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红酒绿的繁华地段总是喧闹不止,汽车的鸣笛声不绝于耳。走在街边人行道上皱眉看着那些穿着暴露的时髦女孩行过自己的身边,项云晚不赞同的摇摇头。
低头看看自己,白色体恤外披一件长外套,淡蓝色牛仔裤配上一双白色运动鞋,再简单不过的装扮了,若是一定要说她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长发。
两年没去过发廊加上她的爱惜护理,乌黑的长发宛若丝般顺滑,而项云晚也不禁锢它们,让它们享受着自由的快乐。
哎!算了!
项云晚轻叹一声,她自认为不是丑女却到现在也找不到自己中意的类型。上大学的时候拼命的学习兼职,父亲过世过又努力挣钱还债,根本无暇交男朋友,别说是有对象,在她看来跟她接触的男性除了舅舅跟那个不长进的表哥之外几乎都长的一样。
好吧,是她的记忆力太差,对那些没什么特点的人都记不住,不管是见过一面还是两面,甚至是三面四面,对她来说都是大众脸。认错人这种糗事可是不断的在她的身上发生,上学的时候认错老师同学,兼职的时候认错经理领班,自己开店后认错送花过来的运送小弟,她想,若不是舅舅一家对她太刻骨铭心,或许她也会记不住他们的模样。
夜风吹拂她的发,项云晚不知,她随风轻飘的长发吸引了匆匆而过的行人的回头。走过斑马线,项云晚往超市边的路走,然后在保安室的访客名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谢谢。”
礼貌的跟放行的保安大哥道声谢,客气温和的笑是项云晚脸上最常有的,就因为这和顺的笑容会轻易的给人误导。人人都会觉得如此温柔温和的女孩是个恬静的人,却又相信这个‘恬静’的女孩在昨夜跟自己的表哥进行了一次抢花大战。
走进电梯伸手按下7楼,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特别是对项云晚这种时时处在时间紧迫的人来说更是。珍惜时间,项云晚一手搂着花一手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拨号键。
“你好!我是项云晚,这么晚了还打扰真是不好意思,没事,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明天的花什么时候能到,十点?谢谢,我知道了,谢谢,麻烦你了。”
不过是短短一分钟不到的通话,项云晚挂断电话的同时电梯却停住。皱眉抬头看向提示灯,才到四楼而已。
电梯打开,项云晚抬头,对上一双慈祥的双眼,视线往下,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犹如那双慈祥的双眼,来人的嘴角漾着和善慈爱的笑容。
见进入电梯的是为慈爱的老阿婆,礼貌性的,项云晚往身边靠拢,然后朝阿婆笑笑。可是奇怪的是,阿婆进入电梯后并未选择在几楼,而是一个劲的盯着她看,犹如猎鹰锁定猎物般,看得项云晚不禁泛起鸡皮疙瘩。
感觉到她强烈的目光,项云晚嘴角动了动,然后侧过脸看看阿婆,笑笑,“阿婆要到几楼?”
阿婆依旧是笑容不改的看着她,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被她看得不舒服,项云晚赶忙别开脸,却感觉身后阴凉一片。
项云晚开始恐惧,经常从微博上看到那些有关夜晚在电梯上遇见‘不干净’的东西的事件,一想到那些情节她便开始冒冷汗,目光不断的往提示灯上的数字瞄。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次电梯坐的有点久?
电梯依旧慢慢的往上升,提示灯上的数字却久久未变,这让项云晚越来越不安起来,心里暗暗地祈祷着。
“姑娘这么晚才回来?”
依旧是温和慈祥,阿婆的声音悠悠的从项云晚的右边响起。项云晚干笑两声,不敢侧脸看向阿婆,“不是,我不住这儿,我只是送花给客户的。”
“这样啊,姑娘长得这般好看,走夜路不安。”
“谢谢关心,呵呵……”
礼貌的点点头,项云晚承认自己胆小,按着花束的手正在颤抖着。“阿婆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我在找人啊,找一个有缘之人。”
项云晚又是一阵头皮发麻,冷汗从她的额头上不断的冒出,双腿明显的感觉到抖动。
“这么晚了好在找人,呵呵……”
“姑娘可否告诉我,喜欢孔雀与否?”
