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煊突然不安起来,想将自己这叛逆的想法驱逐出去,却怎么也没能成功。“算了!想得太多了,先将‘盅姐’史芳杀死,然后再去贼窝杀死其他人。天已经亮了,早点搞定回去睡觉。”秦煊转了个念头,烦恼顿去,跳上屋顶朝史芳的方向追去。
过上片刻,沐楠无声无息出现在院中,看着杂乱的院子直摇头。他径直走到那男人昏迷之处,查看一下伤情,拿出一颗药丸给男人吞下。等上片刻男人气息稳定像要醒来,沐楠跃上墙头,头也不回右手中指一道指劲射出,正中那被点了昏睡穴的女人,然后朝秦煊的方向飞去。是的,是飞而不是掠,他姿势优美飘逸,仿佛画中之人。
女人醒来,惊恐的瞅着院子情况,见潘常死在院子里,吓的大叫、大哭起来。那男人被沐楠救醒悠悠回神,听到老婆叫声不由怒道:“叫什么?哭天呀!”女人听到自家男人声音顿时一喜,脸上带着泪水、笑容扑倒在男人怀里,又大哭起来。两人抱成一团,庆幸劫后余生。
秦煊疾驰一段时间,便听到前方传来破空之声。他莫名豪气顿起,右手一探,已然飞刀在手。等到史芳回转的飞快身影出现在视线当中,秦煊想也不想就是一把飞刀扔出。这飞刀真是快如流星,史芳虽然看到寒光身体却已躲闪不及,一栽,向房顶下去坠去。秦煊赶到却不靠近,直盯着史芳面如死灰的脸。飞刀正中心脏,史芳眼见是不能活了。她嘴中流下鲜血,却依然恶狠狠的问道:“你是谁?竟然杀我?不怕我们老大找你报仇吗?”
秦煊沉默不语。
史芳又道:“不管你是谁!等着我们老大‘食心魔’奚问天的报复吧!可别吓到尿裤子。夜里记得关好窗户,小心黑夜无常……”她声音渐低,慢慢淡不可见。
突然间史芳尸体抽畜起来,飞快干扁下去。过上一段时间一只米粒大的小虫从她嘴里爬出,两只、三只……秦煊数了数共了十四只之多。小虫爬出、聚集,停留一会就要四下散去。秦煊右手一抬掌心出现一团真火,直接扔向虫群。小虫“吱”的一声散开,多数已经被烧死。秦煊右手掌心真火不停,少数的小虫还是没能逃月兑火烧的命运,齐齐被烧死,只留下一只淡金色的小虫。那淡金色小虫如有灵性朝秦煊一望,秦煊顿时感觉像被毒蛇盯上,莫名心悸。
秦煊“咦”了一声真气再出,那淡金色小虫被真火烧着吱吱乱叫,良久,这才死去。
史芳:外号盅姐,喜盅,好男色。以身养盅,精血喂之,盅术精通。因外貌极美诱使男人拜倒在其石榴桾下,夺精血,掠钱财,共有七十九名男子死与其盅下。那淡金色小虫估计是她养的本命之盅,秦煊听孙老说过:养盅之人必先选定一只盅虫喂养,已镇其它盅虫。这只盅虫必须品质极高,才能压住其它盅虫的野性,怪不得那金色小虫差点顶住真火的灼烧。
搞定余恶,秦煊这才轻舒一口气。上次“虫女”孟玉儿死去,无数虫子出现啃食其尸体然后散去,秦煊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回想起来暗暗后悔,那些虫子多数有毒,散去之后若是进入平常人家,不知多少百姓遭秧!理应除去才是。所以这次秦煊留了个心眼,将“盅姐”史芳体内的盅虫全部杀死。
秦煊离开一会,沐楠从空中落下看着史芳的尸体和满地烧焦的虫尸,脸上露出赞赏之意。
再次回到贼人住的院子,秦煊这次可不敢靠的太近,他上了一颗离贼人院子几十米的大树,收敛气息隐去身形拿出孙老给的“望远镜”朝贼人院子望去。这颗大树极高,居高临下正好可以看见贼人院子情景。
一轮红日升起,天色已然全亮。
院门前一男一女走进。男的看上去大约二十左右,锦衣华丽,模样俊雅。女的同龄,一身艳丽长衣,发如黑色瀑布,模样清秀。两人到了院门敲了五下,“食心魔”奚问天从屋里出来开了门,大笑着迎了进去。
三人进了里屋不知做些什么,过了个把时辰,男女二人怒气冲冲的疾步而出,奚问天貌似无奈的想要挽留却怎么也劝不住。男女二人走到院门处,男的喝道:“奚问天,三天之后我再来。如若事情还未办妥,你就滚吧!没用的废物!”一副盛气凌人、丝毫不将奚问天让在眼里的样子,肆意辱骂。
奚问天顿时红了眼,双拳紧握,仿佛就要冲将上去狠狠出一口恶气。作为官府通辑令上的头位恶人他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直接就想开打。但他死死忍住,只是双眼似要冒出火来。
男人冷哼一声,再没理会这位顶顶大名的恶人带着女的径直走了。一拳打向地面,击得院中出现一个深坑,奚问天这才感觉好受了,阴阴一笑进了屋子。
“莫非那男的就是奚问天所说的玄木宗的木修?那女的估计是弱水宗的弟子了,两宗联盟之后从来都是男女搭配,公不离婆的。只是……这木修为什么要喊来恶人们掳人亲人?到底要做什么?”秦煊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要不要跟上去探个究竟?不行,得先杀了剩下四人。如果得知其他六人已死,恶人们说不定发了狂,糊乱杀人就不好了。”秦煊打消了跟踪木修的念头,静静藏身于大树上等待时机。
红日渐渐高悬,往来行人多了起来。秦煊瞅准无人之时取下蒙面下了大树,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大树上实在是显眼,行人一多当然躲不下去了,只是不能凭借大树之利如何能探得贼人动静?
