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幻影旅团的团长?去你的吧,就我现在这个狼狈样,是幻影旅游团的团长吧?
短匕首“呯呯”挡下长铁钩的攻击,对方速度太快,根本拉不开距离。真是一个难缠的家伙,我只不过是来南区找富兰克林,就碰瓷了。
一脚踹在小个子肚子上把他踹出去,转过身来就跑。现在还是小孩子,打架都是瞎折腾为多,一招一式还没有成型。等到长大了也许就没有这个优势了。
但我真的不是故意把那蓝头发中分小伙儿的篝火踩灭的,谁让他把篝火建在垃圾堆的脚下,我滑下来的时候正好扑上去。
不过到底还是少惹事为好,中分小个子满脸戾气地远远地看着我。他追不来的原因还有一个,他锅里还煮着东西。我们两个人争斗的时候,锅里的肉被其他人夺去,这就不合算了。
富兰克林嚼着一小根发育不良的玉米棒,吧唧吧唧问我:“你怎么惹上飞坦的?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看出来了。”舌忝舌忝胳膊上的口子,呸地吐出铁锈来,撒上止血剂回道,“我也没怎么,他脾气不好是主要的。”
处理好伤口我才问道正事:“怎么,听西蒙的意思是以后你成头儿了,我上下联系就找你?他还真是越做越大了。”
富兰克林点点头:“跟好人很关键。”似乎是叹息。
我忍不住双手从额头往下撸了几把,搓了搓脸。你叹息个毛啊,你知不知道我内心才是真正悲伤的?有我这么不济的团长吗?玛奇那冰山对我一直冷冰冰,虽然她对谁都这样;派克又和我有过一场小战争,现在最多是交易上的联系;窝金和信长自打知道我学念以后每天找上门来打架,一副干不过你这辈子非汉子的表情;现在又惹上飞坦了;而身边的大个儿已经成了我的上司了……
这个世界一定是哪里错了……用世事难料都不好解释。
唯一跟我好的阿天,他又不是旅团的人,而且就那个性格一大半还是出于同乡见到我这个罕见人物的崇拜。
所以你叹息个什么啊?!
大概是我脸上的表情太过悲壮,富兰克林拍拍我的肩膀:“好好干啊,我听说你和肖元老家那个大小姐不错啊。”
她?她只能让事情越来越复杂,怎么说也要考虑她的身份,是个挥之不去的麻烦好不好?
“那我就当给你送行了,以后就是住进大屋子的人了。现在没有酒,以后等我也跟着去那边了再请你喝,到时候还要受你照顾。”我盘着腿大义凛然,一脸沧桑。
富兰克林瞄了我一眼:“我这里没有你要的书,你白来了。”
被发现了,我是来捡破烂的。富兰克林这家伙很富有,我早就看出来了,他的念能力发展得也很稳当,但他没有阿天系统起来,所以一部分念能力技能是没有学会的。
比如「圆」、「凝」、「发」这些都是更细的分支了,除非是战斗中慢慢领悟,所以我有把握与他相对在短时间内掌握这些技能,但战斗经验又是另一说了。
富兰克林也够大方,他把东西放在箱子里,打好包袱系在身上:“剩下你能拿就拿去吧。酒,听说一区有酒吧,不知道哪年能喝上,你就别说大话了。”
我找到一口锅,将零碎的小东西都装了进去:一卷绳索,一个破了角的瓷碗,一双木屐,一卷软铁丝,两支笔,一把生虫的绿豆,一部废弃的手机当然是打不开的。
“咦?”我捡起一个橡皮筋,“你还有这种东西,讨哪个女人欢心的?”
富兰克林一模口袋将橡皮筋夺回去套在三根手指上:“瞎猜什么,才不是那种女人。”
他指的是流星街一区酒吧附近的女支女,我点点头啧啧了两声边抱着锅和富兰克林告别了,看着他那壮如小山的体积消失在视线里。我朝阿天的家走去,说起来现在那里已经使我们俩的家了。
在流星街,除了刚才提到的女支女,还有两种。一种是类似玛奇在打拼自己生活的,一种是托管所里还未到年龄没有放出来的少女。
倾向于后者。
富兰克林的弱点啊,其实很容易把握。
阿天不在家,我将东西搬进集装箱,这个冬天也快临近了呢。我在里区食物相对丰富一些,也可以在一区接几个跑题的活,不知道玛奇没有了阿托怎么办。
我将集装箱掩上角,在附近一个小洞开始翻找。我清楚地记得最后一次看见那窝小东西是上个月了,一个月的时候够长大了。
说起来也是储备粮食的一种方法吧?
