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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太仆陈府,朴实无华的大厅,水流潺潺,微风徐徐,霍去病和卫青相对而坐,卫少儿的贴身丫鬟云儿则在一旁料理着茶水。檀香木的茶盘上,摆着一套造型古朴雅致的宜兴紫砂茶具。
卫青神情严峻,他那双苍鹰般锐眸紧紧地盯着霍去病的眼睛。霍去病脸颊也毫无惧色,坦然迎上。
良久,卫青端起茶碗,右手轻轻拨动几下茶盖,才浅饮小口。赞道:“茶香!小云姑娘,你茶艺大有长进!”
“谢侯爷赞赏,奴婢惭愧!”丫鬟云儿脸颊微红,很为腼腆,讪讪说道。
“恩,小云姑娘,你出去吧!我们谈点事。”卫青大手挥挥,下逐客令道。
“诺!奴婢告退!”说完,丫鬟云儿起身离去。
走出大门外的丫鬟云儿没有忘记带关上大门。空阔的大厅剩下和卫青两人,彼此面对而坐。
又过了许久,卫青叹口长气,先开口说道:“去病,曹襄是个孩子,你怎么跟他一般见识!”
霍去病听了,心里不由地来气,“哼”的一声冷笑道:“舅舅,他一介小儿,就可以无所顾忌吗?想说就说什么?舅舅,你别忘了,你的外甥比他还小!”
卫青听完,眼中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怒色,狠狠瞪了霍去病一眼,面沉似水,说道:“去病,事情的起因,曹襄都说了,你为什么非要去招惹他?”
晕,我招惹他,霍去病闻言,深吸口凉气。大声怒道:“舅舅,曹襄的话你也信?他只不过是承荫祖上的恩德的小儿,我霍去病的爵位是自己一刀一枪在战场拼来的,我的话你就不信吗?”
卫青神情瞬间结成寒冰,那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霍去病,十分严肃说道:“他的话不能信,那槐里卓王孙,西河郭翁,太原鲁中子,临淮墨居,东阳陈霸等人的话呢?还有你贴身小厮狗娃的话呢?这件事,去病,你做的过份了!”
“舅舅,我的亲舅舅,我过分吗?你说的对,我过份,难道我霍去病就可以让人随便侮辱吗?不行,死也不行!”霍去病听完卫青的话,心里顿时冒火,忍不住站起来大声吼道。
“放肆!”卫青厉眼暴睁,右手猛然用力狠狠拍打几案,几案上的茶盘被卫青猛力一击,翻然倒地,茶水四溢。
卫青铁青着脸,站了起来,用手颤颤抖抖指着霍去病,厉声喝道:“去病,我是你舅舅,你就这样和舅舅说话吗?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舅舅?”
霍去病粗粗喘着气,努力平稳自己心里暴躁的情绪。良久,霍去病才冷静下来,低下头,满脸歉意说道:“舅舅,去病一时失态,请原谅!”
卫青那张铁青的脸才稍微缓和,语气也没刚才那么严重,十分平和地道:“去病,坐下来,我们舅甥俩好好谈谈!”
霍去病面无表情,依言而坐,
卫青也重新坐下,沉吟道:”昨天的事,起因是那个剑客,叫辛不追。我看此人是个祸害,不能留,你早点赶他走吧!“
霍去病闻言,内心有点发冷,今天是怎么了,母亲不了解自己,舅舅呢?也不了解自己。难道这一切就因为曹襄小儿。
霍去病尽力放缓自己的语气,平静地说道:“舅舅,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辛不追,他做错了什么?”
卫青没有立马回答,而是从地上拾起紫砂茶壶,给自己倒壶茶。然后端起,一口喝干,又甜甜有点发紫的嘴唇,才冷声道:“为什么?就为他不守家奴食客的准则,一个下人就想爬过他的恩主,分明就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我卫青平生最恨的人就是这种小人!”
卫青的这番话语让霍去病心寒,这是自己的舅舅吗?这还是让自己敬仰多年的卫青吗?怎么从他身上找不到自己熟悉的影子,难道人真的会随着环境改变而改变吗?
下人!好卑贱的称呼。你卫青难道不是骑奴出身吗?难道你忘了自己的过去吗?
霍去病感到自己全身很疲惫,肩膀上的脑袋越发沉重,甚至都不想回答卫青。
“怎么了?去病,不说话啦,我承认辛不追是个人才,剑道高手。但是他太势利。你知道吗,穷困潦倒的时候,是谁收留他?是他的恩主平阳侯。可他呢?是怎么对他的恩主,背叛!他就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去病,舅舅是为你好,离他远点,别被他假象迷惑。”
霍去病听了,心中再也不想说话,想走,离开这里,一个人好好清净下来。
于是,霍去病起身,淡淡地道:“舅舅,去病累了,今天先到这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说完,霍去病起身欲离去。
“站住!”
霍去病闻言,停住脚步,转过身,冷漠地问道:“舅舅,还有事吗?”
卫青神色冷峻,横了霍去病一眼,严肃道:“去病,一品坊这件事你实在太过份,你必须道歉,给平阳侯曹襄道歉!”
