉见状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叫了一声:“师弟,走!”

程老英雄走过来向少年一抱拳:“谢谢小英雄援手,请问高姓大名!”少年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说罢径直向房中走去。

围观的人中大多都是武林中人,至从少年出现在院中,大家都隐隐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气,其中几个人已经看出他就是昨晚楼下吃饭的少年,并且他手中的玉箫非寻常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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