猫这种东西流星街不是没有,野猫其实交西己起来很快,几个月就可以产下一窝仔,不过猫的体积较大躲藏不易,所以大部分都被人吃掉了。
可老鼠不一样。
「放」我捏着手指头指着一个地方,半天逼出来一点念气,悻悻地收回手指,我将手掌捂在洞口。猛地一股强烈饱满的念喷涌而出,吓得我立刻收回手掌握紧拳头不让气跑出。
还是不熟练。但似乎达到效果了。
我拎起一根老鼠尾巴,看着下面一窝可爱的小东西团成一个球,黝黑的皮毛很光滑。
*
阿天一掀集装箱的一角大惊:小祖宗你干什么呢?”
我在集装箱的一角生火,正好那角曾经被阿天砸出个洞来,就是那夜我们两个差点一块玩完的夜晚。阿天找东西堵上了,不过现在被我拿下来,烟雾顺着洞飘了出去。
“我做饭。”白了他一眼,“这火烤的铁皮暖烘烘的。”我**底下掂了个棉垫。
“乖乖,我还以为家里失火了呢。”阿天将战利品放在一旁,嗅了嗅香味问,“这是烤的什么东西?”
“耗子肉。”
阿天:“……”
我惊讶地回头:“不吃?我好心今天改善伙食。”
“没,以前饥不择食也吃过,只不过心理上总是过不去这个坎儿。”阿天坐在我旁边哎呀着,“这地板太烫了。”
我拿着手里的铁钎子,给他丢了一床被单,他叠了叠垫在**底下一阵唏嘘:“真暖和。”
用铁丝做成的钎子上穿着一片片的耗子肉,已经烤的边儿焦了,鲜红的肉上脂肪被烤成油,滴到火里滋啦啦的。
而一旁的锅里绿豆汤稀饭已经熬好了,说是稀饭倒不如说是绿豆汤,因为米少得很,再加上刚才淘米去掉一部分生虫的。
“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阿天咬了一口肉,被烫到伸了出舌头上下翻动了下,“这东西就和蛇肉一样,其实克服心理困难比马肉好吃多了。”他的脸被火光映的满面红光。
“我手艺吗?也只是会烧菜的份儿,我曾经有个兄弟叫山鬼,他做饭才好吃。”撕下一片肉,我嚼着回忆着,“他从小就给他父亲做饭锻炼出来了。”
阿天一边吃着一边有神地看着我:“曾经外面的吗?”
“是啊。”我拿自己曾经的汤勺将绿豆舀进富兰克林破了的瓷碗,端给阿天,“现在生活艰苦,但以后就会好了。”
递给他时他显然没有发现而是出神中,他灼灼地看着我:“以后吗?”
“是啊,”看他接过碗,我大掌一挥拍在他的肩膀上,勾肩搭背道,“等兄弟我们出去,下馆子吃烤羊肉,就着啤酒,我说这儿缺什么呢,原来是缺酒了。”
阿天噗嗤笑出声:“多大的个人,这么老道,可我不会喝酒。”
“没关系,到时候我教你!”我显然来了兴致,“现在生活越过越好了,想想去年冬天我还……挺凄惨的。所以阿天你是我的福星!我一定要教会你喝酒。”
当晚我们吃的非常尽兴,除了我觉得遗憾的没有酒外。东倒西歪地躺在集装箱里,我看着阿天将东西都收拾了。说起收拾其实我们吃的非常干净,锅碗都不用刷了,阿天也只是将那些篝火移到外面去。
其实我现在特别清醒,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特别容易情绪波动。
终于阿天躺在我的身边,他每次睡觉都是靠近门口,这也是一种对我的保护。
情从心头油然而生,过了很久我看他翻身还没睡着,才靠近他低声说:“我现在承认你是我第二个兄弟了。”
阿天翻过身有些好笑:“还不睡?原来现在才承认。”
“不是,我真的……”冷哼一声,“说真的阿天,我不知道我们以后是否会有背叛。”我握紧被子,因为在乎,所以怕被背叛,到底是我沉沦了。
阿天不出声,但我直觉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一定在看着我。
我鼓起勇气将心底话说了出来:“或许今后为了活下去的权利而自相残杀,又或许今后我会为自己利益自私地伤害你。但至少现在,库洛洛对你是真诚的,他努力地想要记住你的好,他十分感谢你的存在,他觉得……你就是他的世界。”突然觉得脸上很热。
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下去:“如果……我是说如果今后我们称为敌人,不要怪我不仁慈,对不起,以后的事每个人都无法预知。”
“又玩文艺了?”
我炸毛:“难得说一次你却这么扫兴!我憋了很久了!”
“我知道,”阿天还一贯的温柔,“都说好了,我会和你一块走出去,想那么多做什么?”
“喂……”
“快睡吧,不早睡长不高。”
“你这家伙。”我赌气翻身背对他,却听他在那发笑。
“晚安。”他的声音轻巧而温柔。
你对我太好了,我怕我会伤害你,真的。
我不想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