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宽大叔果然不能对他抱有太大的期望!这才刚将她带到一个冷清的院子便转身离开,这让原本就挫败的项云晚更是无力,站在院子里的牡丹花丛前,茫然的看着唯一的屋子。
不同刚才所见的门窗一样,这间屋子比较不那么的华贵,窗框边缘雕刻的不是有着花中之王的赞美的牡丹,而是以忠贞、高洁闻名的梅花。巧夺天工的雕工跟几近完美的红漆绽放出朵朵栩栩如生的红梅,不畏寒雪冬风,美丽的让人心疼。
目光悠悠的往屋檐下的的木栏扶手望去,不意外的,木栏上亦是雕刻着梅花图案,只不过不再是红梅,而是清透淡雅的白梅。木栏便的柱子被漆成天空蓝,柱身雕刻的只只喜鹊仿若在空中自由的飞翔着,和谐而纯美。
若不是此时实在没这个心情,项云晚还真的想将这院子的每一寸都慢慢发掘。这些物品都是半新,但保存的却很是完好,几乎没有被损坏的痕迹,若是在现代,这儿定是一处古装剧的密集拍摄地。
“哎……”
深深的吐了口气,项云晚目光忧愁的低垂。想她项云晚在二十一世界虽算过不上什么富贵繁华的生活,但至少那儿有法律有制度约束,每个人也有自己的权益,但在这什么鸟国,她的小命只不过在别人的一两句话里便可结束,君王制度,她伤不起啊!
算了!唉声叹气也没用!
项云晚挑挑眉,抬眸看看四周,然后抬起步伐走上台阶。站在门口紧紧地盯着这价值不菲的紫檀木门扇,突然庆幸自己孑然一身起来,就算她犯错,至少不会担心牵连到别人。
伸出手顿在门扇前,项云晚考虑着该不该将门打开,若是里边已经住了人,她这样闯入会不会侵犯了别人的**权?
“姐姐便是宽叔领来的那位嘛?”
就在项云晚犹豫不决之时,一道略带稚气的声音由不远处飘到她的耳边。项云晚回头,手还保持着方才想要推门的动作。
映入项云晚的眼帘的是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女,清瘦的瓜子脸,犹如湖水般清澈的双眸荡漾着纯美,小鼻子小嘴巴,个头比她矮些。五官算不上绝美但清秀绰绰有余,加上嘴角边挂着的甜笑,不禁让人放下防备,想要好好的怜惜她。
“姐姐可以唤我小幻,看姐姐的衣服皱巴巴的,是浸了水又晾干了吧?这样容易伤寒,姐姐还是随我进屋换身衣裳,不然明日可没有力气上山砍柴了。”
小幻扬着温和纯净的笑容一步步走近项云晚,然后亲昵的拉着她顿在半空的手便推门往屋里走,似乎一点也不奇怪疑惑她的衣物或是其他。
项云晚有些被动的被小幻牵着手进屋,还没来得及打量屋里的摆设便被她推到一道绣着红梅图案的屏风后边。
“姐姐先把这身衣物褪下,我去给你拿身干净衣裳。”
项云晚皱了皱眉头,一向独立自强的她有些不习惯别人的靠近,但在看见小幻那张纯净温和的笑脸后却松下防备,不禁跟着她勾勾唇,笑道。
“嗯,那麻烦妹妹了。”
“说什么麻烦,难得等到一个这么美的姐姐跟我作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小幻轻笑一声,转身往放置衣物的箱子走去。
“以后咱住同一个屋子,我若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还望姐姐多多担待包容。”
项云晚扬唇,从屏风后探出头,朝小幻皱皱鼻子,“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以后我们住在一起,互相照应。”
小幻被她俏皮的模样逗笑,将箱子里的衣物取出,然后朝她走去,“这身衣裳是以前跟我住在一起的那个姐姐留下的,怕丢了浪费,我便洗干净了放在箱子里,姐姐先凑合着穿着,等今日宽叔到文管家那边说个底,明个儿我再到账房那边去取姐姐的衣裳。”
项云晚朝小幻点点头致谢,伸手接过她手上的衣物放置在小台子上。伸手将外套的的纽扣解开月兑下,项云晚打了个寒颤,已经干掉的外套之下却是湿透的t恤。吸吸鼻子,项云晚踢去脚上的运动鞋褪去牛仔裤,浑身上下只剩内在美跟小裤。伸手取来小幻准备白色里衣裤穿上,正当她欣喜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自己着古装的模样之时问题来了,那件乳白色红边的,接过项云晚却抓着宽袖找不着领子,要不就是分不清里外。
哀怨的从屏风后露出脑袋看着坐在绣架前刺绣的小幻,“小幻,你能过来帮我一下吗?”
