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敖娇直接将他划到黑名单,那他岂不是连手都没出,就死在起点上了?
“总裁真的不会伤害夫人。”以他对俞滕的了解,顶多是找几条小把柄威胁威胁言可。
俞滕在乎言可,只要不是睁眼瞎,都能看的出来。所以,怎么可能拿那些对付敌人的狠辣手段对付言可?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
敖娇和豆芽齐齐瞪杨斐,默默用眼神凌迟他。
杨斐抽抽嘴角,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事实再一次告诉他,俞大总裁的恩情不是那么好受,可观的大洋也不是那么好拿。
豆芽看着距离自己十几米远的俞滕和言可,不行,他要找那个已经把他收为徒弟的男人学制药。他还太弱,要是想保护妈咪,就得学习更多的本领。
从现在开始,只要高寒能教他点实在的,他用人品发誓,再也不鄙视高寒。
言可跟在俞滕身后,俞滕快,她就快,俞滕慢,她就慢。回头,眼见自己离敖娇和豆芽越来越远,忍不住开口道:“喂,已经够远了,你想说什么就说。”
俞滕停下滚动轮椅的动作,回头看她,眸光深远,不似之前的冰冷。
尽管这样,言可还是不敢去看他的双眼,不是因为害怕他眼中的那道冰冷,而是,怕自己不由自主的沦陷,越陷越深……
“说吧。”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言可开口催促。
“跟我回家。”
又是这句!要她重复多少遍,他才能明白,她跟他没有家。不是有那一纸婚书,就有一个真正的家庭,两人没有感情,不懂得经营婚姻,那什么都是渣。
“俞滕,我说过,我不会跟你回去。离婚的事……”言可顿了顿,幽幽呼出一口长气,缓缓道:“我很认真,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尽管会心痛,尽管很舍不得,她还是想要选择离开。
如果不是花黎黎的出现,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将俞滕看得这样重要,重要到见不得俞滕跟任何一个女人亲密。
有一句话说的很好,两人若是不相爱,那就放了彼此。两看两相厌,不如相忘于江湖,留彼此一个美好的回忆。
“我也很认真,言可,跟我回家。”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反复质疑他的态度和说出口的话。
牛头不对马嘴,对牛弹琴,言可觉得自己跟俞滕简直就是无法沟通,他只执着自己的想法,从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
深深地无力感袭上心间,幽幽叹气,她说:“俞滕,不要逼我,我不想回去。”
“让你跟我回家,有这么困难?”俞滕拢起眉头。
为什么他就是不懂,她有她的心结!
“总之,我不会回去,你走吧。”之前因为担心豆芽,她没有多余的时间精力来思考俞滕的问题。当安全救回豆芽时,所有的负面情绪犹如浪潮将她反扑在地,能隐忍到现在,她已经很佩服自己的能力。
“你确定?”俞滕冷声问。
言可点头。
“那么,你也不在乎敖娇和豆芽的将来?”
“什么意思?”言可瞠大双眸看他。
“豆芽已经三周岁,他不需要一个好的幼儿园吗?如果没有千夜压着,敖家人又会怎么对敖娇?”如果不是言可太倔强,他并不想用这种方式逼她,他更想要她的心甘情愿。
言可的瞳孔倏地放射到最大,眼底的不敢相信,既****又无助。
“跟我回家,还是留在这里,你二选一。”俞滕丢下话,转动轮椅轮子往杨斐方向滑去。
言可呆站原地,好似能喷出火来的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瞪着俞滕的背影。不管是敖娇还是豆芽,在她心里同样重要。
俞滕真是可恶啊,竟然用他们威胁自己!
