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可,我只知道高寒的诊所位置,其他的,我并不清楚。”南木泽边开车,边解释道。
高寒一直是个神秘的存在,他对高寒并不算了解,只是因为俞滕的关系,有过几次接触,仅此而已。
“没关系,我们就先到那里去看看。”言可浅浅一笑。
“好。”南木泽笑着点头,看言可的双眸中泛着温柔。
言可目光专注地看向前面,一心想着怎么把豆芽带回身边,并没有觉察南木泽眼底那片因为自己而肆意泛滥的柔情蜜意。
跑车的车速十分给力,或者说,高寒的诊所位置并不算偏僻。几分钟后,跑车在街尾的一栋门面房前停下。
言可跟着南木泽下车,走到一家私人诊所面前。诊所看起来平凡无奇,外在的奇葩广告牌破旧不堪,甚至有几分摇摇欲坠的趋势。
为什么说奇葩?有谁见过诊所的名字是无要可救么?别介,你们没看错,不是药品的药,确实是不要的要。
“这就是高寒的诊所?”会不会太寒酸了?她一直以为,高寒和俞滕的关系那么好,其中,高寒的背景身份占据了一大部分原因。
“嗯。”南木泽很肯定地点头,这里确实是高寒寒酸到不行的私人诊所。
我勒个去,那豆芽跟着高寒,究竟是受罪还是受罪啊!
“我觉得我十分有必要马上把豆芽带回身边。”言可扭头看南木泽,眼神异常认真。
南木泽失笑,“你放心,高寒的诊所虽然寒酸,但他本人的吃喝用度却是十分讲究的。”
“呃……你还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啊。”言可尴尬地笑笑。
南木泽笑而不语,她的为人就是这么简单,不需要花太多心思,就能了解透彻,他又怎么会看不出她心底的想法。
“对了,高寒还有其他工作吗?”这样的破诊所,生意一定也惨淡的可以吧?讲究吃喝用度,那得在有金钱的前提下才行啊。
“据我所知,好像没有了。”还是那句话,高寒一直是个神秘的存在。或许除了俞滕,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倚靠这间破诊所,高寒拿什么讲究吃喝用度?言可表示深度怀疑,为了不让南木泽笑话,所以并没有表现出来。
“那我们进去吧?”
“嗯。”南木泽点头,推开那道破旧,还带着些许脏乱的玻璃门。
言可蹙起秀眉,这究竟是诊所还是垃圾中转站啊?
跟着南木泽一直往里走,走到最底,朝左边拐弯,爬上楼梯,才真正地看到诊所的内在模样。
不必抱太多的期望,内在模样跟外在真的,没有什么区别!
诊所的占地面积不大,约四五十平米,只要一眼就能将这里看透。一张黑褐色桌子,半旧不新,桌上零散堆放着一些书;桌后是一张办公椅,桌前摆了一条凳子,除了靠墙处还有一张白色病床,再没有其他。
言可深深地被震撼了,这样简陋不堪的诊所,高寒到底拿什么赚钱?还是说,靠他那张先天优势的俊脸,专门给女人们看妇科?
“好像没人。”南木泽朝言可无奈一笑。
言可点头同意,在屋里绕了一圈,发现另一边还有道与墙壁颜色相近的门。“南木泽,这里还有一扇门。”
南木泽闻言走过去,伸手推了推,却发现门是锁着的。
言可索性抬手敲门,却没人应声。“里面没人?”
“应该是没有人。”南木泽附和。
“那豆芽会被高寒带到哪里去?”言可顿时觉得心里发慌,连语气也带了几分焦急。
“你放心,豆芽跟高寒在一起不会有事的,应该是我们来的不凑巧,你看高寒的诊所门没锁,他们可能是有事出去了,我们晚点再过来。”南木泽知道言可是想到之前的绑架事件,急忙开口安抚她。
“那我在这里等。”看不到豆芽,她没有办法安心。“南木泽,谢谢你,你如果忙,那就先回去忙吧。”
“不,我陪你一起等。”南木泽温柔一笑,言可给他打电话时,他就已经把所有的工作放到了一边。
“可是……”这样不太好吧?
