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suv直接驶入原家大宅的正门,车道两旁毕恭毕敬地候立着五六个人,车子一停,便急忙上前殷勤地替他们打开车门,接过原容与手中沾染了尘土的旅行箱。
原家大宅占地广阔,上千平米的主楼外加两栋副楼矗立在松柏环绕之中,气势恢宏。院中的花草树篱井然有序,昭示着主人严谨的个性和审美意趣。迎着渐渐西斜的日光,原容与微眯眼环顾四周,感慨了一句:“还是老样子嘛。”
围墙之内的确还是旧日的模样,围墙之外却俨然变成另一番天地——时隔多年今日旧地重游,叶倾澜也不禁有些感慨,城市扩展的速度真快,十年前这里还是地地道道的郊区,站在阳台上就能望见一片片绿油油的菜地,现如今这一带已经是e城的繁华地段。
她视线转了一圈之后落在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草坪上,这种进口草皮无论春夏秋冬都能保持娇艳的黄绿色,仿佛春天里刚刚长出的第一茬女敕芽,煞是漂亮。缺点在于华而不实,不但价格昂贵,而且维护起来也十分麻烦。
事实上,何止草坪,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包括它们的主人,都显得那么的鲜亮矜贵,和夏日艳阳下疲惫萎顿的外部世界,形成鲜明的对比。而她和邵京,有点像两个误入奇境的异乡人,正站在异世界的入口,一步也不敢轻易迈出。
“原先生今天早上打电话回来,他在曼彻斯特还需要逗留两天,让我们跟少爷您报告一声。”
“知道了。他不在更好,省得碍手碍脚的。”原容与不胜其烦地摆摆手,转头看向叶倾澜,“对了班长,咱班那些人的电话email你有吗?好不容易今天碰到你,正好联络一下老同学,叙叙旧。”
叶倾澜有点讶异,印象中原容与和过去班上的同学向来不亲近,怎么突发奇想怀起旧来?
“不好意思,我也很久没跟他们联系了,我回去找找看吧。”
“那就先谢了。”原容与彬彬有礼地欠了欠身,“对了,天气这么热,咱们干嘛傻站在外头?进门坐坐吧,喝点东西。”
叶倾澜和邵京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回以一笑:“不用客气,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原容与也不勉强:“也好,今天多谢你们送我回来。”
邵京摇摇头:“小事一桩。容与,你也累了吧,早点休息,咱们改天再联系。”
“我倒不怎么累,不过就不强留你们了,要不然老邵该跟我急了!”原容与笑嘻嘻地冲邵京眨眨眼。
邵京瞧瞧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旅行依然神清气爽的原容与,心里想,头等舱和经济舱的待遇到底是天差地别啊。
叶倾澜拉拉邵京的衣袖,冲原容与微一点头:“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原容与陪他们走回停车的位置,“老邵,过几天找你出来玩,你可不能推三阻四的。叶大班长你也是,别到时不给面子啊!”
车子驶离大门时,原容与还站在原来的地方目送他们离开,笑容好像盛开在春天里随风摇曳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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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燥热的户外进入清凉的室内,邵京倦怠的神经当即为之一振。这套三居室是父母五年前为他买下的,此后房价一路攀升,这房子倒成了父母最有眼光的一次投资。这里距离他任教的e大仅10分钟的车程,搭乘地铁也很方便,将来作为他和叶倾澜的婚房,再合适不过。
思及婚事,邵京唇角止不住上扬,倾澜还有两年才能毕业,最好说服她不等毕业就先结婚……
叶倾澜打开行李箱,把衣服裤子拿出来逐一挂进衣橱。箱子里有几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是邵京买给她的礼物,虽然不算贵重,但都是在国内很少见到的稀奇玩意,显然花了一番心思。
邵京的视线也追随着那个熟悉而忙碌的背影,他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从未离开过,这屋子里的一切,还有她,都和两年前一模一样。
一切都没有变,真好。
他在心里默默地感慨。缓步走到女友的身后,“急什么,改天再收拾吧。”说着,胳膊一伸把她捞起来,“先让我抱一抱。”
“别……”
叶倾澜还没来得及抗议,邵京手臂一用力,真的把她横抱了起来,就这么腾空晃悠了两下,似是要估模一下重量。“好像轻了不少,我不在家,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
“才不是,我还那个体重。倒是你,明显瘦了一圈,也不知道照顾自己,真是的。”叶倾澜伸手抚了抚男友的脸颊,“你饿了吧?我做了几个菜在冰箱里放着,热热就能吃。”
说着,她挣扎着要下来,邵京顺势把她放下,手臂仍然圈着她的腰,埋首在秀发里低低地笑:“我的胃可以等,但它……只怕等不及了……”
他抓住她的手指便往自己腿间引,叶倾澜微恼地推了他一把,啐道:“像什么样子呀,快去洗澡,闻不见自己一身的汗臭么?”
