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骨 血与骨!第九章 爸爸妈妈

作者 : 献血蚊子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自己在很长很长的小路上向前飞奔,只是因为前方有很多人在呼唤我的名字,我追啊追啊直到精疲力竭。前面依然是人影绰约,可是我就是追不上。我很沮丧的坐在地上哭泣,心中满月复的委屈,任由泪水肆意的流淌。等我哭够了抬头看前面,已经没有人影了。

环顾四周好像是一片黄昏的草原,茂盛的野草淹没了膝盖,只有我一个人在其中,天色也渐渐的暗下来,总是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本能的恐惧驱使我继续向前狂奔。

前方有光!跑近了看清楚是一群行人,每个人手里都举着马灯,有说有笑的向前走着,人群中我看见了大国、还有二利!还有二狗子!华哥和大憨也在里面,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的爸爸妈妈竟然也在里面!我真的目瞪口呆,大叫爸妈,儿子回来了!可是爸妈好像看不见我一样,是所有人都看不见我一样,依然有说有笑的从我身边走过。

我手足无措的跟着他们,除了哭泣什么也做不了,突然队伍里挤出来一个人,站在我面前,我看清楚了是二狗子,刚想上去热情的打招呼,二狗子突然戳了我胸骨一下,疼的我后退倒在地上!二狗子你tm有病啊!戳的我好疼!二狗子好像没听见我说的,又一下下的戳,我手脚也好像失去了知觉,只能任凭二狗子戳我的肋骨,最后竟然所有人都围着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二狗子戳我肋骨!我身体不能动弹,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都tm滚开!”然后我就听到玻璃瓶碎裂的声音,和一个女人的尖叫!

我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会,发现周围是白色的墙,我自己也躺在**上,地上有个**在病**左侧清理药瓶碎渣,估计是被我刚才的吼声吓到了,这里应该是医院吧。

“小亮,你终于醒了”耳边传来熟悉和我最渴望听到的声音,是妈妈!我已经离家快一个月了,一直没有和家里联络,家里肯定特别着急,看着妈妈憔悴的脸和充满血丝的眼睛,我再也忍不住了。妈妈平时是最注重着装的,不整洁是绝对不会出门的,现在头发蓬乱,满眼血丝的在我面前,一定是在病**守了很久了。

“妈!对不起,儿子做错事了!”我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惹祸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妈妈哽咽着模着我的头:“你进手术室到现在睡了三天了,妈怕你醒来没人能照顾好你,就一直守着你。”我听了更是泪奔,好久没有这么安全和温暖的感觉了。迷途的孩子终于回来了。

妈妈陪着我哭了很久,一直到医生过来查房,得知我只是右下侧最外缘肋骨骨折,手术之后基本没大碍,只是必须要好好休养,不能做剧烈运动、注意营养等等,医生走后和妈妈聊天,我才知道自己当天被华哥送进来以后发生的事。

当天华哥几个人把我送到急诊,交了医药费,我直接就被送进了手术室,随后他通知了二狗子,二狗子就跑到我家,告知我父母,随后大国和二利也陆续的到了医院。二狗子把我前后情况都告诉了我爸妈,妈妈就一直哭,爸爸黑着脸一句“醒了再说!”第一晚我没醒过来,医院也不让这么多人陪护,就只留了爸妈,其余的人先回去。第二天他们来看我,我还是没醒,今天我醒来之前,他们也才离开,爸爸回家去拿换洗衣物,也才离开。事情基本上就是这样,我才理顺了头绪。

妈妈看着我躺在病**上,怜惜的模着我的脸,一直说我廋了,肯定是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要好好补补什么的,我问爸知道我的事情,他发飙了没有?因为自小我就怕爸爸发飙,打人特别狠。妈说一直没发火,这次和以前有点不一样,没事儿子,你是娘身上掉下的肉,你都这样了,能平安回来就老天保佑了,他要是敢动你,妈跟他没完!放心吧儿子。你先休息一下,妈去楼下饭馆给你点骨头汤啊,一会就上来,你有事叫护士啊!说完自己跑到病房的洗手间梳头去了,我叫了一声妈!你别打扮了,儿子快饿死了!妈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说:“好了好了别催了!”,十分钟后,整理整齐了,妈妈才美滋滋额出门了。

自己百无聊赖的在病**上等骨头汤,仔细的回想这次捅人事件的前后,华哥和我不认不识的,为什么出来帮我?为什么能找到二狗子?二利说有苦衷,到底怎么回事?大憨对我算是手下留情了,这明显不是他作风啊?总觉的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自己又想不明白,想的头痛还不如不想!

