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惑邶在未央宫里等候多时,也不见秦嫣然回来的身影,有些着急的望向门外。
许悠久与画儿亦是守在大殿里来回踱步。
小左在门口张望,撇见门外十米左右两人的身影,立马奔进大殿,狂喜道:“可算是回来了。”
季惑邶猛然回头,大步跨出殿外,见秦嫣然的身影迎了过去,说:“伤到哪儿了?”
仓奕宣面色不大好,沉着张脸,咳嗽了几声,毕竟这是自己的妃子,看样子他比自己还要着急的多!
季惑邶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便跪下来行礼道:“皇上万福金安,念妃娘娘吉祥。”
“平身吧,进去瞧瞧念妃的下颌骨可是断了。”仓奕宣关切的说着:“可是要忌讳吃什么?”
进到大殿,秦嫣然被仓奕宣紧紧捆在怀里,季惑邶假装没有看见,手指轻触女子的下巴,引得女子一个轻颤。
仓奕宣能够感觉到来自她身上的颤抖,心里自是不悦。
“依卑职看,伤势比较严重,可能有碎裂的迹象,大概要两三月才能痊愈,近期不能食过硬的食物,生冷食物亦不能服用。”季惑邶说道:“日后我会每日来为娘娘把脉,确保恢复正常。”
“朕会请李御医来的。”仓奕宣本就不喜他,但他的医术是宫里最好的无疑。
“如若不细心观察,娘娘的下颌可能因着骨头愈合的歪曲导致下颌变形。”季惑邶直言不讳,实则只是在框仓奕宣而已,他不过是希望每天都可以见到秦嫣然,就这么简单。
秦嫣然听闻季惑邶说的话,不自觉的模了模下巴,不是吧,这么严重。
“准了!你下去吧。”仓奕宣挥挥手,多一刻都不想见到这个男子,不知为什么对于他就是与生俱来的讨厌感。
季惑邶望了眼秦嫣然清澈的眸子,又补充了一句:“伤势未好之前,请皇上娘娘莫要行房事,避免出现骨头断裂的可能。”
“和下颌骨有什么关系?”仓奕宣突然觉得这个男子就是在针对自己,虽然知道他喜欢秦嫣然,可自己从未在意过,因他的感情是不可能得到回报的。
秦嫣然脸上印有一片殷虹之态,莞尔道:“季兄长说的自然有他的道理,你猴急什么?”
仓奕宣看着女子羞怯的模样,心里不爽快,明明都娇柔在怀,可现在却动不得,自然有些不悦,说:“知道了,下去吧。”
季惑邶望了眼在他人怀中娇羞的女子,心里饱含痛楚。
曾经她亦是那般躲在他怀里,羞怯的说着此生非君不嫁,君非吾不娶。
如今他做到了非伊不娶,而一人却依然躺在别人怀中!
“公子,干脆我们走了吧。呆在这里看哪个薄情寡义的女人干嘛?倒不如回去掌管大权,现在局势那么乱……”小四着实为自己公子觉得不值当。
“我自由打算!”季惑邶打断小四的话,自行说道:“这几日不要胡乱说话,不要擅自出宫,想必仓奕宣已起了疑心,不能让他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是!”
未央宫寝殿,仓奕宣轻轻挑逗着女子丰盈上的两颗红豆,女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说:“夫君难不成忘记了季医师说的话?”
仓奕宣扫兴的移开手,抱着女子望着床罩的顶端独自发呆。
“皇上没发现这殿中少了一样东西?”秦嫣然将身子背过去,问。
“是我为你画的画像。”仓奕宣从后背怀抱着女子,将头埋在她的头部后面。
呵呵,还是不肯说实话?
“你骗人,明明就是画的许念谙!”秦嫣然坐起身,寝衣微敞,露出半边****。
她想来都不喜欢扭扭捏捏拐弯抹角,喜欢把事情摊开来说,如若他连这一件小事都不愿与自己说,那么只能说明他心里还是有那个女子。
如若有朝一日她回来了,那么自己又将置身于何处?
“我们能不能别提那些犯旧的琐事?好不容易重归于好能不能谈些愉快的事情?”仓奕宣将她拉入怀中。
“那么‘念’字作何解释?”秦嫣然挣开他的怀抱,固执的说道:“我不喜欢以别人的身份活在你的羽翼之下,那样不是真的我,只是一个替身而已,对吗?”
“我很努力让自己不去作她想,就在方才我都认为我可以放下,可结果是我做不到,我不是那般大方之人,我有自己的灵魂。”秦嫣然说的激动,几近欲哭无泪的状态。
仓奕宣不知该如何答复,只得说道:“我说了我只爱你!”
