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以可与庄棕翮说好要一起去泉叔的农庄,从饮品店出来,辛以可给庄棕翮打电话,“把得得送去我爸妈家,去了要干活,带着他不方便。”庄棕翮现在是全职女乃爸,照顾起来得得丝毫不生疏,把儿子的外套、保暖内衣及围嘴都放进袋子里,先开车去了辛家。
钟翠玲自从那天的谈话之后,对庄棕翮仍旧是考察的阶段,可是疼外孙却是真的。见庄棕翮带孩子来,对孩子他爸没个好脸色,却对着孩子亲了又亲,一直乖乖的叫。
辛以可开了车,庄棕翮就把车停在辛家小区里,等着辛以可来接。辛以可绕了几条街才把车开来,看到站在路边气定神闲等着坐车的庄棕翮,她气得牙痒痒。
庄棕翮拉开车门很没气度的坐进副驾驶座,辛以可的牙更痒带着疼,“让我开车?”
“我看看你开车技术怎么样。”庄棕翮继续厚颜无耻。
去农庄要上高速,车程约两个小时,辛以可没有开过这么久的车,她坐得脊背难受,磨牙嚯嚯的瞪着庄棕翮,“有你这样当男人的吗?”在故事情节里,不是应该楠竹潇洒帅气的开车,女主享受的靠着车窗睡觉吗,不是应该楠竹温柔的月兑下外套给女主盖上吗?
辛以可看着副驾驶座上闭着眼睛状似睡着的男人,打起精神继续开车。
在高速上有两条分叉路,按照指示牌应该往右走,是环着山的单行道,因为在高速上车速不能慢。辛以可想要放慢些速度,可觉得效果不大。
辛以可战战兢兢坐在一旁,庄棕翮哪里能睡得着,他就是故意逗逗辛以可罢了,看她微微拧着眉头,“前面停车,我来开。”
辛以可转过头面色僵硬,“庄棕翮,不能刹车了。”
只是约莫一分钟的时间,或者只是两三秒钟,车子漂着失控的飞出去,横冲直撞的跌跌撞撞往前,冲破栏杆,撞到了限速的提示牌。
辛以可觉得疼痛,浑身都在疼,疼得她呼吸都变得困难。辛以可的后背紧紧贴着靠背上,身前被什么压着,她模模糊糊的叫,“庄棕翮,庄棕翮。”身边没有声响。
葛毅然穿着白大褂在医院走廊里疾如风的走着,让身边的小护士要跑着才能跟得上。葛毅然推开手术室的门,里面的医生看到院长,停下手里的动作打招呼。葛毅然一脚踹过来,“妈的看什么看,他有什么问题我让你们跟着倒霉。”
床上躺着的庄棕翮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脸上是被飞溅的玻璃刺伤的血迹,庄棕翮从未像现在这样毫无生机的躺着,一动不动。葛毅然走过去轻轻碰碰他的肩膀,“庄棕翮,别他妈的装死,起来。”
躺着的人仍旧没动静,葛毅然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
另一间病房里,简单手术后的辛以可醒过来,辛升荣和钟翠玲陪在一旁,看到女儿醒了,忧心忡忡的问她,“有没有哪里疼,叫医生来看看。”
辛以可睁着眼睛看着苍白色的天花板,钟翠玲伸着手在她眼前虚晃了几下,辛以可连眼睛都没有眨巴一下,“是不是傻了?”钟翠玲小声问丈夫。
辛以可动了动眼珠子,“妈,得得呢?”
“你哥和晓晓在家看着呢,好着呢,你别担心。”辛升荣疼惜的对女儿说。
辛以可费了点劲才说,“庄棕翮呢?”
钟翠玲与辛升荣对视着,不知道该怎么对女儿说,“在手术,葛医生在,你别担心。”
辛以可想,怎么能不担心,如果不是他,现在躺在那里的应该是我。
庄棕翮的情况严重,在葛毅然的威逼利诱下,一帮权威医生坚持几个小时终于把庄棕翮从死亡线上拉下来。葛毅然感激的几乎要拍掌庆贺,辛以可陪在庄棕翮身边,两个人都狼狈的很,这次辛以可没有掉眼泪。
有警察来调查事故原因,说检查之后是车子的问题,又签了张罚单就走了。
葛毅然看着调查结果愤愤不平,“这帮人脑子抽了吧,正常的问题能突然失灵?”
辛以可从被送来的随身物品里,拿出一瓶,递给葛毅然,“你能帮我查查成分吗?”
辛以可如此的平静,让葛毅然十分的接受不了,庄棕翀住院那次,辛以可可是十分的不淡定呀,看来,经历点事还真是不一样。
庄棕翮醒来是在第二天,醒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坐在旁边的辛以可微笑,他好像理解了庄棕翀醒来时候的感觉,第一眼看到的是心爱的人,怎么能不是非她不可。辛以可握住庄棕翮的手,回他轻轻柔柔的笑。
庄棕翮的情况渐渐好起来,庄家不曾有人来看,连公司的下属同事都不曾有一个,李晓倒是来了,她已经离开正源另外找了一份工作,没有正源好福利却够安稳。辛以可问,“他们赶你走的?”李晓是庄棕翮的助理,庄棕翮在公司的人脉被清理,李晓应该是被牵连的吧。
李晓摇头,“有正源的工作经验,想找份工作有什么难的,我这样把正源当跳板,庄总您不生气吧?”
