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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帐内,浑浊的空气里飘荡着死亡的气息,那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大帐,横七竖八无头尸体彰显着刚才发生了一场虐杀。
太子於单瘫倒在地方,奄奄一息,烂泥一般,一动不动,急促的呼吸声暴露他内心的恐慌。
此时此刻,淤单感觉自己的心像要跳出来一般,徘徊、流浪却找不到出口,只知道自己将面临着死亡……
伊稚斜见状,鼻孔轻轻地“哼”的一声,走到太子淤单身边,蹲下,大手按住浑身发抖的他,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十分怜悯看了淤单一眼,又起身,踱步而去。
淤单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只听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剧烈地跳动,似乎要碎裂了般的疼痛。
良久,淤单睁开眼睛,拼命呼吸那浑浊地空气,两眼无神地看着伊稚斜,同时,用袖子擦擦额角的冷汗。
淤单的心仿佛瞬间停止了跳动,因为他看到伊稚斜那十分厌恶的眼神。
真的,他还不想死,悔不当初。如果早知今日的局面,他还有什么争,宁愿把大单于宝位拱手相让,也许还有可能保住这条小命。
可惜,现在一切都迟了。死,曾经是那么的遥远,如今就在眼前,染红地毯的鲜血还未干,弥漫空气里血腥味还是那么浓重。那汩汩的鲜血似乎在流淌,模在手里,是那么温热粘稠。
一刀落下,生死立判。
於单感觉自己肩膀上的那颗脑袋是那么地沉重,好像随时要压断他那瘦弱的劲脖。
活着,是那么的遥远,那么是渴望。此时此刻,淤单内心有股从所未有的生存的饥渴,哪怕像狗一般的活着。
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着,虽然活得很痛苦,很绝望,但总是存在着希望,也许这个希望在遥远的未来才可能实现,可是再怎么说,这还是希望啊!但一死,什么都没有了。
想到此,淤单想爬起来,求求伊稚斜放他一条生路,但很快地他发现自己双手抖动得不停,没一点力气,跟废人似的。
帐中还幸存的部落王爷大臣们也并不比太子於单好到哪去,两腿发软,冷汗直流。
只是他们都是一个个身经百战的老狐狸,内心的承受能力远远比淤单这个稚子强百倍千倍。
右贤王铁苏木康是个四十旬壮汉,典型的关外匈奴彪汉写照,长得十分魁梧,手大臂粗,虎虎有力。
这时,铁苏木康感觉鼻子有点呼吸困难,王帐内血腥味实在是太浓厚了。
吐了口痰,铁苏木康缓缓走到伊稚斜身旁,行礼,轻声问道:“大单于,这些叛贼的尸体怎么处理?”
伊稚斜沉思片刻,吩咐道:“乌托尔泰罪恶滔天,逼宫弑君,定谋反罪!其人虽死,这样死法太便宜了他,首级装好,尸首吊在辕门,暴尸三日!”
“他们的族人呢?”
“乌托尔泰乃首恶,灭其族,其余的从犯族人就世代为奴吧!”伊稚斜淡淡说道。
铁苏木康点点头,应了声:“诺!”
完后,他又十分不屑扫了眼太子於单,问道:“这个废物呢?”
等了半天,却没有听到大单于的回答——
伊稚斜当然明白铁苏木康的意思,不留后患,斩草除根!
伊稚斜沉思许久,才叹了口气说道:“你去忙吧!”
铁苏木康见伊稚斜神色有点奇怪,也未敢多问,点点头,转身,大声下令道:“扎卡,你带队人打扫大帐,其余人跟本王出去。”
“诺!”
那些血迹斑斑的尸首一具具被士卒们拖出王账,滚动的头颅直接用缰绳串起,充当战力品领赏。
至于右谷蠡王乌托尔泰的尸首,伊稚斜还是给予他应有的礼遇,头颅用红漆木匣装起,至于用途,那就不知道呢。
没多久,经过一番石灰清水打扫,大账焕然一新,但地上淡淡的血迹昭示这里曾几时进行一场预谋的屠杀。
至此,王爷大臣们心情也好了许多,正暗暗的庆幸自己站正了位置,否则,下场就是地上未干的血迹。
如果这时有人仔细观察左贤王摩勒哥的话,一定会发现他的神情很古怪,阴晴不定,也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
眼下,摩勒哥内心波然起伏,一波三折,久久未平。
想不到啊!他真是没想到铁苏木康也是伊稚斜的人,不是一般的人物,亲信的亲信,至少伊稚斜肯和铁苏木康二人策划了这场篡位戏曲,而他呢?竟然是个局外人。
想到此,摩勒哥感觉内心十分疼痛,好像被针刺了下,隐隐作痛。
他心里发凉,暗暗思付道:伊稚斜,你好狠,连我都蒙在鼓里。哼!
我摩勒哥跟你多少年,为了鞍前马后,忙上忙下,你竟然这样对我。
摩勒哥有点心灰意冷,他知道自己和伊稚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忽然,摩勒哥感觉一道凌厉的电光向自己射来。
他猛然抬头,看了眼,是伊稚斜。
此时的伊稚斜满脸春风,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
摩勒哥叹了口气,收起自己的小算盘,整整身上的皮袄,趋向前,行大礼,拜道:“小臣摩勒哥参见大单于!”
“臣哈沙图,臣那庆,臣参见大单于!”在场的王爷大臣们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个个急于向新主子表忠心。
但是凡事都讲究尊卑原则,左贤王还没发话,谁敢抢在他前面,那不是活得不耐烦。
摩勒哥一行礼,除了左大都尉阿咀木还坐在那,身子没动,其余的王爷大臣都忙于巴结新主子。
如今的伊稚斜换了个人,温文尔雅,和蔼可亲,声音平易近人,不停行走安慰众部落王爷大臣们。
良久,伊稚斜才把眼光看向还坐在那阿咀木,眯着眼睛笑了笑,走到他面前,说道:“都尉大人,对本单于有看法吗?说说!”
“不,臣阿咀木参见大单于!”阿咀木刚才还是一副臭脸,架子摆的高高的,此时此刻,去是满脸媚笑,十分恭维说道。
人啊,人啊,变脸如翻书,快的雷电,这也是后世人所称:识实务为俊杰!
到了此时,伊稚斜的内心方才安定,没办法,阿咀木不是乌托尔泰那头蠢猪那么容易对付,更不是善茬,手里掌握十多万匈奴铁骑,而且在大草原颇有人望。
万一他不识实务,那大匈奴还不得内乱一场,血流成河,这种局面,是伊稚斜最不愿看到的。
眼下,大匈奴群敌环视,凶险万分,为此,伊稚斜要以铁血手腕夺取大权,一举平定了乌托尔泰。
平定之后,阿咀木的支持就非常重要了。
果然,伊稚斜算准了阿咀木心思,因此,前阵子多番笼络阿咀木。到了如今,心血没白费,阿咀木算是个明白人,至少识大体!
这时,阿咀上前说道:“大单于,臣有一事相求?”
“那个废物吧,你放心吧,刚才他也给了本单于一次机会,如今,本单于不会杀他,杀了这废物,脏了本单于的手!坏了伊稚斜的名声,这样吧,本单于把这个废物交给你,你看着办!”说完,伊稚斜大踏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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