正在这时院长门“吱”的一声打开,走出一个脚下蹒跚的老太婆和一个颤巍巍的老头。两人脸上皱纹密布,头发都白了,衣裳破旧,出了院门朝街上缓慢走去。秦煊疑惑的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贼人住的院子里什么时候多了两个老人?心头突然一亮,秦煊跟了上去。“竟然没有老人,当然是恶人们乔装打扮而成,正好是个机会!”
那老婆婆和老头正是“花娘”董倩与“毒郎”万成乔装而成,二人出了院门走上一段时间四下查看一番,见无人跟进相视一笑。左拐右拐出了小巷来到大街上,“花娘”董倩领头进了一家饭铺。饭铺不大,只有三张桌子,进去之后董倩坐在一张空桌子旁的椅子上,嘶哑喊道:“小二,来一笼肉包子。”声音苍老。“毒郎”万成乔装的老头趁机四下打量。
店小二答道:“来咯!”随后端着一笼包子走到跟前放下。他迟疑着看了一眼面前这位老婆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来为什么,摇了摇头便去招呼其他客人。
另两张桌子已坐了人,其中一个穿着衙役制式衣服的汉子说道:“……死了几个人,现在衙门里都乱了,连监察司也来了人。听说死的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监察司的人正在查看死因……”
董情听到顿时神情紧张起来,赶紧留神细听。
“……城南李家死了两人,城西何家两人。又有一人死在一家小两口子的院子里,一人死在路边墙下。听说死的都极惨,被人砍头的、断手的、啃去肉的、吸成干尸的,什么样的都有,看了都想吐……”那衙役大声说道。
“陈大哥,你就一点都不怕?”同桌一个男人弱弱的问。是人听到这些惨状哪有不害怕的!
“怕什么?老子在衙门里当差十几年了什么样的事没见过!想当年洪水泛滥,流民四起,到处都是死尸,边州八大城池人手不够调我们去帮忙,那才叫一个‘惨’字!你们见过尸横遍野的情形吗?没有吧!你们哪有这眼福!那叫一个壮观呀!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这辈子值了!“汉子大笑,嘲讽的看着同桌三人。
“你吹吧你!当年洪水泛滥饿死的流民不知道多少!朝廷调来十万大军镇守边州,生怕流民造反。后来流民死得多了,这十万大军便跟在流民身后,每死一人都用大火焚烧,防止瘟疫发生。陈牛,你说的尸横遍野又从而说起?“同桌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大声质问。
“你知道个屁呀!不是我说……朝廷尽拣好的写在书里,就你们这些死读书的才信!我呸!‘百无一用是书生’果真没错!”那衙役似与书生模样的男人有怨,没一句好听的。那书生模样的男人一听怒气冲头便与那衙役争吵起来,闹得不可开交,同桌的人劝都劝不住。
董倩与万成默然相视,心中惶巩。昨晚没回的六个人都死了?太可怕了!万成慌忙的瞅瞅四周,扯了扯董倩起身便走,得将这消息告诉老大才行。董倩会意,跟在身后。两人出了饭铺上大街入小巷,脚下飞快哪有半点年迈模样。
秦煊远远吊在后面,看上去只是一个行色冲冲的商人。眼看就到住所,董倩与万成二人神情不由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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