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局里的路上,郭建说:“有了这块石头,锁定凶手不成问题了吧。”宋振说:“很遗憾,单凭这块石头仍然不能确定谁是凶手,因为你知道,凶手完全可以逼迫其他被害人来钉这些钉子,或者这些钉子干脆就是其他受害人钉的,用来做其他用的。而它的数量正好是十二颗,与被困在教堂里的人数相等,这就给了凶手作案的灵感。”
郭建说:“闹了半天,我们在教堂里转了这么久,全都白忙活了。”宋振问道:“你怎么这样说?”郭建说:“找到的这些东西全都是一些用处不大的间接证据,都不能给凶手直接定罪。”宋振说:“可是除了凶手作案的录像,又有多少证据能直接给凶手定罪呢?我说的是,迄今发现的所有证据,仅凭任何单一的一个都不能给凶手定罪,因为都有漏洞,有破绽,都可以是凶手制造出来迷惑我们的,况且还有孤证不立这样的说法。
“但是当所有这些证据都指向于同一个人时,那就不一样了,因为这里有一个概率学的问题,全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太巧合了,通常太巧合就不是巧合。而且这些证据虽然都是间接证据,但并不是每个证据凶手都可以制造掌握的,比如在凶手杀陈国雄的时候,面对一个年轻小伙子的激烈反抗,他怎么百分之百能保证自己不会受伤呢?
“还有些证据,如果指向同一个人,那么那个人不是凶手就不太讲得通。比如受外来攻击伤时间第二早的死者,如果他又是那个往墙上钉钉子的人,以及最后那几个死亡时间相近的的人之一,恰巧他又没吃安眠药。
“那么请问,既然他是最后那几个被害人,那凶手除非立即控制住他,并且再将他迅速藏匿,才能让他在教堂最后有活人的那天钉钉子,并用来作死亡顺序的伪装。这有可能吗?在一个装了十几个人的小教堂内,他怎么藏匿一个头脑完全清醒的受害人,只消受害人人稍微发出点动静,就会被发现。
“再说藏他干什么?那些事情完全可以让剩下的那些死者干。”
郭建说:“可不可能凶手袭击完被害人后就跑了,而凶手因为进行了伪装,没有认出来?”宋振说:“那只存在于理想的状态中,较大的空间,较充分的准备。但凶手和被害人都是来礼拜的,在这么个拥挤狭小的教堂内,带这么一大套装备,不怕被发现吗?”
郭建说:“一大套装备?伪装有这么复杂吗”宋振说:“是你看得太简单了,你以为把脸蒙住就完了。这需要做身体全方位的工作,包括用斗篷或棉花等填充在衣服里,对体型进行伪装。用颜料或化妆品等对肤色进行伪装,用假发对头发进行伪装等。否则虽然看不到脸,但一看凶手的步伐体态,他的年龄性别就能大致猜出来。
“虽然这不能直接找出凶手,但包括凶手在内的于此条件相近的人就会被监控起来,那凶手想继续做案就千难万难了。再说,如果被害人呼救,立刻就能赶来人,所以凶手无论是穿上伪装还是月兑下伪装,都完全没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