“等一下,我跟你回去。”眼看俞滕走的越来越远,言可急忙拔腿跟上。
俞滕回头看她,眼底弥漫些许笑意,只是很淡,淡到言可看不出他眼底的笑意。
“妈咪,不是说好不回去的吗?”老男人肯定又威胁妈咪了。
“是啊,言可,你……”敖娇狐疑地看向俞滕,言可注意改变的这么快,一定是俞滕对她做了什么。
“敖娇,我没事,你先回去吧。”言可努力让自己笑的自然。
“可是……”
“敖娇。”言可打断敖娇的话,走到她身边,低声道:“敖娇,我跟俞滕一天没有离婚,他就是我丈夫。我应该学会用理性的方法解决这些事,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敖娇犹疑地看着言可不说话。
“相信我。”言可还是笑。
敖娇无奈地点头,言可跟俞滕的家务事,她没有资格插手。跟豆芽打过招呼,无视杨斐一脸笑意的挥手模样,转身离开。
如果不是还要送俞滕回家,杨斐一定会厚着脸皮,跟上敖娇,借口为,天黑风高,我送你回家,尽管他们此刻就在敖娇居住的楼下。
成功把言可带回世纪城,俞滕阴暗的心情微微变好。如果,没有豆芽的存在,他相信自己的心情会更好。
看着豆芽在自己面前转来转去,牢牢在言可**后面跟着,他就没来由的一肚子气。思绪一转,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俞滕直接道:“马上到世纪城,把你的徒弟领走。”
手机另一端的高寒微愣片刻,才反应过来俞滕口中的徒弟是谁,梗着脖子亢奋道:“好,我马上过来,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到。”
俞滕满意地挂上电话。
高寒丢下手里未完成的药品试验,屁颠屁颠赶往世纪城。
豆芽跟着言可从房间出来,狐疑地看向俞滕,老男人的眼神跟之前的好像有些不对啊。可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几分钟后,门铃声响起,言可被俞滕叫去开门。
门打开,高寒一脸眯眯笑的站在门口,这般猥琐的笑容出现在他那张俊逸的脸上,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你……”言可皱起眉头,怎么感觉他笑的很奸诈?
“嫂子好。”高寒礼貌地弯腰行礼,为了不让俞滕的身份暴露,他只好勉强自己当一回小弟。
言可抽抽嘴角,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刚犹豫着要不要把门甩上,俞滕冰冷的声调从客厅传来。
“高寒,进来。”
言可无奈,只好打开门,侧身让高寒进来。
高寒一见豆芽,笑意更浓。“嗨,豆芽,好久不见。”
豆芽嫌恶地皱起眉头,说着与年纪不符的话。“你笑的太恶心了。”
“呃……”他这迷倒万千少女,少妇,妇女的笑容怎么一到小家伙眼里,就变成了恶心?
“你来这里有事?”豆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个男人自从回到雅阳,就像消失了般不曾出现。现在,忽然现身,实在让人忍不住怀疑……
“你可以带走了。”俞滕冷冷开口。
“你爹地让我来带走你。”高寒笑眯眯道,随后觉察自己措词不对,急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你爹地让我来教你知识,但这里没有道具设施,无法因材施教。所以,让我带你到我的实验……呃,家里去。”
豆芽愤怒地想:这果然是调虎离山的阴谋。
“现在天都黑了,还要豆芽学什么?”言可关上门回到客厅,刚好听到高寒的话,立马反驳。
“从现在开始,豆芽交给高寒教育。”这个决定甚好,以后没有小家伙在中间妨碍他和言可随时随地做的事。
“为什么?”言可提高音量,豆芽又不是没爸没妈。好吧,豆芽现在是没有爸爸,可也只是暂时没有!
“豆芽应该开始学习他能接受的知识。”俞滕淡定接口。
“就算是学,豆芽也应该去幼儿园学。”这才是一个正常孩子该过的生活,上幼儿园,小学,中学,高中,大学,一路往下。
人人都希望自己儿女成龙成凤,可她言可不这么想,平凡安然过一生,才是真的幸福。
“嗯。”俞滕赞同地点点头,对高寒说道:“你记得给豆芽找个好幼儿园,剩下的时间才是你的。”
这个决定跟之前的有什么区别?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豆芽不仅要上幼儿园,还要接受高寒的授课。
“豆芽才三岁,不需要学这么多东西。”言可想也不想地回绝。
“豆芽,你觉得呢?”俞滕淡淡地看了眼言可,没有理睬她的话,而是转头问豆芽。
豆芽沉默,看起来像是不知所措,其实是在衡量利弊。如果今晚不跟高寒走,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有机会。可如果跟高寒离开,那他的二货妈咪怎么办?不是会被老男人吃的死死?
