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露踱步到窗前,望着男子开车离去的,只留下一排“透明”的车轮印子。
女子看着车轮子开的方向,犹豫着要不要跟过去,想了想又觉得应该给他一个自由的环境,他一定会处理的很好。
深夜12点,崇余明依旧没有回来,孟露坐在餐桌上,拿起手机拨打他的电话,却一直提示无人接听。
他们在哪儿,在干什么?孟露望着手机似乎能穿过物体与空间,看到两人在床榻之上颠鸾倒凤,大汗淋漓的模样。
你还是打算选择她是吗?不是说好就算她回过头来找你,你依然不能妥协吗?女子埋下头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也对,他们二人本就是人人羡慕的一对,而自己不过是一个插足的第三者,卑鄙下流犯贱,他有什么道理喜欢自己呢?
倒如今的地步又怨的了谁?只怪自己选择了与幸福背道而驰的道路,选择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现在的她才顿觉自己什么也没有了,没有那个男子的爱,没有家庭,一切都回不去了。
灯光打在她瘦削的背上,显得愈见寂寥。
突然桌上的手机铃声惊动了哭泣中的女子,她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犹豫一下还是接通了。
“喂,请问是孟露吗?”是一个洪亮得男声,听起来有些深沉。
孟露止住抽泣,好不容易平复下来,艰难的问道:“你是哪位?”
“是这样的,我们在郊外发现了崇先生的尸体,用他的手机联系到你,麻烦你现在来一趟吧。”
尸体?!
孟露手机滑落在地,只听见手机里面男声不停重复的问她:“在听吗?孟小姐,这里是淮阳山公路,1号线位置,在听吗?”不知道男子问了多少遍才死心挂掉电话。
崇余明的手机里面存她的号码跟简便,就是孟露亲亲。
这还是她逼着他存进去的。
“真要这样存呀?很幼稚诶。”崇余明拿着手机冲着女子说道:“我不管,我才不要,好歹我也是有身份的人。”
“你怕别人看见?”
“不是,怎么可能,我就只有你一个人,你知道得,乖,不存这个好不好。”
“不好,你要是敢删了,我,我就把你推到……”
“****我?”孟露的话还未说完崇余明便开口说道:“请老婆大人毫无保留的****我吧!”
“谁要****你爸了?”孟露躺在沙发上狂笑。
往事历历在目,可此刻的孟露只觉得一切像梦一般不真实。
明明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就不在了呢?
你说了要和我结婚的呀,说了以后要好好爱我的呀,你下午不是还抱着我吗,我感觉你的体温都还没有散尽……
“你还在是不是,回答我呀,余明!”孟露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吼着,不,她不信就这样天人永隔了!
迅速抓起地上的手机回拨过去,在电话第一时间接通时就问道:“你是在恶作剧吗?余明怎么可能不在了呀,他下午还好好的,真的,下午还抱着我呢。”
“小姐,冷静一点,他确实是没有了生命迹象。”
“你骗人,别他妈骗我好吗,你知道他是谁吗?你这样说我有权利追究你的法律责任。”孟露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说话难免冲动。
“你冷静一点……”
“你他妈的只会说这一句吗?”孟露对着手机狂吼道:“那个女人呢?她不是和余明在一起吗?”
“她……”
“长官,据尸检报告出来,他们两人应该是双双殉情而死。”
男子听闻显然也是惊愕了一瞬间,殉情而死,那这个“孟露亲亲”又是谁?
殉情!!!
秦嫣然惊坐起来,跳下床匍匐在痰盂旁吐了起来。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小葙放下手中的面盆,将秦嫣然扶起来,拍拍她的后背帮她顺顺气。
“昨夜里就听娘娘一直呓语,今个儿早上你又这般,可是下颌还疼?”小葙有些担心的看着秦嫣然。
“呓语?我都说了些什么?”秦嫣然坐在床榻之上,穿戴好衣裳,想起梦境里的一切犹如昨日才发生一般,还是会有心疼的感觉。
小葙撇了一眼女子,不吭声。
“说话呀,难不成我还能说出什么惊天秘密不成?”秦嫣然望着她吞吞吐吐的模样有些迟疑,难不成我喊了余明的名字?