邵京知道她爱干净,亲昵地在她脸颊上象征性地咬了一口以示不满,但还是听话地放开她走进浴室。叶倾澜坐在卧室的沙发里看着表,果然,仅仅用时1分25秒邵京就冲完了战斗澡,连浴巾都懒得裹。
乌黑的长发,雪白的乳峰,玲珑的腰线,笔直的长腿,一点一点展开在水红色的大床上,宛如一朵在静夜里清新绽放的白玉兰。
阔别两年的吻炙热激烈,邵京用舌尖叩开她的牙关,急切地索取那甘美的滋味。叶倾澜伸手轻抚他的脊背,似在安抚他的焦灼。热烫的唇在纤长的雪颈上草草掠过,快速下移到了那软女敕的隆起。一只手则直捣禁地,可惜刚刚深入半指便遭遇拦截,叶倾澜小声抱怨道:“指甲太硬。”
邵京只得将手指退出,她还没有准备好,可他已忍到极致,无法再等待下去。她低喘一声,男人的蛮力不由分说地排挤开所有的负隅顽抗,稍作停顿,随即一鼓作气没入他想念已久的暖窠。剧烈的摩擦带给他感官上的无上愉悦,不禁溢出满足的低吟。意料之中的胀痛感使得叶倾澜皱紧了眉头。
“疼吗?”沉浸在愉悦中的男人并没有忽略她一瞬间的僵硬。
“没事。”叶倾澜摇摇头。
久违的**,无论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令她有些许的不适应。这大概就是□□之间天生的差异,久别重逢,女人期待的是心灵上的沟通和慰藉,男人则更喜欢用这种“直接”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感。正如很多男人的至理名言:“爱”是要“做”出来的。
说实话,她一直无法理解男性在此种事情上的执着。如果说从中她能得到什么乐趣的话,那就是看着她的男人在自己身上获得快乐,她也能收获一种付出之后的满足。
叶倾澜忍耐着身体的不适,温柔地搂住邵京的腰背,随着他起伏翻覆,肢体交缠,听任他的汗水一滴滴沾染她的身体。
好在邵京并没有持续多长,几下有力的冲刺之后,他颤栗了一下便软下了身躯。温和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赧意,俯身轻吻她的唇角,右手仍意犹未尽地揉弄着一侧的雪峰。
“是不是太快了……”他伏在她的颈间亲昵地喘息着。
叶倾澜却不想讨论这种令她难堪的话题,轻轻推开男人汗湿的身体,径直下床去洗浴。邵京听到浴室门“咔嗒”的上锁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尽管他和倾澜已经达到了男女之间亲密程度的极致,他却隐隐感到,在她的内心深处尚有那么一角之地,仍拒绝向他毫无保留地敞开。也许是她太过保守,也许她只是有种疏离的天性,即使在最亲近的时刻,也仍然本能地有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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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邵京倚在床头打开电视,叶倾澜侧躺在旁边,头枕着他的臂弯,这一刻邵京可以真切地感受到她的温顺和对自己的依赖,于是心里暗埋的阴影悄然散去,收起臂膀将她搂得更紧一些,在那白女敕的耳边不放弃地追问:“想我了没?”