被点名的小幻抬头,见项云晚抓着衣裳挡在自己的胸前一脸苦恼的看着自己,抿唇一阵好笑。放下绣花针扶裙往项云晚的位置走去,在看见只着亵衣胡乱套着袖子的项云晚后摇头好笑。
“姐姐,衣裳不是这样穿的。”
项云晚没好气的瞅了一眼小幻,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衣裳递到她的手上,“我不管,你要负责帮我把它穿好。”
小幻摇摇头,将手中的衣裳放置在台子上取过一件白色中裙让她穿上,再将衣裳套在她的身上拉扯平整,将衣裳的下摆环两圈到腰侧,再以一条深红色绣着一株白梅的腰带将下摆固定在腰际藏于腰带下方。
三两下,小幻便将长裙衣裳穿到项云晚的身上,好在她的身高正好,裙子的下摆刚好及她的脚踝,没有拖到地上。
项云晚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美美的衣裙,有种飘然若仙的感觉,不敢相信这身衣裙竟这般的合适她。扬起手臂左看看右看看,双重宽袖都以艳丽的大红为边,红白相衬,美丽却不冷傲。
咋看之下,这衣裙还有点像是汉服,但由于对汉服了解很多,项云晚只是觉得而已,并没有机会证实。
“这衣裳刚好合身呢。”小幻笑靥弯弯的抬头看着项云晚,眼里一闪羡慕闪过,一闪即逝。
歪着头替她抚平褶皱,小幻看着项云晚纤细的腰身后眉头微皱,“姐姐太瘦了,平常该好好的照顾自己才对。”
“会吗?”
项云晚低头看看自己,原本有外套遮掩的腰身在腰带的修身下显得有些纤细,但她可不觉得自己瘦,论力气,那些送花来的小弟还不及她呢!
“不会瘦啦。”项云晚抬头朝小幻笑笑,在见到她身上一样的衣裙后疑惑,“小幻,这是王府的工作服嘛?”
小幻疑惑的看着项云晚,点点头,然后不解的道,“姐姐不知道?”
“嗯,我不是东翵人,我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项云晚咧嘴笑笑,她并未说谎啊,她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远道她都不知道距离有多远。
“这样啊。”小幻明了的点点头,牵着项云晚的手走出屏风,“打从我进王府做事开始就一直穿这样的衣服,王府里所有的丫鬟都是一样的,除了拂清姐姐之外。”
“拂清?谁?”项云晚小心翼翼的坐在圆桌前,伸手取来盘子上的新鲜葡萄剥了皮便往自己的嘴里丢,“王爷的侍妾?贴身丫鬟?”
小幻抿唇看着项云晚不规矩的动作,皱眉,“拂清姐姐不是王爷的侍妾,王爷从来都不让女人亲近,除了拂清姐姐之外。”
“那她在王妃的地位很高咯?”
不以为然的挑挑眉,忽的想起宽叔,抬头望着小幻,笑,“她跟宽叔比,谁比较有权?”
“宽叔是膳房的管事,拂清姐姐是王爷身边的人,孰轻孰重姐姐一听就能明白了吧。”
那就是说她不能惹咯?
项云晚扁扁嘴没有说出口,挽起宽大的累赘衣袖便伸手将盘子上的葡萄拿在手上,连皮也懒得剥,一颗一颗的下肚,
管她拂清还是拂重,反正都不关她项云晚的事,只要她能尽快找到离开这里回到二十一世纪的机会她就不用在畏惧谁了,什么王爷什么大王的都闪一边!
呃,那阿婆在她掉下来之前说的什么来着?她好像在说谁在等,那到底是等谁呢?忘了!
这该死的记性!
项云晚忍着想要拿葡萄撞头的冲动皱眉,昂起头苦恼的思索着,却只能想起阿婆那慈爱的面容。不过话说回来了,当时她怕的要死以为自己碰见的是不干净的东西,话都没有多说几句,阿婆话中的意思似乎不像她所想的那么表情呃。
甩甩头,项云晚低头看着睁着大眼睛看着她的小幻,朝她甜甜一笑。
都到这地步了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毕竟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不知道,现在苦恼也没用!若想回到现代,她就必须在这里保住自己的小命,步步小心谨慎才好。
不好有了宽叔跟小幻,她一颗不安的心总算松懈些许,他们虽是今天才相视,但她认人的只觉是不会错的,宽叔的善良小幻的干净,对她绝对无害人之心。
今后,她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