正在我胡思乱想间,门开了!当我看见进来的人,我彻底老实了,乖乖的叫了一声:“爸!”

爸爸是个职业军人,一米八的身材很魁梧,自打我记事起就是短的不能再短的平头,很帅很阳刚!在部队20多年了,一直在野战部队任职,已经养成了明显的军人作风,说话简洁很少废话,对我的教育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发现错误打!第二种是先打,理由是为了避免错误,总结起来一个字——打!

看见他进来,我彻底没电了,要不是自己在病**上动不了,我肯定第一时间钻**底下躲起来,看见他慢慢的走进我,我的心扑通扑通越跳越快,完了!免不了一顿打,至少也是一顿臭骂!

可结果确出乎我的意外,爸爸走到我身边,盯了我一会,没有打我更没有骂我,竟然坐在我身边的凳子上,轻声的对我说:“还疼吗?”

我表示很震惊,这是我亲爹吗?明显不对劲啊!想归想还是老老实实低声的回答:“有点疼,不…不疼了。没…没事…!”

爸爸听了面无表情,一直保持严肃,看了我一会说:“我刚见了医生,问了你的情况,看来是有人手下留情了。”我低头嗯嗯的回应。

“你太让我丢脸了!”爸爸突然的呵斥吓了我一跳,但是我从爸爸的表情上,看不出他情绪有什么变化,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心想反正也是一顿打,何必还要情绪酝酿这么久?直接来就是了。

爸爸没理睬我的情绪变化,有自顾自的说:“你是我祁连山的儿子,肋骨别说是断了,就是粉碎了,也不能像个娘们一样的哭!”

我日!原来爸爸说的是这个,我恍然大悟,心中暗骂,二狗子这些杂碎肯定添油加醋的说了很多,把我描述成很猥琐、很胆小、很娘们儿,这货出去肯定要狠狠的收拾!

爸爸看我眼神游弋、思绪飘浮,降了降声调继续说道:“这些事是你朋友二狗他爸爸,北城公安分局局长肖鹏告诉我的!”

“二狗他爸肖叔叔怎么认识你?”我越发不明白了!

“他爸和我是一个车皮拉去当兵的,后来我是他班长,这个怂兵,当时没少骂他!后来他退伍了,我去了军校。”爸爸继续给我解释:“当时你出事之后,你肖叔就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告诉知了具体情况,可是你个小兔崽子跑了,没办法找到你。为了防止北城的小混混先找到你,肖叔就一直安排警力对北城辖区进行扫黄打非,目的就是在唐俊峰找到你之前发现你!这下你明白了吧?”

我完全明白了,一直以为这事是我一个人在扛,殊不知爸爸和肖叔叔一直在帮助我,我眼泪又不争气的流,我现在终于明白华哥当时说的要给两个人面子是谁了,我一直以为是二狗和大国,原来是肖叔叔和爸爸。

“完蛋玩意!”爸爸看我流泪又开始骂我,“你能平安回来就好了,以前的事就过去了,好好养病!”

“爸,我错了!”听爸爸这么说,我心理更难受,尤其是看见爸爸的鬓角有了些许白发,原来我一直认为爸爸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永远也不会老,今天都有白发了,爸爸也会老,是儿子不懂事。我忽然对自己以前的离经叛道很内疚,自己不知道怎么表达,只是拉着爸爸的手,不停的说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爸爸的眼角也有了泪水,但是还是死要面子的骂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没出息的兔崽子,就知道哭!滚一边去!”

我和爸爸正说着,妈妈端着骨头汤进来了,看见我们爷俩在擦眼泪,故作惊奇的喊:“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老祁和小祁抱头痛哭,这是唱哪出戏啊?”

爸爸白了老妈一眼,说出去打点水就匆匆出去了,妈妈赶紧做到我身边,一边喂我汤,一边问我你爸没骂你吧?我说没有,妈妈反而感到奇怪,自言自语的说:“老祁今天有点奇怪啊!”

汤也喝得差不多了,妈妈和我说:“你的两个朋友叫大国和二利的,你要好好感谢一下人家。”我说你认识他们两个?妈妈告诉我,我进医院之后,他们两个很快就来了,一直忙前忙后的,看见我平安出了手术室,非要给我爸妈2000块钱,说是给我补补营养,爸妈怎么推辞都不行,现在还在这里呢。让我等他们来的时候还给人家。

我问他们一般什么时候来医院,妈妈说一般中午和晚上都来,应该也快了!然后就一直催我先喝汤,一直看见我把一大碗汤都喝完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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