一番权衡之后,他还是决定跟高寒离开。现在不走,只能护得了妈咪一时,而且,还不一定能抵挡住老男人的阴谋诡计。要是学会高寒那些制药的本领,他才能保护妈咪一辈子。
“妈咪,我想跟高叔叔学知识。”豆芽蹦跶到言可身边,一脸认真。
“不行,你一定要留在妈咪身边,再说,去幼儿园也一样能学到知识。”言可坚持,经过这次的绑架事件,她不会放心将豆芽交给任何人。
豆芽和俞滕难得的战线一致,言可却说什么也不同意,反对的态度好似想要带走豆芽,就先踏过她的尸体。
最后,俞滕不得已的妥协。
“只是周一到周五,豆芽周末可以回这里。”
“那也不行。”言可毫不犹豫地反驳。“豆芽还这么小,我怎么能让他离开我身边?”
俞滕揉眉,言可的固执,最让他束手无策。
“妈咪,你忘记了吗?你昏迷的时候是高叔叔救了你哦。高叔叔很厉害呢,你放心,我跟高叔叔在一起,肯定不会有事的啦。”卖萌是神器,当用时必须多用。
“救过我?”言可皱眉,思绪在脑海中溜达一圈,好像没有这回事啊。
“去救敖娇妈咪时,你被坏人吓坏,晕了过去,就是高叔叔从雅阳市赶到雅中救了你哦。”豆芽努力刷高高寒的可靠度。
言可看向俞滕,无声用眼神询问俞滕。
俞滕点头。“豆芽说的没错,你放心,他跟高寒在一起,绝对不会出事。”他想,应该没有人活得不耐烦,去打暗组织医神的主意,更别说动医神的传人。
这是他愿意信任言可和豆芽的方式,只希望,他们不要辜负了他的信任。
“可是……”就算高寒对她有救命之恩,她还是没有搞明白,为什么非要把豆芽交给高寒,而且这么急促?
“妈咪,没事啦,豆芽会很听话的,豆芽要学很多知识。”豆芽打断言可的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同意!
“妈咪,停!我意已决,你不用再说了。高……叔叔,我们走吧。”他发誓,这绝对是他第一次叫高寒叔叔,也是最后一次!
“呃……”言可因为豆芽那句我意已决而久久回不过神,等她反应过来时,豆芽已经拽着高寒的衣摆冲到门口。
她刚想抬脚去追,门嘭的一声被豆芽带上,高寒的笑脸被阻挡在门外。关门怎么了,关门也不能阻止她追人,只是刚追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打开门,一双大手就搂上。
“俞滕,放开我。”言可抬手想把俞滕放在自己腰间的双手拿下,奈何,俞滕的力道极大,她根本就撼动不了分毫。
“不放。”俞滕索性也将下巴搭上言可肩窝,唇间呼出的气息,若有似无地喷洒在她细白的颈脖上,痒痒的,窜过一股电流,激起心间的水波荡漾。
“你……不要,这样。”被反应吓了一跳,言可显得有些惊慌。
“嗯?不要哪样?”俞滕加重力道,把言可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充满魅惑的低沉嗓音像是有一种魔力,穿过言可的耳膜,让她忽然变得瘫软无力。
“不要这样……”
“是不要这样吗?”俞滕微勾唇角,眼底笑意渐浓。
言可一把抓住俞滕乱动的手,明明是想警告俞滕,可话从嘴巴里吐出来之后,声音娇软不说,更像有一种欲拒还迎的意味。
“俞滕,不要乱动……”
“好,我不乱动。”俞滕轻笑着附和,却张嘴快速在言可的耳垂上咬了一口,动作极其温柔,根本就是在故意****她。
“俞滕,你……”言可瞠目结舌,他怎么会变得这么……无赖?这绝对不是冰山美男会做的事!
“嗯?”俞滕低声回应。
“算了,你赶快放开我。”不行,必须赶快挣开他的怀抱,再不挣开,她一定一定会被他带入深渊,万劫不复。
“言可,不要乱动。”俞滕轻声警告,若说警告,不如说像是在轻哄。
我去,他说不要乱动,她就不乱动了啊!
