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户十分满意,完全接纳李客的意见,在内心深处将李客在四大保镖内的排名提升了一点。觉得李客这五千两的主儿,完全是性价比最高的一个,却不知道最大的水货恰恰是我们这位李大公子。
保镖的工作并不轻松,好在四个人是按轮换制度,分夜值班。也就是说,值一个夜班,可以休息三天,白天只需要早中晚三次点卯,有特殊情况则要出工,无特殊情况,白天不需要上班。
只因为小竹庄向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切杀人与行雄事件,必须在晚上,而且是在下半夜之后,不然的话,就算破坏小竹庄的规矩,将会被所有势力联合对付。
对于这些寻仇惹事,凶杀血案,蜀山宗也不是不管,但天高皇帝远,加上其他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蜀山派更多的情况是睁只眼闭只眼,完全让小竹庄有高度自制权。
但最要的一点,谁也不能在白天杀人。白天杀人的话,势必导致小竹庄的混乱,破坏了小竹庄的安宁和繁华气氛,影响各种活动的开展,从而影响经济建设。
李客哪知道朱大户的保镖原来这么好当,当真是天上掉元宝的事情。这一天,他领了朱大户第一个月的薪水,还有一个红包,共计一千两百两黄金。张屠夫建议他存到钱庄去,他却认为钱在自己身上,才是自己的钱,因此他那所得的六千二百两,全部都贴身藏着。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真是神仙日子啊。李客从养生园散步出来,觉得应该上上街,买点东西。同时有了另一个打算,去见见如花大姐。这也是他的长处,致富之后不忘本。
这一出门不要紧呐,朱大户家的保镖服装,也是十分吸引眼球的东西。李客一出门,就收到无数女子的媚眼,以及无数的指指点点。大家都知道,从朱大户家走出来的保镖,本身就是一个小财主,更难得的是,这个小财主这么年轻,而且长的还算漂亮。
李客毕竟是童男啊,收到媚眼之后,虽然受用,但也还没有到达那种立马就互相放电的程度,只是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李公子,我们小清院来逛逛啊!年轻漂亮的小姐,娇滴滴的美娇娘,李公子难道不心动?”走到青楼一条街之后,小清院首先发出邀请。
“不行啊!还没领到薪水,没钱啊!”
“没钱那有什么关系,你李公子来要姑娘,咱们难道还不敢赊帐么?”风骚的老鸨当然不肯放过这位小财主,只因她知道年轻人的钱最好骗,尤其是未经人事的初哥童男。
李客要是知道自己童男身份被人看穿,只怕当街就要找地缝钻下去……
老鸨早已招呼了姑娘家来拖李客,一名叫小倩的花娘儿不住用她傲然的峰峦,蹭着李客的胸膛,李客也有过初恋,但这样火辣辣的勾引,李客让他血冲脑子,某些地方产生感应。
好在朱大户的保镖服很宽大,还不至于当街出丑,但小倩岂是省油的灯?他的小蛮腰贴在李客身上,早就感应到李客的冲动。更加放肆,“李公子动心啦,让倩儿伺候你好不好?”
李客经历着心灵大战,在崩溃的边缘喊道:“不行啊!老子有了相好姑娘,不能这样胡来啊!被她知道,我今晚可就有大麻烦了。”
“那有什么打紧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唉,总之,做男人的哪有不逛青楼的道理?小倩难得待客一次,李大公子不要辜负了奴奴的一片心呐!”
“那我晚些再来赔倩姐姐喝酒,我现在有公务在身,要是被东家知道我玩忽职守,工作期间上青楼,他非得开除我不可。我丢了饭碗,就没钱来啦!”李客搬出这个大道理,只因他知道,在这种地方,钱是第一位的,没有钱,管你李公子张公子,转眼就不是人了。
小倩听到朱大户的名头,也只好放弃,拧拧李客的脸蛋:“记着你的话啊,晚些不来,奴奴可就不饶你啦!”
李客慌不迭答应,乘机溜走。但青楼一条街开了不下十家类似的院子啊。他每过一处,都要被热心的老鸨邀请一次,人家也没说非得你掏钱来要姑娘,就说喝杯花酒,互相认识认识,一回生二回熟。
这样一来,李客在接下去的路程中,就答应碧荷院的小莲,香雨楼的小碧等等总共五头花酒。在内心初步一算,至少十两黄金流出口袋。
好不容易来到庄口如花看门处,如花正在上班,一脸无精打采,看到李客到来,喜出望外,连忙招呼进去,又泡茶,又递点心,跟招呼财神没什么两样。
“大姐啊!你怎么住的这么简陋呢?小竹庄最破烂的房子就是你这间了。”李客痛心疾首的叹息道,“你怎么不让上头拨点款,建一建呢?”