昨日仓奕宣走后她便想起之前的事情,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娘娘一直在说什么‘不要死,不要离开我’之类的话。”小葙撇了一眼女子,岔开话题道:“音容姑姑回来了,在下房歇着呢,说是等娘娘醒了就来。”
“哦,去请她来吧。”
“可是季医师还在外面候着呢。”小葙说道,看了眼女子的下巴,有些难以启齿。
“你这样看我干嘛?”秦嫣然走下床行到梳妆案旁,不看倒好,一看还真是吓一跳。
下巴出青了一大块,貌似还有肿的迹象,整个人因着不堪入目的下巴看起来都多了一丝狰狞。
怪不得小葙丫头一直盯着看又不敢说话。
“你叫季医师回去,今天不看!”秦嫣然看了以后又躲进了床榻里面,不起来。
“哎哟,我的姑女乃女乃,季公子又不是没见过你狼狈的样子。”小葙将她从被窝里面拽出来。
“不一样!总之今天谁也不见,你也出去,省的闹得我心烦意乱。”秦嫣然扯过锦被继续盖在身上,连头也一起淹没进去了。
音容进到屋内,见只有小葙一人,便开口问:“娘娘人呢?”
小葙瘪瘪嘴指了指床上鼓起的一坨。
音容汗颜,从未见过秦嫣然这般无赖的模样。
“娘娘,我可是为你带回来了重大的消息,你若是不听可要后悔的哟!”音容站在床榻旁边,扯扯锦被。
秦嫣然感觉到外力在拉扯被子,便裹得紧紧的。
“圣旨到,念妃娘娘接旨。”
今日的意外格外多呀,秦嫣然模了模下巴,钻心的疼,碰也碰不得。
“不接不接,叫他直接送进来。”秦嫣然从被窝里传出来的声音,倒把音容和小葙唬了一跳。
没办法谁让她不出来,只能出去迎接圣旨。
秦嫣然听声响似是都走出去完了,才冒出来呼吸新鲜空气,谁知一钻出来就看见一张俊脸离自己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女子呆愣在原处,不敢随意乱动,生怕动一下将会和他零距离接触。
季惑邶拉开她藏着下巴的锦被,仔细端详她的下巴,说:“这是常事,过几日淤青便会消除的,待会给你开副药方服下即可。”
秦嫣然望着他的一举一动,突然觉得他不和自己恶作剧的时候还是人模人样的。
“后宫之中你最讨厌的是谁?”季惑邶见她盯着自己瞧,苦笑道。
秦嫣然摇摇头,说:“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
“后宫中的女子大多都是身不由己,又或者是深爱那个唯一的男子,所以我没有资格讨厌任何一个人。”
这是实话,要论起来她谁也不讨厌,只是权势相交之下她首选定是要除掉菱贵妃,因她的家族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仓奕宣的势力。
你看,余明,不管你做了多对不起我的事,到头来我还是为你着想,说到底还是我在犯贱!秦嫣然心里想到这些,难免不苦闷。
“娘娘,好消息哦!”小葙举着圣旨手舞足蹈到蹦进来,看见季惑邶的第一反应是将门关上,不让外人进来。
音容见她忽然关门条件反射的将门一脚踢开。
小葙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力推到在地上,殿门几近掉落的状态,音容见小葙趴在地上赶忙把门扶正。
秦嫣然对这两人的态度实在是没有语言可以形容,只能摇摇头继续倒下去躺尸。
季惑邶立在原地看着小葙摔的模样甚是好笑,笑了几声便觉无趣从窗子处一个旋身便不见人影。
“娘娘,圣旨……”小葙爬起来顾不上整理衣裳,便对着秦嫣然说道,略带委屈的哭腔。
音容见状也知自己太鲁莽了,要是换做平时她定不会这般做的,谁让她是习武之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关门她一定会一脚飞开的。
秦嫣然钻出脑袋瞧了眼,只见地上的圣旨早已被撕成两截。
“你可真会办事,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有你好受的。”秦嫣然不免又要斥责她几句。
小葙又一次瘪瘪嘴,这似乎是她的特征一般,说:“娘娘就知道怨我。”
“若是你做事经过脑子过滤一下也不会变成这样。”音容拾起地上明黄色的圣旨愁眉苦脸的望着床榻之上的女子。
小葙见音容也这般说自己,顿觉有些不悦跑出寝殿。
画儿刚进门便被小葙给迎面一撞,问:“丫头,你去哪儿呀?”见小葙头也不回的出去了,便走进寝殿,见音容手中拿着的圣旨惊了一跳,道:“怎么了这是?”
“你去看看小葙,别让她出去惹上麻烦。”小葙一会准没事,现在当务之急是将圣旨的事情搞定。
音容见小葙似乎是真的生气了,有些内疚道:“这事也怨我,都怪我不克制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