靠,竟然叫自己道歉,舅舅,这话你也能说出口。
霍去病一想到曹襄那张死脸,心中恨意顿时增添几分。
霍去病冷冷看了卫青一眼,神情十分刚硬,不容置疑说道:“我宁可死,也决不道歉!”
卫青知道道歉很为难自己的外甥,但一想到平阳公主刘嫖那张梨花般哭泣的女敕脸,那颗松动内心顿时坚定几分,大声说道:“去病,你还是不是卫家子弟!”
“是!”
“那好,你还承认自己是卫家子弟,你想过没,卫家有今天?是靠谁?你说!”卫青大声暴喝道。
霍去病听了,愣愣地立在正中,默不吭声。
卫青见状,又续道:“做人不能忘本,没有平阳公主的引荐,我卫青能有今天吗?卫家会有如此风光吗?你霍去病还是冠军侯吗?”
霍去病听了,摇了摇头,冷笑一声,大声说道:“错,大错,特错,卫家的今日不是靠她平阳公主,而是当今天子所赐,她平阳公主算什么东西,连自己的儿子都管教不好,还想染指朝堂!”
“你放肆!”卫青听了,脸色铁青,青筋暴起,大声向霍去病吼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难道舅甥俩就这样的决裂吗?
霍去病脑子乱糟糟的,神情很茫然。没多久,霍去病吸口冷气,整整衣襟。转身离去。
“霍去病!你敢走出这道大门,就不是我卫家子弟,以后休想回来!”卫青粗粗喘着气,在空阔的大厅,用手指着霍去病大声咆哮道。
霍去病闻言,身子陡然晃了晃,险些跌倒在地。
霍去病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只是淡淡说道:“舅舅,你可以绝情,但是我霍去病不能负义!”
说完,霍去病神色淡漠,毫不犹豫向前方走去,推开厅门,走出正厅——
厅外的走廊,楼阶,院里都站满了人,府邸的仆妇小厮都睁大着眼睛看着这扇大门。
霍去病推门而出,立定厅外台阶前,两眼眺望了下全场,发现胡人巴拉,剑客辛不追两人肩上系着包裹站在人群中。
霍去病心想:卫青的咆哮声早已惊动整个府邸。
霍去病摇了摇头,蹒跚地走下台阶,人群自动为他分开一条长道。
“公子,你要去哪里?”一个白发苍苍老叟问道,
霍去病闻声看了老叟一眼,是陈府的管家。霍去病十分勉强笑了笑,说道:“没,这里太闷了,我想出去走走。”
“公子,你不能走!”老管家神情十分激动劝说道。
“侯爷,你不能走啊”
“将军,你三思啊,都是一家人,至于吗?”府邸的仆妇,小厮,管事,纷纷进言劝住霍去病。
霍去病向府邸仆妇小厮们微微点头,笑了笑,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到府邸大门。
辛不追,巴拉二人都满脸肃色,一声不吭地跟在霍去病身后。
他们二人都十分了解霍去病的性格,霍去病做出决定,是不可能更改的决定,所以他们只有选者了沉默和追随。
突然,霍去病身后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痛哭声,霍去病没回头,也不敢回头,他怕自己刚刚下的决心会毁于一旦。
霍去病知道身后哭泣的人是谁?那是他的母亲卫少儿。毕竟他们是母子,血脉相连,心灵相通。
“去病,我的孩子,你就听你舅舅这一回,认个错就行了,别倔了!”卫少儿含着泪水,在霍去病身后哭喊道
霍去病闻言,身躯猛然一震,良久,叹了口气,十分痛苦摇了摇头,艰难地迈开那沉重的步伐。
“去病,不要走,不要离开娘”卫少儿挣月兑丫鬟云儿的搀扶,想要跑到前面的府门拉回自己的儿子-霍去病。
也在那时,却被一道高大阴沉身影挡住了去路,他,不是别人,正是卫青。
“青弟,姐求你,去病还是个孩子,你不能这么狠心!”卫少儿哭喊着摇动着卫青的健硕的虎躯。而卫青依然未动,根本没有相让的意思。
“你让开!青弟,你让开,让开啊,啊”
阵阵的哭喊声朝霍去病袭来,霍去病又一次停下了脚步。他的心很痛,如刀扎一般痛。
霍去病的腿在打颤,很难再迈出一步。站在原地,霍去病低下头,心里默默说道:母亲,请恕孩儿不孝!
“怎么了,不走了啊。不走,就给我滚回来认错”卫青用力拖住妹妹的身躯,两眼盯紧前方的霍去病。
这时,见霍去病闻声驻足原地。卫青大声吼道。
霍去病的身子真的很冷,冷到极点,全身如掉进了冰窖。
霍去病想了很久,自己该走了。霍去病缓缓转过身,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盯着卫青,抬起左脚,慢慢地走来。
所有的仆妇小厮大喜,都以为他们的公子回来认错了。
熟料,霍去病很快停住脚步,猛然一声,双膝一跪。
众人只见那少年脸色惨白,咬紧牙关,嘶哑地喊道:“母亲,请恕孩儿不孝!”
说完,霍去病硬生生的在地板上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霍去病擦干了泪水,起身,大踏步离去。
一路上,霍去病再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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