如花叹了一口气:“这年头钱难赚啊,你以为我不想申请点拨款啊。但我这个看门的差使,不知道多少人在瞪大眼睛瞧着呢!我如果说要钱,归云那老道士肯定说,财政困难啊,你还是到民间去寻求捐款吧!这还算是客气的了,不客气的,他就说你要干就干,不干我就另请高明啊!”
“这么不讲情面啊?”李客叹道,“那么大姐月收入多少啊?”
“哪有什么固定收入呢?”如花瞪眼道,“就是靠大家支援一点,打赏一点,再是收点房租,然后做点中间人的生意,赚点外快,你看我介绍你……”
李客闻弦歌知雅意,立刻拍拍胸膛:“大姐没钱花,就等于是煞了小弟的脸。这五百两黄金大姐先收着,不够的话,再问我要……”
“什么?”如花差点坐不稳,一碗茶泼在了大腿上。她怎么都没想到李客不辞辛苦来看望自己,居然还真是来送钱的,而且一给就是五百两。
“太多了吧?”如花乐的语无伦次,“我没看错你啊,果然是个阔气的年轻人。会赚钱,懂花钱。大姐当时就看你是有出息的小伙子,不然怎么会收留你?”
李客想到当天情景,如花似乎并不是她形容的那么好心热情,但也算是自己发财道上的引子。他本来不是小气的人,发财之后,当然更加不介意那么点小事,还跟着客气了两句:“喝水不忘打井人嘛,大姐要是不嫌弃,就认我做小弟得了。”
“那怎么敢当呢?”如花听说小财神要认自己当大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在小竹庄虽然有点面子,但多数都是图个脸熟,并没有什么交情深厚的人。最重要的一点,在小竹庄存活,什么人情,什么朋友,都敌不过一个利字……
“那就这么说定了。”李客见如花不反对,也就打蛇随棍上了。
两人居然就以姐弟相称了,好不亲热,如花甚至要留李客吃中饭,但李客说明了朱大户的规矩,是早中晚三餐时间需要点卯,不能缺席,否则将会被扣薪水奖金。
李客在不带主观色彩的情况下,看了如花几眼,发现如花也不是全然的一个老太婆,也就只四十多岁,五十不到的样子。可能因为生活条件差,心情不好的缘故,才使得她看上去有点出老。
“女人上了年纪,就要会打扮啊,不然就真的一直老下去了。”李客感慨的想。
两人寒暄了一阵,大多是如花问,李客答。如花问的真切,李客答的却不详不实,水分居多,这也不能怪他,出来混,没本事就要会吹牛。
“大姐啊,我这次来,除了送点钱过来,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兄弟不要客气,有什么话尽管说。”如花爽快的很。
“你也算是小竹庄的管家了,小竹庄的人口流动,你都有档案记载吧?”
“那当然有,不然的话,今天来明天走,小竹庄还成什么样子?”
“那很好啊!你给我准备一份嘛!还有,把小竹庄有些名气,或者有特点的人,都给我写一份简单介绍。”李客清楚钱能通神的道理,因此才有五百金相赠的阔绰。以来是借重如花的人脉,二来是收买人心。既然花了黄金,有事吩咐起来自然也就理直气壮。
如花也不问李客要这个原因,愉快的答应了,接着道:“小竹庄有几万人口,统计起来不容易,幸亏你问的是我,别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清楚。不过我要把档案抄一份,再把小竹庄算个人物的人简单介绍一下,没有五六天也干不成,你有急用?”
李客微笑道:“不急,但十分重要。花了朱大户的钱,就要替人分忧啊。没办法,我这人就是讲信用,生意要做,仁义也得讲,大姐说对不对?”
“太对了。”如花赞赏道:“小竹庄需要你这样正直的小伙子。”
姐弟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如花问到了李客的终身大事。饶是他巧舌如簧,说到这头事上,也就成了哑巴,想到初恋的痛苦遭遇,想到他那“阿蘅”的变心无情,还串通王家的人来坑害自己,心伤不已,叹了一口气,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在散花大街答应了五头花酒呐!大姐,我问你来着,是不是所有年轻有为的少年,都这么吃香的啊?”
如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看到新认的这个兄弟这么可爱,也自开心,轻斥道:“你啊,刚有点名堂,就开始学坏。上青楼喝花酒,我说你就不能学点好的?”
“我听人说,到小竹庄是来学坏的;没听过来有谁是来小竹庄学好的。”李客站了起来,随手模了一把松子,潇洒的磕了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