“没事。”南木泽笑笑。
就在两人找地方准备坐等时,言可身上的手机响了。
言可拿出手机,按下通话键,两分钟后,她挂上电话,一脸哀怨。“南木泽,我临时有工作要接。”
没错,就是海洋馆打来的电话。
“那我先送你过去,等你忙好,我们再一起过来等豆芽。”
“不用,我自己过去坐车就好,你的时间也很宝贵。”她怎么好意思一直这样麻烦南木泽。
“没关系。”南木泽率先朝外走去,不容言可拒绝。“我们走吧。”
知道推月兑不了,言可只好跟上南木泽,两人并肩走出高寒的私人诊所。
此时,那道跟墙壁颜色无异的门从一边被拉开一条大缝。随后,一张鬼兮兮,带着些脏乱的小脸探出,仔细一看,竟然是豆芽。
“唔,幸好妈咪走了……”豆芽松了口气,重新拉上门,对懒洋洋半靠半躺在沙发里的高寒叫道:“高寒,我们现在可以继续了。”
一扇门,一拉一推,一里一外,就是不同的两个世界。这句话,很好的诠释了诊所的外间和里间的场景。
豆芽他们身处的地方,才是高寒真正的老巢。这个老巢,集实验室,客厅,厨房,居室为一体,装修称不上高档奢华,却也算精致,别具一格。
“你都不想你妈咪的吗?”高寒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懒懒道:“你可以跟你妈咪出去玩,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以后回去有的是时间跟妈咪玩。”现在的时间,他应该要做一些正事。“快点起来教我。”老男人跟他身边人的人品都弱爆了!
“我先休息一会,等会再继续。”他是医神,但不是机器人。
“不行,是你自己说要教我,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学自己想学的。”高寒要是敢说话不算数,他就把他的实验室捣毁。
如果不是为了学些有用的,早在妈咪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奔出去见妈咪了。要知道,他也会想念妈咪的好不好?
“我是要教你啊,可是你这颗小脑袋机得了那么多吗?”高寒蛋疼,凌晨就被豆芽从床上挖起来,被逼着教了这个又教了那个,小家伙就一点也不累?
第一次,高寒有种想把他抓来,破开大脑做研究的冲动。
“你之前教的,我都记住了,不要拿你那些简单的配方来侮辱我的智商。”豆芽走到高寒身边,扯住他的袖子,用力拉扯。“快点,快点起来,我还要学其他药品的制作方法。”
要不是他的身板太小,力气不够,高寒现在一定像蜘蛛人一样趴在墙壁上。
“我的小祖宗,你就先让我休息一会吧,一会会就好。”作茧自缚,他简直就是作茧自缚,看来,收徒弟还是不能收太聪明的。
他这哪有当师父的模样,简直就是一苦逼的教学工具。
“休息一会?不,你还是永远休息吧。从现在开始,你这个师父被我炒了。”豆芽小手不屑地一摆,朝门口走去。
“真的不学了?”高寒翻身坐起。
豆芽回头睨他,眼神不屑。“我为什么要学?”那么不情愿,看你上哪里去找像我这么聪明的徒弟!
他就是仗着自己脑袋聪明,怎么着?看他不顺眼?来呀,有本事不要收他当徒弟。
“你……”高寒哭笑不得地看着豆芽不可一世的模样。
不可一世?这模样……还真有那么些像俞滕。高寒脑中灵光一闪,忽然问道:“对了,你的亲爹是谁啊?”
如果是俞滕,生出这么个天才来,倒也是不奇怪。
豆芽耸肩。“这个无解,你想知道,应该去问我妈咪。”
“我看你有些像俞滕啊。”高寒正色道。
“去,我才不像老男人,我可不会像他一样,那么渣。”豆芽一脸嫌弃。
高寒顿时来了兴趣,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嫌弃俞滕,而且还是个小不点。
“你不用高兴,我一样很嫌弃你的,只是你能教我制药,我才没有表现出来而已。”豆芽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脸正色。
这还叫没有表现出来?那豆芽表现出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高寒莫名的悚了悚。
“言归正传,你要是不教,我就真走了。”哼,休想转移话题。不过,高寒的话还是提醒了他,上次妈咪咆哮时,说了句,谁都有资格嫌弃他,就是俞家人没有资格。
这句话仔细想想,猫腻味好像还是挺重的。难道,他的身世跟俞家真的有什么关系?