女子怔仲,她记得前世看过一些网络文字以及电视里都这样说过,对待女子的无理取闹得用最强制的方法,吻她的唇最好不过。
此刻的仓奕宣亦是这般做法。
然而她现在真的可以认真的说一句,这个做法,真是个治愈系的良药,使得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你早些歇息吧,我明日下了早朝再来看你。”情到浓时,仓奕宣却松开她,穿戴好衣裳大步行处门去。
秦嫣然笑笑,只觉内心苦涩不堪,这一世她还是晚了一步,没有早些认识他。
想起初见崇余明时的情景,他温暖的笑容,现在想来都觉恍若隔世,却是也算的上是隔了一个世纪。
那时他手中紧牵着的手还不是自己的,是那个叫陈絮的女子。
陈絮是a大的校花,富家千金,淑女名媛,与崇余明家算是世交。
而自己不过是a大的一个笑话,即使长相还可以也算不得出众,最主要的她只是一个被人收养的养女,与齐白是名义上的兄妹。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不被人重视的笑话,却死死的扎进崇余明的人生,成为他背后的女人。
自此以后孟露便被人称之为“小三”,然而她并不在乎这些,她所希望的不过就是齐白能和陈絮好好在一起。
命运一直在和她开着无关紧要的玩笑,不停的捉弄与她。
孟露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在爱了,却被崇余明所深深吸引,爱上他纯属意外。
“你为什么就会选择我?我什么都比不上陈絮。”孟露很好奇,放着一个公主不要偏生就选择自己这样的灰姑娘,崇余明的脑袋是遭门挤过吧?
“直觉,就是被你吸引,没有理由,这辈子我还真算是上了你的贼船下不来了。”崇余明笑着说道:“除非是大风大浪……”
“咱两一起同归于尽?”孟露大笑起来,丝毫没有一些淑女的样子。
不过崇余明喜欢的就是这一点,丝毫不矫揉造作的模样,直爽的性格。
孟露见他浅笑,又问道:“那如果陈絮又回来找你,你会不会和她在一起?”陈絮毫无疑问是自己和他之间的隔阂,人家长得漂亮又聪明,指不准他们就又旧情复燃了。
“她是我弟弟的未婚妻了,我怎么可能还会和她在一起?你想太多了。”
齐白和崇余明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这个秘密藏了整整20年才被大家知晓。
“真的吗?”孟露有些不敢置信,兴许恋爱中的女人都是这般感觉爱情离自己忽远忽近。
这时崇余明兜里的电话响起了,他瞥了一下来电显示,又将他按掉,抱着孟露说:“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还这般喜欢猜疑,你以后干脆去当侦探好了,想象力这么丰富。”
“是谁打的电话?”孟露扭头,倒在沙发上,脚自然而然的放在他的身上,心里在猜想会是谁。
“还不是公司那些老顽固,非说让我回去一趟。”崇余明将她的脚放在沙发上,站起身抚了抚被压得邹巴巴的西装。
“哦,不是说好今天陪我的吗?”孟露用脚趾头夹着他的一角,一摇一摆撒娇的说着。
“好!我的姑女乃女乃。”崇余明回过身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说:“我去个洗手间。”
女子俏皮的冲他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说:“快去快回呀。”然后低下头接着刷微博。
男子将袖子腕上胳膊,走进豪华的洗手间,掏出手机将方才没有接听得电话回拨过去。
只听一个女子娇弱的声音:“余明,你能出来找我一下吗?”
“什么事?我现在不方便。”男子打开自来水,压低着声音说道。
尽管如此孟露还是清晰的可以听见他的声音,她从沙发上起身,悄然躲在浴室门口处。
“过几天你都要结婚了,出来陪陪我不可以吗?作为朋友我理当恭贺一下你不是吗?”听筒处传来女子故作镇定的声音,不时有蝉鸣传来。
“你在哪里?”崇余明觉得有些不对,城里一般不会有蝉鸣声音才对。
“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呀。”
孟露感觉心跳漏跳了一拍,他们之间还是有很多愉快的回忆吧。
“天都快黑了,你赶紧回来吧,那里不安全。”崇余明说道。
“原来你还会关心我呀,我不管,今天你要是不来我就不走,别想打电话给齐白,他的手机在我这里。”电话那头传来阵阵笑声。
“好,我这就来。”崇余明将电话挂断。
孟露听他的样式是要出来了,赶紧回到沙发上坐好。
“公司有事,我出去一下。”崇余明用帕子擦拭着手,试探的说道。
“哦,你忘记关水了。”孟露咬一口苹果继续看着手机,提醒道。
男子回头看去,果然没关,怎么这么粗心,进去关上水,又说:“那我走了。”
“好,早些回来,嗯?我等你。”
孟露为他理好领带,有些哽咽的说,只可惜男子没听出来。
“好。”随着一声好,他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