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怎么这么久?”vivi瞥见安夜辙推门而入的身影,眨了眨水灵的大眼睛。
“嗯,我有点事要处理,你看完我叫小刘送你回去?”安夜辙缓步走进包厢,并没有坐下。
“那我和你一起走吧。”vivi愣了下,她想来看演唱会只不是想有更多的时间和他在一起,既然他要走,那她也没有多大兴趣再看下去了。
她站起身,纤巧的手臂挽上安夜辙的臂弯,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嗯。”安夜辙冷淡地应了声。
两人坐到跑车里,安夜辙先吩咐小刘把vivi送到她的公寓楼下。
一路沉默,vivi察觉到安夜辙心不在焉的情绪,也没有出声。
这个男人,她一直都看不懂他,一时,他可以把你宠为珍宝,一时,他却又会对你冷漠至极。
他们已经交往了半个月了,他之前的那些花边新闻她全部都知道,可是她还是想要尝试一下,让这个倨傲完美的男人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可是现在才知道,有些东西的确不是她应该奢想的,他给了她别人难以企及的名和利,那就够了,他的心,她无从把握,也不敢去把握。
跑车稳稳地停在了一栋公寓楼下,安夜辙缓缓睁眼。
“安少,那我先回去了。”vivi深深地看了安夜辙一眼,才不舍地下车离开。
“嗯,早点睡。”安夜辙望着vivi,揉了揉她的秀发,淡淡地开口。
“安少,是回安凌吗?”坐在驾驶座上的小刘转过头问道。
“你打车回去吧。”安夜辙思索了一会,下车坐到驾驶座上。
修长的指节紧紧握住方向盘,脚下一个加速,grandsportvitesse如离弦的箭般飞驰而去。
此时正值晚上最繁华的时段,市区内一片华灯闪耀,路上的车辆密密麻麻,安夜辙不耐烦地赶超一辆又一辆轿车,丝毫不受红绿灯的影响一路疾驰,压过双黄线。
跑车无声地停在一棵桂树下,树影婆娑,寂静地隐在一个角落里,安夜辙能清晰看见以凌正从一辆黑色奥迪下车。
安夜辙把车窗摇下,点燃一根香烟,夹在指尖,却久久不吸一口。
直到那辆奥迪驶离,安夜辙才拿起一旁的手机,拨通以凌的手机。
一声,两声,三声……依旧无人接。
安夜辙皱眉吸了一口香烟,打开信息编辑。
显示发送成功后,才把手机收进口袋。
推开车门下车,安夜辙倚在名贵的跑车旁,暗沉的夜色下,男人的俊脸晦暗不明,抬头望了一眼跟前的公寓楼。
他知道以凌住在12楼,楼层不高,只要从阳台上往下看,就会发现他。
以凌站在阳台倚着白色的栏杆,一直目送着方隽彦的奥迪离开,冷不丁,角落里的一辆黑色跑车跳入眼帘。
愣了愣,旋即拉上窗帘回到客厅,打开电视转到音乐台,正播着日韩的最新单曲。
她心神不宁地听着流行音乐,躺在沙发上,目光愣愣地看着花白的天花板。
“滋滋。滋滋。”,玻璃桌上的手机不耐烦地震动着,一遍又一遍,久久不息。
以凌拿起手机时,一串烂熟于心的数字瞬间窜入眼底,没有显示名字,却百分之百肯定,这是安夜辙。
接?不接?眉心微蹙,以凌烦躁地挠了挠头,手指犹豫地停留在屏幕上空,很快,手机又恢复了寂静。
刚想放下手机,它又剧烈地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马上下楼,如果不想我直接上去。”
愤怒地把手机甩到柔软的沙发上,奔到阳台,以凌所在的楼层刚好能清晰地瞧见楼下的安夜辙,他正风姿灼灼地倚靠着黑色跑车的车身,指尖的猩红明灭不明。
“**!”低声咒骂了一句,安夜辙你究竟想怎样!