“教,我教,来吧。”这么天才的徒弟,可遇不可求啊,被奴役,他也认了。
高寒无奈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用透明玻璃隔出,摆着各种各样道具的实验室。豆芽得逞地嘿嘿一笑,朝实验室走去。
南木泽和言可走出私人诊所,并肩朝跑车走去,专注前方的两人并没有发现,身后鬼鬼祟祟地跟着身穿黑色衣服,带着鸭舌帽的男人。
基于绅士礼貌,南木泽先是走到副座,帮言可打开车门。
“谢谢。”言可甜甜一笑。
“不客气。”南木泽扬唇回以微笑。
躲在暗处的男人,拿起相机,角度拿捏到位的将南木泽和言可对视而笑的照片拍下。
言可往前走一步,刚想弯腰钻进跑车里。谁知,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到,她惊呼一声,朝车里倒去。
南木泽急忙弯腰将头探进车里,一手握着她的手腕,关心道:“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
言可看着离自己只剩几公分距离的南木泽,有些惊慌,不知所措。“没……没事。”如果不是见多了俞家两兄弟的俊脸,她恐怕也会被南木泽的俊颜迷惑。
南木泽微微一笑,有些不舍地起身。“那就好。”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言可,即使这样近,他依然在她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找不到一点瑕疵。
她完美的犹如橱窗里的陶瓷女圭女圭,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里呵护。
暗处的黑衣男人举起相机,将刚才言可和南木泽上半身在车里,四条腿交叉在车外的一幕拍下,这张角度控制好,像极了两人在做好事。
男人狡猾一笑,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轿车,打开车门上车。
南木泽载着言可来到海洋馆,两人都没有发觉一直有辆普通轿车刻意保持距离地跟着他们。
两人停好车,下车进海洋馆,刚走进去,迎面急冲冲过来三四个人,说着就要拉言可去换衣服。
言可匆匆和南木泽打过招呼,便跟着他们朝更衣室走去。
南木泽倒也轻车熟路,径自朝白鲸表演场地走去。表演馆的工作人员知道他是言可的朋友,所以没有出手拦他。
观众席上,已经坐满了观众。为了能近距离观看言可的表演,南木泽特意找了离表演池最近的一个座位落座。
过了一会儿,言可身穿紧致的贴身深色潜水服走向表演台,原本随意扎起的一头秀丽长发被高高盘起一个圈,看起来本该精明干练,南木泽却觉得她更加俏丽可爱。
言可走到表演台中间,朝观众弯腰行礼,表示礼貌,热烈的掌声随后响彻在表演馆里。
南木泽看着言可的眼神专注而又认真,如果,她不是俞滕的妻子,那该多好……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表演仍旧是惯例的那些表演项目,言可召出白鲸,和白鲸一起尽情地表演。一边的主持小妹适当地卖弄舌功,带领气氛。
中场休息之后,便是白鲸和观众的互动场景。这是一个****,能带起观众们澎湃的激情和对白鲸的喜爱。
“现在,我们有请一位观众上台,和我们的白鲸小姐进行亲密接触。”主持小妹手拿话筒,眼神不停在观众台上巡视。
观众席上,人人跃跃欲试,声声我字响彻,激情无限。
主持小妹仍旧在搜寻,目光触到离她很近的南木泽,微微一愣,好帅的男人!
南木泽见主持小妹看着自己,扬唇朝她微微一笑。然后,一个笑脸,瞬间把主持小妹秒杀了。
“现在,我们有请这位先生上台,与我们美丽的白鲸小姐进行互动。”主持小妹嗓音亢奋,神情激动,看着南木泽的双眼似乎能飞出一朵朵桃花。
南木泽犹豫地看向言可,这种情况,他从未遇到,更别说跟白鲸亲密接触。但是,当看到言可对着他甜甜一笑时,仅有的一点犹豫消失无踪。
优雅起身,南木泽跨步走到表演台中央,朝观众席上的众人微微一笑,瞬间秒杀观众席上的所有女人。
顿时,尖叫声,欢呼声不断。
言可眼角抽抽,她知道南木泽长得很好看。可她没想到,南木泽竟然比白鲸还要受欢迎,这让一向受人追捧的白鲸情何以堪啊!
