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细腻光滑的脸颊,却磨搓着一股冰冰凉凉的触感,那湿润的软糯感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什……什么?”苏言柒习惯性地后退了一步,目光有些躲闪,不敢直视他的冷冽凤眸,张开嘴,用嘴型说道。
她和他,习惯了用嘴型。
这是他的要求,他讨厌她拿笔在纸上写。
她也习惯了为他而将就,即使发不出任何的嗓音,她也照做。
韩訾墨冷冷拧着英挺的剑眉,狭长的凤眸微微地眯起,流露出一抹凛寒的刺骨神色,落在面前这抹纤细的窈窕身影上。
又是一副柔弱害怕的样子。
他淡淡瞥了一眼,转身,走向一旁的暗门前,按下按钮,一堵灰色的墙缓缓打开,入眼的是庞大的换衣间,各色西装排列整齐,每一套都昂贵无比。
苏言柒静默地站在原地,目光随着他的身形而移动着,没有再开口。
他一向冷漠,尤其是对她。
她悄悄扯了扯自己僵硬的脸颊,努力地向上扬起嘴角,清漾的水眸竭力地弯成月牙儿一般的弧度。
“你怎么还站着?”韩訾墨从换衣间里走出,已经换上了一套深铁色的亚曼尼西服,西服的棱角被熨帖得十分平整利落。
他冷抿着薄唇,迈着修长的双腿,走至床边,侧过脸,随意扣住袖口的万宝龙纽扣,将床头柜上的车钥匙拿起,大步朝房间门口走去。
而,当经过那个女人时,却停下了脚步。
他一向淡薄,对事对人皆是,冷冽的视线落在紧紧攥住他手臂的纤细手指,不由抿紧了薄唇,冷眸扫过面前这张隐隐露出几分怯懦的脸,冷哼一声:“我很忙
言下之意,是,放手。
“你忘了领带苏言柒张开嘴,轻轻地一张一合,目光闪烁,扬了扬另一只手中拿着的黑色斜纹领带,禁了声。
韩訾墨淡淡地瞥了一眼,并未开口。
苏言柒的手指微微地曲了曲,在他冷峻的注视下,正想要松开手,而头顶却蓦地投下一片阴霾,她错愕地抬眸,却触及他高贵冷傲的下颌,有着完美邪魅的弧度。
她没想到,他会俯,屈就她的身高。
这一点,让她受宠若惊。
“还愣着干嘛?”
她像个傻瓜。
任他揉捏。
随他高兴。
一旦,走错了一步。
也许,她就要收拾包袱,流落街头。
别墅里,苏言柒站在二楼的阳台上。
清漾的双眸,轻轻地盯着那辆炫酷的跑车,流畅的线条,却是低调的墨色。
一如,他的隐忍和邪佞。
他去上班了。
而,她又陷入了一个人的独角戏里。
打扫,收拾,为他洗衣服,替他准备中午的便当。
这是她唯一的满足。
简单而愚蠢。
他喜欢西式的料理,简约而高雅的享受。
她便去上了个补习班,很认真很仔细地去学习每一节课,实践每一个食谱。
终于。
当他去年生日时,她做好了美味的西式料理,还有他最爱的煎牛排,六分熟。
从白天,等到了夜晚,又等到了黑漆的天际染上了淡淡的晨曦。
一声汽笛声。
她等到了他,即使他染上晨露的手工西服上,还残留着女人的浓烈香水味。
抱着带着他余温的西服,她静默地站在一旁。
终于,引起了刚冲澡完毕的他。
又换上了一身深铁色的斜纹西服,亚曼尼的材质,剪裁,都非同一般。
“怎么还站在这儿?”韩訾墨淡淡拧了拧眉,削薄的唇不悦地绷紧,凌厉的墨眸射出一道冷光,将她凌迟,落在她局促不安的白皙脸庞上,顿了顿,疑惑道,“有事?”
他终于想起了,她是个正常的人,也会有七情六欲。
娶了她,却从未将她当妻子看待。
苏言柒用力地点了点头,纤手一抬,指向餐厅里,那里有她刚热过的精美料理,嘴角动了动,却有些干哑地重新闭合。
因为,她看见了他眼底的厌恶,积蓄而起,在那狭长的凤眸中。
显而易见。
而。
出乎她的意料,他只是将西服的最后一颗纽扣系上,便大步走向了餐厅。
“很好吃
在她错愕地泛起欣喜时,听见了从他那凉薄的唇里,溢出的赞美。
心,都满了。
“以后,我给你布置个任务优雅地吃完料理,韩訾墨推开椅子,绕过餐桌,朝愣在门边的苏言柒走去,一双墨色的深眸将她深深地禁锢。
她点点头,急切地,生怕他不开心。
“中午给我送便当,你亲手做的韩訾墨淡淡开口,嘴角因她的乖巧而上扬,见她有些愚钝,便又俯,似乎有些故意地侧脸,贴上她脆弱的耳际,淡淡呵气,“每一天,可以么?”
调戏,那么明显,苏言柒的脸颊已经染上了厚重的绯红,更显剔透得诱惑。
“嗯她竭尽全力地发声,一双清澈乌黑的大眼睛,水汪汪地泛起一层欣喜的轻纱,雾气朦胧,似小鹿般灵动。
美。
她正沉浸在欣喜之中,却未注意到,头顶盖下一片阴霾,还未来得及反应,那娇女敕欲滴的娇唇已被温软似火的薄唇含住。
轻轻地舌忝咬,啃噬,她几乎能感觉到他火热的舌,带着诱惑地舌忝过她的唇瓣,勾画着姣好的唇形。
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但。
就在她快要瘫软时,却被他随意地推开,她错愕,不解,却被他伸手轻轻抹去唇瓣上的湿濡,一如从未发生过。
只剩下,她,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呆滞。
这便是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不近不远,却横亘着一条沟壑,深浅不一,无法探究,无法逾越,无法过界。
收回游离的思绪,她开始换上家居服,淡黄色的长袖长裤,简单的剪裁,很便宜,却很舒适。
她像头勤劳的老黄牛,在别墅里,上上下下地奔跑着,打扫着,不辞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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