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的t市夏天热了些,气温连日升高,丝毫没有降温的预兆,万里蓝天。
除了上学没事何姿是死活不肯出门的,宅在空调房里捧着书一看就是一整天。
过几日便是君陌的生日,安雅稍稍准备了一下,只请了家里的人,办个简单的生日聚会。
她问安雅要送什么礼物才好,安雅只说心意到了就好,她想了想实在想不出送什么合适,去问了君喻。
“我送什么礼物给他才好?”那个他指的是君陌,找不到其他称呼去指代。
君喻坐在沙发上,翻了翻资料文件,抬头望着她,“一句祝福的话,简单大方。”
这个建议很简单很大方,他很省事。
到时候真让她如此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轻飘飘的一句话,两手空空。
“那你送什么?”他倒也不担心,送礼对他来说不过是信手拈来吧。
“祝他生日快乐和一块男式手表。”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送手表既符合他的身份又不会太失礼,这个礼物挺好。
几日的时间过得很快,君陌的生日到来了,安雅在厨房里忙活着,指点着佣人帮忙。
君老爷子因有事来不了特让人送来了礼物,祝他生日快乐。
君遥和古淑敏倒来得早,在客厅里等待着,安雅让何姿递上清茶,待长辈礼数周到。
她将泡好的清茶递到两人面前,古淑敏未曾正眼瞧过她,她不以为意,君遥慈祥地跟她道了谢,她浅浅回笑。
古淑敏不喜她,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安雅的嘴角始终是带着笑的,就算是面对着脸色冰冷的古淑敏,她也做到了落落大方。
君陌见父母过来,坐在客厅陪伴着他们说话。
君喻还没有到,在离宴会还有二十分钟时傅念晴来了。
古淑敏的神色在见了她之后露出了笑,十分欢喜,忙让她坐在自己的身旁,和她说着话,态度与之前对何姿截然不同。
在聚会前,安雅蓦然想起了一件事,定制的礼物在商店里忘了取回来,让何姿代她前去取回。
她点了点头,经过客厅走了出去。
傅念晴见了从客厅走出的女孩,看着侧脸和背影,总觉在哪里见过一般,熟悉得很,但又想不起来。
“你哥怎么没来?”被古淑敏一问,她打断了思绪。
“他临时和父亲去了香港,赶不回来。”愣了愣神,开口说道。
古淑敏了然,和她聊着天,君遥和君陌在一旁说着话。
正说着,君喻进门而入,逆光走进客厅,满身染上了灿烂的流光,优雅圣洁,让人看不分明。
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傅念晴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惊艳和仰慕缀出了星光。
“君喻哥,真巧,刚说到你就来了。”她站起身来,第一个开口说道,衣裙颜色鲜亮,笑意嫣然,很醒目。
“是吗?”他浅笑着,白色衬衫流露出高贵与雅致,通身的迷人风华,颠倒众生。
古淑敏见儿子到来,空出了傅念晴身旁的位子,留给他坐。
君喻不语,坐在了她身旁,倾身从茶壶里倒出一杯清茶,喝了一口,是她泡的。
只是没见到她的人。
见他坐在自己身旁,傅念晴心里是开心的,恍若一下子和他拉进了距离,可以更近地看到他。
她坐得很直,嘴角上扬,“君喻哥,过了这个暑假你就要去英国的曼彻斯特大学了吧?”
“嗯。”他轻啜了一口茶水,没错,离去英国的日子渐近了。
傅念晴也是有私心的,她也想要去英国。
古淑敏见机插了一句进来,“到时你也可以去英国上学,互相照应也不错。”
这正中她的心意。
“转学不利于学习,等你高中读完再去也不迟。”君喻音调平平,对她说道,陈述客观事实。
傅念晴不说话了,心里还是很想跟他一起去的。
聚会饭菜一切准备就绪,大家陆续入座,空出一张椅子,何姿还未回来。
安雅打电话问过何姿,她说正在路上堵车,晚一会儿才能到,让大家不必等她。
君陌只好让大家先动筷子。
安雅坐在君陌身旁,时不时给他夹菜,照顾周到。
君喻不大说话,举止得体,偶尔应上两声。
傅念晴也没有再多说话,心里是无比贪恋这一刻的,如果能这样永远就好了。
马路上车流拥挤,上下班的高峰期还未褪去,长长的车流堵塞在高架桥上,寸步难行,偶尔向前开进一点。
何姿坐在车里,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心知着急也无用,只能静静地等待着。
这夜,她不知道,众人也没想到的是,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聚会中途,大门被钥匙打开,门外走进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衣着时尚。
站在客厅时,各人见了脸色异样,有阴沉担忧的,也有意外高兴的,她的到来似乎能闻得到硝烟战火的味道。
君喻不露声色,神色平淡,看不出异样。
女人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只是那笑里掺杂了太多的东西,反而让人觉得不妙。
“惠然,你怎么来了?没事先通知姨妈。”古淑敏从椅子上起身走向她,眸底溢满了意外和惊喜。
盛惠然,古淑敏的外甥女,君喻的表姐,也是君陌的······前未婚妻。
“他生日,我能不来吗?”她是笑着的,笑得极其哀伤,恍若一朵残败的花朵在风中凋零碾转最终被泥土侵蚀。
君陌的生日她还记得如此之清楚,每年的生日都有她。
“那快坐下吧。”古淑敏拉着她的手欲让她坐在自己身旁,可被她挣月兑了。
盛惠然径直走向君陌身旁的位子,如今被安雅坐着的位子,“你坐在这个位子,可舒服?”
君陌紧紧地盯着她,保护着安雅,生怕她又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
“既然来了,就找个位子坐下吧。”君陌望着她,对她说道。
“坐哪?我记得我是坐在这的,被人抢了位子。”她站在安雅身后,冷冷地说道。
君陌怕她再多生事端,耐心说道:“不要胡闹,快找个位子坐下。”
盛惠然盯着安雅的后背仿佛快要盯出个洞来,怨恨无处遁形,“这本来就是我的位子,是她恬不知耻抢走的。”
安雅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沉默无声。
“安雅,如若不是我,你早病死在街头,倒头来我还养了一头白眼狼,我当了个冤大头!”看得出,盛惠然是恨极了安雅的。
安雅成了拆散一对鸳鸯的第三者,人人当街喊打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