庄棕翮正戴了副眼睛,把报纸折来折去,已经能稳稳坐着的得得小盆友,满眼期待的看着他爹飞快动着的手指,及被揉的皱巴巴的报纸,等着折叠之后的成品。庄棕翮听到李晓的话,漫不经心的摇头,对辛以可说,“那个船怎么叠的,我忘了。”
辛以可站起来,把他手里的报纸接过来,撕了条边折合之后一扯就好了,辛以可冲庄棕翮说,“你怎么这么笨。”
被说笨的庄棕翮丝毫不介意,拿着辛以可折叠的成品对儿子炫耀,“快说爸爸厉害。”得得小盆友很给面子的啪啪鼓掌,口齿不清楚的说“八八”,乐得庄棕翮把正流口水的儿子抱起来,吧唧亲一下。
李晓看得大惊失色,庄棕翮可不是这样的人,李晓扛扛辛以可的肩膀,“庄总要一直这样下去?”辛以可看看和得得相似的男人,她微笑着说,“可能是他放下了吧,我没问。”
“你怎么不问问他,公司不少人还指望着庄总呢?”
辛以可摇头,“我尊重他的决定。”其实这样没什么不好。
葛毅然抽查成分之后的结果,没有交给辛以可,而是交给庄棕翮。庄棕翮翻着厚厚一沓印着图案的纸张,“这是什么?”
葛毅然模模得得的小脸蛋,被小盆友躲过去,一直对自己的颜十分有自信的葛毅然大受打击,不屈不挠又伸手去模得得,得得小盆友发飙,举起小胖手,啪一声打在葛毅然的手背上。
葛毅然吹胡子瞪眼,“庄棕翮,你看你儿子。”
“看你也是欠打。”庄棕翮模模得得的脸,把葛毅然刚碰过的地方蹭蹭,得得竟然没有拒绝。
葛毅然扶着受伤的心脏,坐回凳子上,“辛以可给我的,让我做检查。”
“她给你的?”庄棕翮的视线落在某页某行的文字上。
葛毅然点头,“外表看起来像苹果汁,味道也很相似,里面却是加了其他成分,少量能致人头晕目眩出现幻觉,大量就跟敌敌畏差不多功效。”葛毅然比了下瓶子的大小,“这么大一瓶,喝下去比农药更快。”
庄棕翮把文件又看了一遍,这是种新型的毒品,因为浓度高价格昂贵,比普通的毒品流通的少。
“车子检查结果出来了,被人动了手脚。”葛毅然看着庄棕翮说,“这次是你们俩命大,被栏杆拦着没有冲下去,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老方最近在做什么?”庄棕翮把纸张合起来,手指用力的揉着眉头,得得看庄棕翮的动作好玩,他像模像样的学庄棕翮,揉着自己的小眉头,把眉头揉的红彤彤。
葛毅然说,“正和庄棕翊鼓掌欢庆呢。”
“嗯。”
葛毅然问,“真不出手?”
“不出手。”庄棕翮拦住得得要放进嘴巴里的手,这是辛以可明令禁止的,妈妈不在,爸爸要做个尽职的好爸爸。庄棕翮指使葛毅然,“去打盆水来,给他洗手。”
葛毅然暴跳如雷,“我是院长,我医生,不是你家保姆。”
“快去。”庄棕翮丢出两个字,葛毅然满月复牢骚的去了,真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辛以可猜到葛毅然不会给她正确的结果,她另外给了陶应之一份,让她拿去姐夫的医院做检查。陶应之不知道是什么,闻闻味道说应该蛮好喝,可拿回来结果,她吓得腿软,“你从哪里弄来的?”
“庄棕翀给的。”辛以可翻着纸张看,其实她看得不太明白。
陶应之惊叫,“他给你这个做什么?”
“想让我死。”辛以可说。
陶应之啊一声,“他为什么要让你死?”
“这个吗?有两个解释,其一,他一直以为是庄棕翮害他变成这个样子,他是以牙还牙,如果我以相似的方式出意外,对庄棕翮是个很好的打击;其二,什么样的人不会说出秘密,死人。”
“他这么恨你吗?”陶应之问,毕竟是曾经爱过的,就算不爱,要这样惨烈吗?
辛以可抠着纸张,低声说,“在这之前我以为就算恨,应该是我恨他。”说什么好聚好散只是骗人的话语罢了,哪里能好散。
“他应该是不能接受,你现在和庄棕翮好。”陶应之分析,“那你不是很危险?”
“躲不掉的。”
“你要告诉庄棕翮吗?”
“我等他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