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在上班族忙着下班,商贩要忙起来的时候,网络、报纸被几幅图片给攻占,因为消息发展迅速,一下子无法查到具体是从哪个网站开始宣传。照片中是一家酒店的标志,几张照片都是单人,可偏偏相片上印有时间,前一张中的人物走出酒店,与后一张的人只隔了十分钟时间,后一张中,是位穿着长裙的女人,刚从房间出来,保持着关门的动作,女人微微低着头没有拍的太清楚,可前面出来的男人的脸清清楚楚显现在画面里。
庄棕翮除了与宋氏的宋清橙有过一段似有若无的门当户对的联姻,之后竟然灰飞烟灭,更有传宋清橙现在傍上的是廖家的二公子廖南展,曾有无聊者为庄棕翮感到不值,宋清橙劈腿的新闻风靡过一阵。现在画面的主人公,可不就是让人可怜的庄棕翮吗?
这真是让人大跌眼镜的画面,原来两人早就各玩各的。
画面里的庄棕翮站在门口,应该是没猜到有摄像头,笑得意犹未尽。挂在庄家大少爷嘴边的笑让爱好他相貌的人大呼帅呆了,有不好者评论:这哪里是深情脉脉的目送,根本就是吃饱之后舌忝爪子的得瑟。
最初的关注点在庄棕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家酒店,后来有人联系起来,那天是庄棕翮三弟的儿子补办的满月宴,这解释了庄棕翮出现的理由。有人怕事情闹得不够大,刻意挑起话题,庄棕翮在弟弟的儿子的满月宴上仍旧不忘吃荤,是什么样的绝色美人才如此急不可耐。
一时间关于与庄棕翮相关的女性均被找出来,比照身形,比这个高挑的没这个丰满,比这丰满的又少了这股清纯劲。有人说庄宋两家联姻无疾而终,根本不是宋清橙的单方面劈腿,说不定庄棕翮和宋清橙各自玩呢;有人说庄棕翮在弟弟的儿子的满月宴上与人幽会不合适,出了漫画版的调侃,图片上是两个缠在一起的男女,隔着一条线下是一个咬着女乃嘴的萌娃正看着天花板,标题叫:楼上楼下一样香。
关于庄棕翮大家调侃够了,料爆完了,关注点又回到后一张中的女人身上,有人给提示:这女人能自由出入肯定和庄家有关系,从那天的宾客中定能找到。庄家为得得办满月宴办得极大,有不少媒体记者在外守候拍了好些照片,只是之前是无聊的新闻,现在却被找出来一篇篇的比照,那些页面的浏览量瞬间拉升。
有好事者已经开始为了点击和关注度,脑洞大开无尽想象。最后有人找出一张照片,稍微清楚些的,是抱着得得在门口送客人的辛以可的照片,这张照片中辛以可的五官完全显露,小小的脸型清秀的眉眼,让大家一眼认出来的是那套独一无二的衣服。
庄家大少迷恋弟媳,这不仅冲上了本市的经济板块和都市大事件,连娱乐板块都占了半边天,一时间,庄棕翮这个不太好记的名字,竟然成了最新话题。
辛以可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照片中的那个人是她,当时辛父辛母正拿着报纸兴致勃勃的研究,钟翠玲颇为遗憾,“难怪看不上晴晴,原来是已经有女朋友了,报纸上拍的是得得满月宴的时候,这女的我们怎么没见到。”辛父在一旁剥大蒜看一眼报纸,“这些报纸净瞎说,哪能根据一件衣服就判断人。”
钟翠玲点头称是,“这件衣服穿上还没咱家闺女好看呢,老伴,可可那天穿的什么衣服来着?”辛父把大蒜放进罐子里,听了老婆的话努力回想,“是件鹅黄色的吧,前头有条项链的。”
钟翠玲摇头,“后来被得得尿湿换的那套。”辛父想了会没想起来,“我没注意,你问问你姑娘不是就知道了。”钟翠玲越想越不对,把辛以可拉过来严肃的问,“可可,你和妈说实话,你和庄棕翮……没事吧?”
辛以可当时正在和得得玩耍,“我和他能有什么事。”钟翠玲把辛以可拉着坐好,“你看看这报纸上的人是不是你?”辛以可看了一眼,和她那天的衣服的确一模一样,她把报纸凑近看清楚门上的号码。
“妈,我和他什么事情没有,那天我进房间换衣服,他也在……后来我就出来了。”
钟翠玲不信,“就这样?看你俩照片中肯定有什么事。”辛父在一旁听得不乐意,“哪有这么说自家闺女的,说不定是刚好被碰到,断章取义、哗众取宠。”
“咱自家的闺女能这样说,外人怎么知道,别人吐口唾沫淹死人,解释都没地方解释。”钟翠玲紧紧拉着辛以可,“你看着妈说,你和他什么事都没有。”
辛以可口干舌燥,她说了谎,“我和他什么事都没有。”
钟翠玲听了辛以可的保证稍微放宽心,“可这报纸的事情怎么办,一传十十传百,假的也变成真的,咱总不能见人就解释,解释人不见得谁能相信咱们。”钟翠玲越想越可怕,“你记得同事老王家的女儿,就是网上不知道谁发了什么,被人整天打电话骂,那姑娘不是就跳楼了吗,说是以死证清白。”钟翠玲是坐不住的人,“不行,我得去找庄家的人说说去,他们关系多,上电视也行,登报纸也行,这事要说清楚。”
辛以可拉住母亲,“妈,我去说。”钟翠玲不放心,“你态度硬点,他们要是不相信怎么办?”