“好,只要你放开我,我保证不乱动。”她丫的会夺门而出,俞滕,等着!
“嗯,这才乖。”听俞滕说话的语气,似乎很满意。
言可后背一滞,丫的,这男人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感觉腰间的双手越来越松,言可暗暗松口气,然后才缓缓转身,面对俞滕。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俞滕站在自己面前,可每次当他站在自己面前时,她总会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压着自己。
言可微微垂眸,暗暗预估自己开门逃离的几率有多大。
俞滕嘴角微扬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言可的小动作。
“你在笑什么?”不是,她应该问,你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我有笑么?”俞滕直视言可,认真地问。
“有啊。”言可故意迈进一步,说的理直气壮。
俞滕跟她预想中的一样,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很好,这就是时机!言可飞快转身,转动门把,拉开门,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相当顺溜。
只是,突然搂上腰间的那双大手又是怎样?
言可转头怒视俞滕,愤愤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说呢?”俞滕抿嘴一笑,浅淡的笑意间,妖孽魅惑。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想做什么,你放开我,我要去找豆芽。”她经不起第二次惊吓,如果豆芽再被绑架一次,她会直接给自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我说过,豆芽跟高寒在一起,非常安全,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的话?”俞滕皱眉,言语间隐藏着些许不快。
因为她更加相信,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这句话!
言可将脸扭向一边,不屑地咆哮:“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你到底想做什么?快点放开我!”
“我想这样做。”俞滕扳正言可,低头,朝那片嫣红的小嘴覆上去。
言可来不及闪躲,她惊得后退,后背刚好抵在门上,十分顺其自然地关上门。
俞滕随着她后退,将言可抵在门板和自己之间。
渐渐地,言可由最初的抵抗变成****。
他丫的就是一情场老手!
两人紧紧相拥,俞滕掌控主动权,拥着言可,片刻不分离地移向沙发。
正当难解难分,门铃声很不识相地响起,一心惦念豆芽的言可惊醒,一把推开俞滕。
“豆芽,一定是豆芽回来了。”
俞滕黑脸,他百分之一百确定,高寒不可能带着豆芽半路杀回来。
“不可能是他。”俞滕重新将言可压到。
言可挣扎,手脚并用,试图挣开俞滕。俞滕哪里会允许她逃,将她的手脚牢牢困在身下。
“俞滕,你混蛋,你放开我。”言可龇牙咧嘴。
俞滕完全无动于衷,他不否认,有些时候,男人只想用下半身思考。
就在言可想着怎么逃离俞滕魔爪时,俞滕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
“电……电话,你的电话。”言可忍住窃喜,扯着嗓子提醒。
“嗯,不要管。”现在,没有什么比吃掉她来的更重要。
手机铃声仍在倔强地响着,无论言可说什么,俞滕都没有接电话的打算。就在俞滕打算关掉手机时,言可眼明手快的按下通话键,打开扩音。
“阿滕……阿滕,救我……救我……”手机里传来哭哭啼啼,柔弱无助到极点的女人声音。
言可咬牙后悔。
俞滕的脸色更是铁青。
“阿滕……阿滕……”手机里断断续续,反反复复重复着阿滕两个字。
言可和俞滕互看一眼,脸色同样好看不到哪里去。
“我……我现在就在……你……你家门……门外,阿滕,让……让我……进……进去,好不好?好不好?”
“是谁?”言可隐隐能猜到是谁,可她不愿意肯定心里的答案。
俞滕咬牙道:“花黎黎。”
真的是她!言可苍凉一笑,她总是太容易忘记一些事,不到最后关头,不到遍体鳞伤,她都不懂得死心两个字怎么写。
“不去开门吗?”言可问,语气是极力掩饰的平静。
“你希望我去开门?”俞滕挑眉反问。
她能说不么?门外的花黎黎究竟怎么了,谁也不知道。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她不觉得自己能狠下心不理睬。
再说,俞滕更加不忍心吧?明明想起身去开门,为什么还要问她?他究竟是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乎,还是单纯地只想看她有多傻?
言可的沉默,代表了她的答案。俞滕翻身坐起,穿好裤子,随意披上黑色衬衣,坐上轮椅往门口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