白鲸像是得到共鸣,猛然从水中跃出,冲向言可和南木泽。
南木泽以为白鲸要攻击他和言可,急忙搂过言可,将她带进怀里,往一边闪去。
言可伸出准备安抚白鲸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额上滑下三条黑线,看着腰间的大手,无奈道:“南木泽,它只是故意吓我们。”
白鲸本来不会攻击人类不说,还跟她是同上表演台多年的战友,就算她少喂它几条鱼,它也绝对不会攻击她。
“呃……”南木泽尴尬地放开言可,歉然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言可耳根有些微红,却仍然大方一笑,语气里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没关系啊,因为你从来没有跟白鲸相处过,对它的了解比较少,我能理解。”
南木泽的俊脸上还是难掩尴尬,只是,言可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往心里去。“谢谢。”
“白鲸很温柔的啦,你不用紧张。”言可极其自然地牵着南木泽的手,走向水池。
南木泽看着牵着自己大手的细白小手,手背上好像闪过一抹电流,让他觉得异常舒服,连目光也不自觉地变得柔软。
言可完全没有察觉南木泽的心里变化,只要站在表演台上,每一个站到她身边的观众,她都会牵着他们的手,给他们勇气去接近海底的动物。
“一会你只要配合我就行,不用紧张,白鲸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我保证。”言可在水池边站定,怕南木泽紧张,随即又补充道。
“我相信你。”南木泽淡然一笑,颇有些一语双关的味道。
言可原本就有些反应迟钝,何况她现在一心扑在表演上,对南木泽的话更是没有多加注意。“嗯,你只要放轻松,其他都交给我。”
南木泽点头,音乐响起,言可松开握住南木泽的手,拿起胸口的哨子,轻轻一吹,白鲸再次从水中一跃而起。
这次,南木泽强忍住抱着言可躲开的冲动,站在原地,看着白鲸扑向言可。
言可蹲下,白鲸迅速在她脸上啵了一口,随即潜到水底,像是在告诉观众,它在害羞。
言可朝水里拍手,水面平静无波,再拍手,水面仍然平静无波。
观众席上只见言可嘴巴动了动,作势要起身,白鲸瞬间从水中跃出,一个旋转,甩得言可满身水。
南木泽站在一边,也受了波及。
言可扭头看他,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一时忘记你穿的是西装。”
南木泽无所谓一笑。“没关系。”他很喜欢这样认真,明媚,沉浸在与白鲸欢戏中的言可。
言可刚想道谢,白鲸却突然嘶鸣起来。
白鲸的模样,就像是在不满言可只顾着和美男说话,而对它忽视,逗得观众席上,笑声一片。
言可又与白鲸互动了一会,才牵起南木泽的手走向它。
在言可的带领下,南木泽试着跟白鲸接触,表演一些简单的节目。
观众席上,人人拿着摄像机拍摄,只有一个坐在角落的黑衣男人,调着聚焦,对着言可和南木泽不停地拍照,而且,拍的都是他们看起来无比亲密的瞬间。
今天这些照片,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最后,白鲸的表演以亲吻南木泽脸颊而终结。
南木泽被请回观众席,言可仍然要继续表演。白鲸退场,海狮大宝登场,白鲸和海狮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海底动物,表演的节目自然也不相同。
言可自从进海洋馆,大宝就被分配到她的手下,几年如一日。所以,她跟大宝的感情更加亲密无间,表演间的默契更是不用多说。
观众席上,每一个人的视线都专注地看着表演台上的言可和海狮,没有人注意,那个拿着相机拍照的黑衣男人接了电话之后,悄然离场。
黑衣男人走出海洋馆,花黎黎已经在门口等他。
“都办好了?”花黎黎转过身,看着黑衣男人的双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当然。”黑衣男人推了推鸭舌帽,拍照这种事,对一个私家侦探来说,不过是个小意思。
“很好,马上把照片洗好,送到千夜集团俞滕手中。”跟她争男人,言可还太女敕。
“俞滕?千夜集团副总裁?”黑衣男人提高音量,沉下脸色。“你并没有跟我说过,那个女人的老公是千夜集团副总裁。”
花黎黎嗤笑,“现在说,不是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