“我知道。”辛以可没有带得得,一个人打车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辛以可给庄棕翀打电话,被拒听,在已经接近陌生人的时期,这样的结果辛以可已经不意外。辛以可又打电话给庄棕翮,是李晓接的,她现在是庄棕翮的助理,李晓说庄棕翮去开会了,并试探着让辛以可心情好一些。
大家都信了吧,辛以可想,虽然她和庄棕翮的确关系不正常,应该没人信那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吧。
庄棕翮的确在开会,在他即将胜任总裁职位时候,这一新闻无疑是对他的形象的重大打击,商人首先是要先是人,与弟,媳有染,这是道德问题,直接上升到人品问题,关于这起桃色新闻的爆料和评论愈演愈烈,最初那些支持庄棕翮的人暂停表态,说要重新考虑。
庄棕翮手下的人组成公关小队,逐条研究新闻里的字眼,逐一回击可成效不大,只有怕事小的没有怕看热闹的,越解释越像掩盖。最后大家得出结论,只言片语的解释是行不通的,必须庄棕翮出面,一是接受当地一家较大的新闻媒体的采访,在节目中说明这一事件,顺理成章;另一方面,需要庄棕翀出面,证明他与辛以可关系未破裂,这只是子虚乌有的虚假信息罢了。
可让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是庄棕翀,庄棕翮手下的人认定根据庄棕翮和庄棕翀的关系,庄棕翀一定会帮忙的,更何况这是不存在的事情,只要庄棕翀与辛以可一起出现在公众视野内,吃饭、看电影、约会、旅行都可以,可庄棕翀拒绝了。
这个回答让所有人倒抽一口,只见过怕戴绿帽子的,没见过拽着绿帽子不撒手的。庄氏中低层开始传言,庄棕翮的正名之路算是夭折了,庄棕翀和庄棕翮是真的不和了,一时间大家又开始忙着站队。
这期间又流传出来不少关于各种各样的爆料,大都是女方辛以可如何不守妇道,在幼子尚小时与夫家哥哥关心不纯洁,男方庄棕翮怎么丧尽天良,欺辱兄弟,还有一些看起来拍的十分隐秘的照片,大肆宣扬出来。辛以可与庄棕翮变成了受人唾骂的狗男女,庄棕翀成了被同情的一方。
这不是一场意外的爆料,而是有人在背后刻意的操控着,不断的扩大事态,目的就是要毁了辛以可和庄棕翮,那个人一定是熟悉庄棕翮的,知晓他就算打碎牙齿吞下去也不会把庄棕翀推到风浪尖上,这个人一定的恨庄棕翮的。
庄棕翀那里行不通,有人给庄棕翮建议,“大致,一是沉默,二是反击,沉默又不能坐以待毙,需要从辛以可……”那人看庄棕翮不善的眼神,讷讷的改口,“辛小姐,花钱找几个目击证人是最简单有效的方式,另一方面,请辛小姐浮出水面,了了大家的好奇心,事情过段时间就不了了之。”
“她不能接受采访。”庄棕翮冷冷的拒绝这一提议。
那人擦汗继续建议,“那只能庄总您出面,别人问什么问题你都微笑或者选择似是而非含糊不清的回答,能赢取好感度,另一方面分散关注点。”
“还有其他办法吗?”庄棕翮问,转移关注点,只能是转移到辛以可身上,做为他,惧怕的不是大众的口水,可辛以可怕。他含糊不清的回答只会把她陷入更加艰难的地步,变成一个勾引大伯哥的女人,这就是毁一个保一个的方法。
在社会上,道德观念对女人更要苛刻。
那人擦瀑布汗,“庄总,您现在处于关键期,不能出任何的闪失,辛小姐……我们会做好安保工作,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大众会渐渐淡忘。”
“你们下去吧。”庄棕翮挥手让他们走,大家欲言又止,他们是庄棕翮的团队,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一次战役,他们已经摇旗呐喊,可做为主帅的庄棕翮却不想打这场仗。
“庄总,这不仅是您的私人事情,关系到庄氏的名声与未来。”那人小心再小心,“庄总监和庄经理已经联手,我们不主动回击会更加被动。”
“嗯。”庄棕翮疲惫地应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