“孔雀?”项云晚狐疑的抬眸,疑惑的看着阿婆,却见她的眼里闪过一抹哀愁,一闪即逝。项云晚想了想,“我去过几次动物园,孔雀的羽毛很美,但叫声有点难听。”
“那若是让姑娘日/日与孔雀相处,姑娘可否愿意?”
日/日与孔雀相处?拜托她又不是饲养员,她对那份工作也没兴趣!
“阿婆,我已经有工作了。”像是怕她不相信,项云晚将手上的白色菊花凑上前,“喏,这是我店里的花,我是开花店的,不好意思哦。”
“其实,他的心里也有许许多多的委屈伤痛无法宣泄,尽管外表很华丽过程很伤痛,但我相信他的结局会为你而改变。”
阿婆像是没听见项云晚的话似的叹口气,目光悠悠的望着项云晚的脸,然后柔柔一笑,“他是高傲的王,冰冷的心没有被温暖过,没有谁愿意对他付出真心,人人都畏惧他害怕他,其实,他不过是个没有被爱过的孩子……”
项云晚越听越茫然,她不知道阿婆在说什么,为什么话题会从孔雀身上转到一个没有被爱过的孩子这边,她也不懂阿婆眼里的那一抹伤怀究竟为何。
“请姑娘好好的珍惜,将他那颗冰冷的心融化,他需要你,他需要你……”
“阿婆,我不是医生,治不好那些精神病患者,我是花店送花的,我帮不了……”
项云晚解释着,但却被阿婆突然握住她的手的动作吓到,这下连心都在颤抖了,阿婆的手,竟然是……冷的……
“姑娘左胸上是否有一块红色胎记?心口处是否有一颗红痣?”
“你……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项云晚手上的白色菊花落地,颤抖着双手看着眼前的阿婆,想要挣月兑她的手却发现自己浑身使不上力气。
“回去吧,他需要你,需要你狂热的心温暖他,回去吧……”
阿婆的右手在项云晚的眼前晃了晃,项云晚的目光不能移开,双眸定定的看着阿婆的双眼,犹如深潭似的不断的吸引着她。
“回去吧,他需要你,回去吧……”
忽的,项云晚看见阿婆的瞳孔在放大,然后,她在她的眼中看见一个人,或许该说,不是人,而是一直白色的鸟,那只白色羽毛的鸟站立在高枝之上,目光冷漠却透着丝丝哀伤,它的身下,是一支支蓄势待发的长箭正无情的瞄准着它,仿佛只要它一动,那些长箭便会毫不留情的朝它飞来,将它的身体刺穿,让血液染红它纯白圣洁的羽毛。
“不……不要……”
不自觉的呼唤出声,项云晚皱着眉头,不忍的看着圣洁的它被残忍的杀害。她抬眸,想要看清握着弓箭的人,却发现那些人好似跟她作对似的,画面往前他们却后退,她永远都看不见他们的真面目。
就在这时,一条黑色茸毛尾巴摇曳在她的眼中,好似什么动物的尾巴,却又一时想不出是什么动物,狐狸?犬类?
忽的,黑色尾巴停止晃动,同时,一支长剑‘唰’的一下朝高枝上射去,树上圣洁的鸟儿目光冰冷的回头,毫不畏惧的看向朝自己射来的箭,没有躲也没有闪……
“不要……”
项云晚看着无情的箭飞在它的面前,张大双眼,双手挣扎着,忽的,一切停止了,画面消失在阿婆的眼中,阿婆依旧是慈爱的看着项云晚,仿若方才的那一个个画面不曾发生一样。
“回去吧,云姬,回去吧,他需要你……”
阿婆松开项云晚的手慢慢往后退一步,项云晚因为重心不稳身体一个向前倾,踉跄一步,原以为白色运动鞋会踩在地上,谁知地上却腾空,一道很强的吸引力将她整个人往前吸。
“啊~”
尖叫一声,项云晚想要抓住身边的东西不让自己往下落却已经太晚,她的身体不断的往下掉,仿佛下面是万丈深渊。
双手胡乱的挥动着,项云晚惊恐的看着阿婆,只是阿婆温和依旧,慢慢的消失在她的眼中。
同一时间,电梯门‘哐’一声打开,电梯里只剩一束掉在地上的白色菊花,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本情节纯属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