拿起一旁的手机和钥匙,以凌甚至连拖鞋都没有换好就飞奔到了楼下。她可不希望那个男人上来闯进她家,要不然就真的是引狼入室了。
抬眼,瞧见女人轻快的身姿,安夜辙凌厉地弹了弹指尖的香烟,嘴角抿成一个邪魅的弧度。
“安夜辙,你想怎样!”以凌站在男人面前,黑色的T恤轻轻摆动,熟悉的烟草味铺天盖地淹没着她。
“我说的话没记住?”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充满磁性,以凌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刚刚在演艺中心的事情。
撇了撇嘴,以凌开口,“安夜辙,这不关你的事吧!不是说我们完了吗,不要再见面了我们。”
“完了?不见?我应了吗?”男人丢掉指间的烟头,抬手紧紧地捏住以凌的下颚,锋利质问如万箭同时袭入她的胸口,“Elaine,别挑战我的底线。”
以凌被迫仰头,望进男人冰冷慑人的的瞳孔,呼吸倏然紧窒,狠狠扭头摆月兑男人的钳制,“安夜辙,那你也别挑战我的底线。”
深吸了一口气,以凌再次开口,语气软下来,“你这样身份尊贵的人,何必执着于一个不喜欢你的女人呢,安夜辙,放过我吧。”
以凌冷漠的话语深深刺痛了安夜辙的心弦,如千万根细针扎在他的心头,眼底流泄的痛苦深深震惊了以凌,这个男人,一向都是倨傲冷漠,这还是是第一次,她真实地看见他如此悲伤的情绪。
“Elaine,要我放过你,想都别想。”安夜辙一把揽住以凌纤细的腰肢,两人无一丝缝隙地紧密贴合,独属于女人的芬芳令他迷恋。
“安夜辙。”以凌呢喃着,沉默良久,他的强势他的霸道她早已领略得彻底。
可是这次,她绝对不会妥协。
无论怎样,她都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
“求你,不要再纠缠我了。”以凌定睛看他,眸光盈着淡淡的湿意,她的的声音很轻,飘渺得如同一阵细风一掠而过,再无痕迹。
她的话就像针尖一般扎着他的心,带着深深的麻痛感。
安夜辙愣了愣,这个女人,从来也没有求过他,这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用如此卑微哀求的目光凝着他。
他承认她心软了,可是要他对她放手,他做不到!
以凌瞧见安夜辙的脸色柔和下来,一把甩开他固住她腰肢的手臂,从他的怀里跳开,决绝地转身,一如三年前,只不过,那时,她并不是在他的面前,而这次,他亲眼看着她离开,却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挽回。
“Elaine,你是我的。”温柔的话语随风飘散,以凌听不真切,但那句Elaine,却是窜入了她的耳朵。
步伐加快,眼泪沾湿了她清丽的瓜子脸,浑身无力,那一句哀求的话,仿佛抽空了她身体里的一切力量。
“啪”,踉跄地把房门甩上,跑到阳台,楼下那抹孤寂悲凉的身影仍旧执着地倚靠着车身,脚边的一堆零散的烟头静静地释放着最后的气息。
心底那根又全身所有最敏感的神经末梢纠结而成,三年来永不能被触及的绝痛心弦,在那一刹,忽然就断了。
以凌呆呆地趴靠在阳台的栏杆上,专注地凝望着楼下那个她日思夜想了整整1035天的男人。
安夜辙,你本来就是那个万人敬仰高高在上的安氏总裁,我们本来就不该有交集,纽约的三年,只不过是月老刚好牵错了线,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她的离开,是必然的。
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是因为我先离开,所以你觉得不忿要对我报复吗?
所谓的成熟只不过是学会了隐藏,所谓的沧桑只不过是无泪有伤。
她成熟了,他也成熟了,他们只不过是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可是对着他,她还是会把三年来伪装得很好的脆弱倾泻,在他的面前,她的所有隐忍的情绪都分崩离析。
直到天微凉,男人终于把一盒香烟点完,才烦躁地回到驾驶座,发动引擎离开。
金黄的阳光开始洒落在A市这个繁华喧嚣的城市,清灵的早晨逐渐热闹起来,楼下一片空旷,以凌仍旧愣愣地盯着那个人走车离的角落,仿佛安夜辙从没有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