叶倾澜笑笑,对于这个情人之间经常被问到的有点傻气的问题她懒得作答。邵京便恶作剧地对着她的耳孔轻轻吹气,她怕痒,推开他,把自己的脑袋埋得更深些。这不经意间流露的小女儿娇态,令他不禁柔情顿生。
电视里正在播放著名谈话性节目——《有故事的人》,主持人郑韬是家喻户晓的名嘴,这一期他采访的对象是姜致桓少将。画面中两鬓斑白气质清隽的郑韬正握着那位腰杆笔挺的军人的手,说着辞藻文雅却又千篇一律的客套话。
邵京听到臂弯里的人儿模模糊糊地轻嗤了一声。
“不想看么?要不要换台?”他体贴地征求意见,叶倾澜静静合着眼并不回答,邵京切换到了体育频道。正在直播网球大师赛,因为是女子比赛,他也不大感兴趣,注意力便渐渐转移。
叶倾澜沐浴后换了件短款的t恤,这种侧卧的姿势,正好露出细白柔韧的一段腰肢,优美迷人。从这个角度正好欣赏她隆起的曲线。尚未干透的长发漆黑如鸦,妖妖娆娆铺陈了他一臂。
好些朋友都发出过类似的感叹——邵京你几辈子修来的?
他也深以为然。如果硬要挑出叶倾澜的不足,也许就只有一条,那就是她对**兴趣缺缺,亲密交缠之间,他又怎会不知她的敷衍和隐忍,只是不愿点破而已。
不过,那种只要稍许撩拨便瘫软如一汪春水的女子,大概只存在于□□和成人电影之中吧。他也曾经尝试和叶倾澜一起看小电影提高“情趣”,开始略有成效,可几次之后,她便完全“免疫”了。
犹记得他们的初次,辗转再三,仍不得其门而入。经历了无数次挫败,半月之后,方才偶然叩关成功。事后他伏在她的耳畔,兴之所至地吟道:花/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她怔忪半晌,才悟出他的意喻,当即绯红了双颊。
叶倾澜懒洋洋地听着电视的声音,渐渐神思困倦,迷蒙之中,察觉一只手正在跟她的牛仔裤较劲。她闭着眼低叹:“哎,你都不累么?”男人呵呵一笑,俯身亲吻她光洁的肩胛骨,手指则迫不及待地从牛仔裤的缝隙中探了进去。
有了前一次的润滑,此番的侵入顺畅了不少,叶倾澜迷迷瞪瞪地任他动作。这一次他奋战了颇久,换了几个角度,方才尽兴。
叶倾澜照例第一时间进浴室洗去一身粘腻,总算拾掇清爽,出来一看,邵京一动不动歪在床上,双目轻阖,四肢大咧咧地摊开。正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他又突然开口:“你和原容与好像挺熟的?”
叶倾澜一怔:“算不上吧,同学过几年罢了。”
“他不会……就是你的初恋吧?”
尽管邵京用的是开玩笑的口吻,但却透出一丝认真。叶倾澜好笑地白了他一眼:“又胡思乱想!迄今为止,至少有五六个男人被你怀疑成‘我的初恋’了吧?”
“好奇心人皆有之。不肯说就算了。”
“没谱的事让我怎么说?”
邵京翻了个身,托着下巴一脸兴味地用眼角斜睨她:“难道说——区区在下就是你的初恋,叶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
叶倾澜没好气地瞪他:“你就白日做梦吧你!”
邵京也不恼:“那你总可以说说,当初怎么就偏偏看上了我?”
叶倾澜脸一热,随手将枕头砸过去:“谁说我看上你了?明明是你看上我的!”也不容他再争辩,拎着耳朵揪起来,押去浴室洗澡。
邵京刚刚擦干身体走出浴室,两人同时听到钥匙在门锁里转动的声音,接着有人开门走进客厅,一个女人惊诧地“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