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忙完了一切,终于将准备带给他的午餐装进漂亮的便当盒时,时间已离他下班时间只剩半小时。
匆匆跑上楼,急急冲了个澡,她按下换衣间的按钮,一扇隐墙在她面前舒展开。
柔和的灯光,欧式的奢华,她走到了一个小角落里,推开那扇小小的柜门。
这是属于她的衣柜,包容于他的换衣间之中,如一粒尘埃。
指尖掠过那些昂贵而华丽的裙子,都是chanel、gucci等等的吊牌,他的助手会在一段时间之后,便将这些衣服统统换上最新款。
她不喜欢这些,但,为了他,她习惯性地去强迫自己。
总裁的夫人,她不能穿得很寒碜。
挑选了一条宝蓝色的抹胸裙,裙角是花式的剪裁,在腰际别着一朵淡雅的蔷薇花,她匆匆换上,将柔顺的长发吹干,披散在光滑的香肩上。
衬得肌肤更加剔透。
水晶高跟鞋,细丝绸系带式样,走出别墅的她,俨然和清晨的那个她,截然不同。
从出租车上下来,她抬眸。
眼前,是他的公司。
墨萱大厦。
刚毅与阴柔的并及。
他在二十六楼。
“夫人,您来了
“夫人,这边请
很多人对她很友好,面上都带着笑容。
苏言柒莞尔地回笑着,乖巧的嘴角因为上扬而有些疼痛,走进电梯里,才娴静地站着。
手中,拎着她为他精心做的料理。
“叮”的一声,她正弯起嘴角,等着电梯门打开,却在下一刻,愣在了原地。
清澈的水眸中,蒙上了一层隐隐约约的雾气。
清晰地倒映着,电梯外,那对拥吻的男女。
女的,是她先生的秘书,她认识,经常在绯闻杂志上看到。
而,男的,她也认识。
急切地按下关门键,她有些瑟缩地躲在电梯的一角,不想让他看见。
而。
“苏言柒,既然来了,还不快出来
很不凑巧,他已经看见了她。
熟悉的西服,还有她为他系上的领带,除了她丈夫,还有谁呢?
豪门少妇,撞见丈夫和秘书暧昧谈情。
这绝对是八卦杂志最热衷的绯闻话题。
一哭二闹三上吊。
所有的手段,无论卑贱或是恶劣。
都会得到所有人的支持。
精神上的支持,语言上的抨击。
而。
此刻。
苏言柒正坐在一张灰色的布艺沙发上,这组沙发有着斜条纹的纹理,是她亲自为他布置的。
只不过。
清澈的黑眸轻浅地眨了眨,她勾起菱唇,伸手模了模柔软的布料。
柔软,贴着指月复,却感觉到一股透凉。
纤细的手指,白皙而清透,她的肤色一直很淡,很白,一种近乎剔透的水晶般折射出的璀璨。
更清晰地衬出,她指尖捏起的一根细细的发丝。
棕红色,鲜艳地沐浴在碎金的阳下。
清清楚楚。
她笑了,将这根女人的发丝打了七个结,扔进了垃圾桶里。
“别装作一个怨妇,当初说过的事,你应该记得冷冽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苏言柒抬眸,视线落在刚从隔间里走出的一男一女。
韩訾墨淡淡勾唇,修长的手指扣起衬衫的纽扣,露出蜜色的结实胸膛,精瘦的腰身,修长笔直的双腿在西装裤的衬托下,更显完美。
亚麻色的碎发,滴着水珠,服帖地贴在那张俊美而英俊的脸庞上,却丝毫无法掩埋那双邪魅的狭长凤眸中投射出的冷冽视线。
他是个如神邸般的邪佞男人,骄傲,完美,冷魅。
从不为任何的女人收心。
包括,苏言柒。
“恩除了点头,苏言柒只是勾起红润的菱唇,努力地将嘴角扬起,露出一抹笑意。
即使,这笑根本没任何的内容。
在他的面前,她不会哭。
这是她选择的路,心甘情愿。
“对了,你来干什么?”短短几分钟,韩訾墨已将新的一套黑色亚曼尼西服换上,颀长的身形,搭配完美的俊脸,他有足够嚣张和自负的资本。
苏言柒伸手,指向放在办公桌上的便当袋。
彩色条纹,奢华而复古。
她知道,他不喜欢低级趣味的东西,包括东西,包括人。
韩訾墨大步往沙发走去,将皮鞋换上,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一叠,慵懒地斜倚在扶手上,黑漆的深眸若有似无地盯着,站在面前的小女人。
今天的她,一袭宝蓝色的抹胸裙,轻纱的材质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
清丽秀雅,却在娇女敕的红润菱唇间勾勒出一抹如顽劣的猫儿一般的妩媚风情。
她的身子,他模过,碰过。
绚烂的宝蓝色,深邃而浓烈,衬得她胸前白皙的肌肤更加清透水女敕,如荷叶般剔透,耀着水润的诱泽。
“我中午有约嗓音清冷而干裂,低沉短促,充满了胁迫,拒绝的意思显而易见。
苏言柒,低着头,缱绻的发丝遮挡住视线,双手不停地绞着。
有些不知所措。
便当白做了,无所谓。
碰见他和女人亲热,她咬咬牙,逼自己接受。
但。
次数太多了,是不是会连尊严也一并丢了?
她能够感受到,那束炙烫的视线,紧紧地锁着她。
冷冽的凌厉,将她的心狠狠地揪紧。
他的不在乎,却令她更在乎。
张开嘴,她仿佛是一个即将溺水的人,胸口憋得快窒息。
大口地深呼吸。
突然,她感觉到靠近的阴霾,夹杂着一股浓烈而霸道的古龙水香味,将她迅速笼聚。
直觉性地,往后一退,却被一只有力强健的手用力握住了手腕。
“怎么?看见我就躲,很怕我么?”韩訾墨冷冷甩开她的手,故意将她的身子扯得趔趄,黑眸划过一丝厌恶,狠狠剜着她的无辜。
就喜欢装,装出一副圣女的模样,让他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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