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桀骜的凌乱。
冥冥之中,一切仿佛走进了一个前所未知的轨道。
跑车,疾驰着,最终停在了一家奢华的西餐厅前,韩訾墨猛地推开车门,大步走进餐厅,笔挺颀长的身躯完美无缺。
“韩少,您来了,包厢在这边,您请一个经理模样的老男人走上前,谄媚地殷勤指路,一路引领着来到二楼奢华的高级包厢前,“韩少,您请坐,马上为您上菜
察言观色。
很明显,某人的怒气清晰可见。
经理躬身,态度恭敬地要趴到地上似的,朝一旁的荣小姐问道:“荣小姐,您和韩少想点些什么?”
荣若曦摆了摆手,脸色未变,示意经理出去:“老样子
经理会意,忙点头,弓着身子,推了出去,将门轻轻阖上。
一餐饭,吃得无味。
荣若曦是个精明的女人,她懂得何时该放,何时该收,何时该较真,所以她能一直呆在他身边。
他闷着一股忿怒,从看见他那个小妻子会情人开始。
有些东西,仿佛在改变。
西餐厅的电梯做得不错,宝蓝色的不锈钢,雕着浅浅的花纹。
韩訾墨走出电梯时,绕过长廊,双手伸在西裤之中,颀长伟岸的身躯里散发着如贵族般矜贵的冷傲气质。
荣若曦跟在了后面,对那些女人投过来的羡慕目光,很是得意,一张狐媚脸,笑意十足。
而,却突然看见,韩訾墨停下了脚步,一双凛冽的深眸射出一道冰冷的刀光。
“墨,怎么了?”荣若曦不明白,所以问了一句,但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却发觉身前的男人突然不见了。
视线急急搜寻,却落在那抹颀长的身影上,他迈着修长笔直的双腿,浑然像个邪佞的王者。
只是,他最后停在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前,俯,双手撑在了圆桌上,走近一步,伟岸的身躯将一抹纤细的身影禁锢在了双臂之间,“没想到,苏言柒,你也学会勾三搭四了
这种语气。
像极了在妒忌。
冷硬的嗓音,以低沉的声线扯出,掷地有声,重重地闯进了苏言柒的耳膜之中。
她错愕地抬眸。
惊慌,已然成了一种直觉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直直撞上了坚硬的硬物。
韩訾墨一声冷哼,伸手一把捏紧了她的下颌,狭长的凤眸划过一抹凛冽,狠狠掠了一眼在对面坐着的年轻男子,玫瑰色的薄唇邪佞地勾起一抹弧度,伸手一抹她的唇:“这里,是不是被其他男人碰过?”
指月复,冰凉地拂过,生硬地滑过那娇女敕的唇瓣,留下一抹青白。
“你是哪位?放开她圆桌对面,顾孟蓦地站起,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邪佞男人冷哼道。
“哪位?”韩訾墨俯,凉薄的唇印上了苏言柒的柔软,火热的舌微微舌忝吸而过,蜻蜓点水般离开,一双深不可测的墨眸似笑非笑,辄出凉薄的笑痕,“小七,你告诉他,我究竟是你的谁
嗓音,干净平稳,而衍生出一抹冰寒。
黑漆漆的夜。
冷风习习,将地上苍白的落叶一道道卷起,却又一次次撇开来。
反反复复。
一道纤细的身影,正静静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这是个不大热闹的街道。
白天已然如此。
而此时,这里更显得静寂,苏言柒将手指摊开来,视线落在自己的手心上,不断地曲了曲手指,又伸展开来。
她歪了歪脑袋,伸手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嘴唇被冻得发紫,牙齿僵硬地上下打架。
她想起,就在半小时前,他在那家餐厅里将她一把拉走,不顾她任何的颜面。
在车上,他一言不发,不停地吸着烟,却在沉默之后,开到了这个偏僻的地方,将她扔下。
头也不回。
刚才的那一幕仿佛还存在着,她望了望手心里躺着的耳环,晶莹剔透的水晶有着天然的模样,似小海豚一般惹人喜欢。
再美,再好,不属于她的,始终不合适。
她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手脚都发麻了,才强迫自己站起来,往灯光耀眼的地方走,一步一步的。
路上,根本没有出租车,只有鲜少几辆私家车,空空的黑壳子,呼哧着从路边划过。
就这样,走回了家。
打开家门的时候,她就闻到了一股非常浓烈的烟酒味,很刺鼻,很刺鼻,仿佛从客厅里飘过来。
她一惊,心咯噔咯噔变得慌乱。
有些匆忙地换上了拖鞋,她跑进了客厅里,却只看见黑白相间的茶几上只留下一个墨色的烟缸。
烟头纵横在上面,有的还亮着红星子,在黑暗之中,显得十分诡异。
他不在。
她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只是嘴巴渐渐地泛起苦涩,耷拉了下来,柔软的黑发遮掩住了清秀的脸颊。
她,本就不该奢望的。
就这样,一连几天,家里一直都冷冷清清,除了她,只有灰白的墙壁,冰凉的家具。
这种生活,她是习惯了的,每天没有人命令你起床,没有人强迫你做饭,也没有人对你的一言一行评头论足。
直到一周之后的那天下午。
她刚从沃尔玛买了些菜和生活用品回来,刚走到别墅的门口,便发觉了家里的不同。
原本空着的停车位上,此时正停着一辆车,而那辆车,却是她不熟悉的。
他回来了?
匆忙走进大厅里,她却愣住了,两手拎着重重的袋子,就这样站在,木愣愣地抬头,看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两个身影。
他和他的秘书。
他似乎换了身衣服,那套黑色的西服是她昨天才帮他熨烫过的,即使隔了挺远,她依旧看得出他脸上的疲倦。
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紧身长裙,紧紧地跟在他身旁。
没有说话。
她直接转身,跑进了厨房里。
直到,听见大门传来“哄”的一声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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