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的掩饰下,穆池茜悄悄进入楚澜清的房间,本是一对夫妻,却碍于邬蜀月不能相见。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舒悫鹉琻她进入房内,抱住楚澜清的腰,自从西澈过被灭以后,她对楚澜清的任性就少了很多。
“出去吧,蜀月看见又该拿你发脾气。”楚澜清感受到腰间一紧,却不为所动,从书架上随意取下几本书,心不在焉地翻看着。
“楚澜清!我才是你的妻子,那个邬蜀月算什么!”他冷淡的声音无疑是刺激到了穆池茜,在这里受到那么多委屈还不够吗,楚澜清的冷漠在她的心上狠狠地捅了一刀。
“你害白若娴中了迷药的时候,她都知道,若是再惹恼了她,你觉得你有几条命?”长叹一声,楚澜清将书放回书架上,终于回过头看向穆池茜,有些无可奈何地问道。
这么多年,邬蜀月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若不是因为楚澜清护着,怕是早已经将她拉出去杀了。
“反正她现在病了,看这趋势怕也时日不多,我们杀了她好不好?把她手中的力量彻底夺过来好不好?”恨意和野心让穆池茜夜夜诅咒着邬蜀月死去,穆池茜也想复国,可邬蜀月没有给她丝毫集中力量的机会,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邬蜀月的力量壮大,自己却没有一点法子。
“你这样做,只会惹来杀身之祸。”楚澜清将她推开,走到门前将房门打开,命令道:“离开吧,我累了。”
他心中不是没有穆池茜的影子,只是为了完成要做的大事,必须要先将她抛开。也正因如此,他的冷漠几乎要把穆池茜逼疯。
翌日,邬蜀月终于从房中出来,她的脸色没有好转,从未见她如此憔悴过。穆池茜这一天没有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没有人在乎她去了哪里。邬蜀月则与手下的人研究着下一步的计划,楚澜清终于有了异议:“邶澜王在朝中的地位已经被削弱,手中更没有什么兵力了,我们不如换人投奔吧。”
自从上次在人前被邶澜王侮辱后,楚澜清一直就对他有敌意,更别提一起合作的事情了。邬蜀月又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她低眉在地图上勾画着什么,漂亮的指甲在每一处停顿的时候,都会留下一道印记:“不要只看表面的现象。”
她摇头,否决了楚澜清的说法。似乎下定了决心,只投奔邶澜王。
楚澜清怒极反笑:“你想要做什么?”
邬蜀月的手指在地图上的一处停了下来,那里是祁国皇城所在之地,她抬起头,看向楚澜清:“扶邶澜王登上皇位。”
此话一出,在座之人皆一片震惊。邬蜀月养精蓄锐数十年,没有多少人知道她手中到底有多少兵力,包括楚澜清也不清楚她的真实实力,不知她哪里来的勇气,说要扶一位王侯登位。
穆池茜在门外听着一切,心中鄙夷一笑,她会让她那么容易达到目的吗?她的手中还握着断肠草,毫不犹豫地将它们抹在打水的桶上,剩余的则倒进了井水之中。她要毒死他们所有人,楚澜清办不到的事情,她就替他去做!
外边的梅花树生出了花苞,却久久没有盛开。这个冬日格外的冷,不知是这两年受伤受的太多还是怎样,白若娴冷得厉害。她站在梅花树下,触碰到那柔美的花朵,一时看的出神。邶澜王慢步走到她的身后,将一件紫色的狐裘披在了她的身上:“这么怕冷,还要出来?”
他伸出手摘下了白若娴碰到的那朵花,白若娴回过神时,花已经放到她自己的手边:“摘下来了,就无法开了呀。”
邶澜王宠溺地笑看着她,对着花朵呼了口热气,轻轻搓了一下,就见它张开了自己的花瓣,样子非常娇美,带着几分羞意。它静静地躺在白若娴的手心中,对着她盛开,白若娴拉紧了身上的狐裘,别过目光:“王爷,丞相如此做,不会威胁到你吗?”
她把花朵握入手心之中,见邶澜王事不关己的样子,说不担心是假的。看丞相这架势,简直视邶澜王为眼中钉了,怕是随时准备对他下手。
对话之间,空气中涌出雾气,邶澜王观那树上梅花,手负身后,一旁漫步:“他还无法对我动手,况且我已经请掉了朝中事务,如此,他便更找不到什么理由了。”
白若娴眼中不解,摇头问道:“王爷这是在逃避?”
