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想带小姐在庄园里转转的,可她怎么也不愿意出门。”
这几日连日的奔波,主要是安排小家伙入境的各种文件和新身份,好容易得了闲,回到家里,却没看见小家伙的影子,照顾她的阿姨有些无奈的向他解释,他愣了一下,慢慢想起了那天临走前无意中丢下的一句话,“你给我呆在这里好好反省。”
想到这里他默然了,看来她倒是很听话,乖乖在房间里闭门思过。可那日怎的就那样不省心。
想了许久凉辰生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也隐隐有了悔意,有些后悔那日自己太过冲动,可能让小家伙感觉委屈了。
踯躅许久,还是决定去看看她。
在层层窗幔的间隙中,他隐约瞅见了她,正安安静静的玩一个小白兔的毛绒女圭女圭。
侍立一旁的小女佣在他无声的示意下悄然离去。
他没有刻意的放轻脚步,径直的朝她走去。
小家伙看见了他,有些犹豫的动了动身子,但最终没有动,只是默不作声的垂下脑袋,有些不安的开始拉扯兔耳朵
他不动声色的在她身边坐下,却也是一言不发。
大约是先天不足,臻惜生的分外娇小羸弱,较之同龄的孩子她要整整小上一号,偎在他身旁,更是宛如洋女圭女圭般玲珑。
午后的微阳懒懒的破碎在她的乌黑的发上,冰冷的颜色也温暖起来
自他这个角度看来,只觉得柔美的不可思议
忍不住就抬手模了模。
但她显然没有身边人的那般闲逸,或许是自他一进来就保持者警惕,他指尖接触到她的一瞬间就像只受了惊吓的猫咪般,不可抑制的汗毛倒竖,微微的颤栗了起来,语无伦次的开口说道,
“我我小乖没有哭,没有的不要打小乖”
他愣在当场。
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要开口分辨些什么,但又改变了主意,有些失落的将手臂垂下,兀自摇了摇头。
或许是良久没有动静,小家伙几次偷偷抬眼瞅他,迅速的扫一眼,又更快的低下。
他尽收眼里,觉得好笑的同时又多了几分怅然的情绪在里头,这小家伙,倒是很像她的母亲,一样的爱哭,一样的胆小。
这样的性子,逗起来一定十分有趣,不过这样的念头只是一转,他并没有没难为她,而是轻声问她,
“还疼么?”
“”小家伙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抬头,傻傻的看向他,小嘴微张。
她先是本能的点头,但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拼命的摇头,呆呆鉲uo碌模?芸砂?哪Q?Ⅻbr />
他轻叹,“说实话。”
小家伙露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犹豫了半天才怯生生的嗫嚅,“有有一点”
话音还未落,就已经很认真的开始打量着他的脸色,连凉辰生自己也不知道她瞧见了什么,竟然立刻又改口道,“不疼了,一点不疼了”
他只觉得莫名其妙,有种挫败感从心头升起,难道他长得真的那么凶神恶煞?
“我看看吧。”他说。
在他看来,一个小孩子,才四岁不到,小女乃牙还没长结实呢,没什么好避讳的,而且她说话颠三倒四,也听不出什么有用信息,所以他理所应当就打算把她裙子掀开看看有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她的行为却让他吃了一惊,竟然捂住自己的小**一下子蹿出了老远一段距离,而且小脸瞬间白了下去,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不,不”
他觉得有点奇怪。说不出原因的奇怪。
不过这样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或许她是害羞什么的.
这孩子还真早熟。
无论是什么原因,她不愿意的话,他也不好强迫她,也就随她了,左右那天下手的分量他自己是清楚的,应该不会真的伤到她。
他轻叹,半是无奈的说,“不要就不要吧。你过来。”
小家伙胆怯的看了他一眼,很不情愿的,磨磨蹭蹭的朝他走去,小手依然没有从背后放下,很是防备的样子。
一直走到离他还有两步路的地方,她停住,怎样也不肯再走一步了。
他也懒得和她计较,微微垂目,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篮子,篮子里的各色瑰丽诱人糖果满的快要溢了出来,最上头的一根棒棒糖,竟是比小家伙的脸蛋还要大上一圈的样子,看上去很难拒绝。
他将糖果递到小家伙眼前,说道,“这些送给你,算是向你道歉,不准再和叔叔生气了,知不知道?嗯?”
按照常理而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对于甜食的渴望应该是匪浅的,何况依着他的逻辑来考虑,她的父母,尤其是她母亲对其那可是是格外偏爱,小家伙没有理由不欢喜的。
然而她的反应又让他出乎意料
如果说是失望或者不喜欢也罢了,可是
刚开始还算正常,她拿着那根巨大的棒棒糖,很是好奇的摆弄了一会,憨态可掬的模样,萌萌的,看着很是有趣,可是随着她小手不断的朝底部翻弄,她的表情就变了,先是僵住,再是再是
恐惧?
他不确定自己的这个词语形容的是否贴切,而看着她现在的行为让他只能联想到这个词。
一个小孩子会恐惧糖果吗?他记得放在最底下的正是她母亲最钟爱的那款巧克力,她为什么会害怕呢?
与她刚刚面对他的胆怯不同,现在盘桓在她眼中的,是深深切切的恐惧。
她眼中已毫无神采,只呆呆的凝视着那满满一篮的琳琅满目
还有她开始止不住的发抖,抖得牙关都无法闭合。
“臻惜”他的声音很温和,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听不清。
现在,她正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爬来爬去,在找什么东西,嗯,就是那个甜甜的,嗯,有点苦,黑黑的,很好吃的东西,还包着漂亮的纸片,她记得,这里有好多好多,找到了,她就不用羡慕隔壁的姐姐了,她天天都有好多好多吃,而自己,只吃过一颗,是哥哥偷偷给她的
在哪呢?
在哪呢?
上次明明看见有很多,就在这附近啊,啊!找到了,就在柜子的最高一层。
好多好多啊。
“啪啦——”一声脆响,什么东西打碎了。是什么呢?
不管了,先吃吧。
“不不吃小乖不敢了,不要不吃不吃”她低垂着脑袋,双目无神的低喃着,他皱着眉,俯子想要听的真切些
“啊——!!”臻惜的尖叫响彻了半个庄园,她突然发作的力量甚至将他推了个趔趄,之后额角磕到了地板,擦破了皮,可她好像毫无知觉一样只顾着惊声尖叫,一边疯了一样的往门外跑。
他坐在远处整整愣了五秒,才飞快的起身把她从走廊抱了回来,随着她一同回到室内的,还有佣人们各色的眼神
“臻惜,臻惜!”他意识到不对,想把她安置在床上,然而她反常的拼命挣扎嘶喊,小胳膊小腿在空气里毫无规律的滑动挥舞,他费力的想要压制住她,让她冷静下来,然而
“不吃不吃求你了,求你了!!啊!!”
他对这忽然的变故完全不知所措,只能紧紧抱住她,害怕她疯狂中伤到了自己。
水蓝色的小洋裙在挣扎中渐渐破碎支离,暴露在空气里的,除却白女敕的肌肤,更加显眼的是斑驳其上的大片淤青,而他前几日只是象征性拍打了几下的臀部,上面则是狰狞的一大片淤痕,黑紫黑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