邶澜王如墨的眸子如同被风雪扫过一番,明亮冷清,他轻笑道:“算是吧。不过,这种逃避持续不了太久了。”
话中暗藏
着些什么,白若娴似乎猜到了一些,但始终猜不透彻。邶澜王的变化太大,说到底,她还是没能好好地去了解他。
太后抱着小皇帝上朝,每次早朝小皇帝都很安静,从未听见过一声啼哭。丞相赞扬道,小小年龄就有了帝王风范,将来定是一代明君。朝中经历了一场劫难,所有人对丞相都很畏惧,其说一,众臣不敢说二。表面上一片和睦,但内心想法如何,便只有自己知道了。
小皇帝并非太后亲子,乃是贵妃所生,丞相下命让所有后宫妃嫔殉葬,贵妃被赶到寺庙,自缢而亡。皇后听丞相的命令,在早朝前,要给小皇帝灌药,让他陷入昏睡之中。除了皇后,没有人得知这件事情,更不知丞相为维持这副和睦,在背后下了多少黑手。
秦依媣坐在阁内调香,哪里也不愿意去。姐姐是高高在上的太后,父亲一心向着姐姐,心中完全没了自己的地位。更不知父亲何时会除掉邶澜王,到时候,她也要落下一个流放的命运。出嫁前以为王妃之位是何其风光,到头来,自己还是落得一场空。
没有夫君的疼爱,也没有父亲的重视,姐姐对自己更是一番冷淡。这人生还有何意义,只是可怜了自己的孩子,跟着自己一起受了冷待。对所有人都可以心狠手辣,但唯独对萧玄烁万分怜爱,舍不得让他受一丝委屈和伤害。
萧玄烁拿着女乃娘给他买的拨浪鼓,在女乃娘的搀扶在往秦依媣走去,他扑进秦依媣的怀中,手中的拨浪鼓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很喜欢,便眯着眼睛笑。看着秦依媣愁眉苦脸的样子,他伸出手去模她的脸,想要哄她开心。
见着温馨的一幕,女乃娘不忍打扰,便行礼退下。秦依媣将萧玄烁抱起来,亲了亲他的脸颊,闻着他身上的女乃香味,温柔地说道:“我们家烁儿又长高了。”
眼中的愁色难以掩饰下去,她尽量不让自己的坏情绪影响到孩子,但萧玄烁还是可以感受到母亲的不开心,他张着嘴,哼哧了一会,叫着:“娘……娘娘……”
软软的声音格外地讨人欢喜,秦依媣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萧玄烁抱着她的脖子,吧唧一声在她脸上落下一吻,同时也留下了一圈口水,秦依媣无奈地笑着,将他抱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屋外凋零的树叶:“烁儿以后要仁者爱人,做一君子。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善待天下之人,也才能善待你自己。”千万别像娘亲这般,因自己的狠辣而失去了一切。
她又何尝不知对错,只是一些事情,选择了就再也无法回头了。说到底,她只是父亲的一枚棋子,不争取,甚至连性命都要失去。她会用自己的一切,去给烁儿开路,给他世间最尊贵的,免得落魄到她这种地步。
萧玄烁待在秦依媣的怀中,听着她说话,像是听懂了一般,哼哼地回应道,然后抱紧她怎么都不愿放手。
朝堂是展现野心的地方,丞相把控朝政以后,野心就表露了出来。小皇帝登基不过一个月,他便要提出攻打东岚国。东岚国虽是小国,但这时候出兵,根本不利于楚国的局势。楚国以和平为主,多年来未对哪个国家进行主动攻击,如此,才使得楚国兵力强大,民生富裕。
有大臣终于忍不住,站出来极力制止丞相的做法。但如今的朝堂,是丞相一手遮天,何人敢怒敢言?于是,阻止的人被按上罪名,拉出去砍杀。由此一来,大臣对他的不满又加深了几分,只是暂且不敢爆发。
这年冬日的雪晚来了很久,一下便是一整夜,到了黎明,屋外的雪已经积得很厚了。见不远处有只漂亮的鸟飞来,白若娴站在门外,惊奇着冬日里,哪里飞来如此美丽的鸟儿。鸟儿没有发出一声鸣叫,它竟落到了白若娴的肩上,脚上缠着个信筒。
不是信鸽,却要比信鸽还要聪明。它似乎从很远的地方飞来,样子有些劳累。白若娴心中突然有了不安,犹豫了许久,摘下了它脚上的信。
给它一些食物,它在院中休息了片刻,便又向南飞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白若娴愣愣出神,一时忘记了寒冷,打开了信卷,只觉得身上每个毛孔的张开了,手有些颤抖——是楚澜君的字迹。
ps:亲们对不起,家里来了客人,今天更新晚了。夜晚的更新可能也要晚一些,小锦很抱歉咩tv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