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并无非礼之意,只是情势紧迫。小姑娘,请听…贫僧……解释,”他额上直冒汗,原来他的左肩膀一直巨痛难耐,十分吃力,“贫僧刚才大发脾气是因为…我心情不好——原来我妹妹喀娜斯……”说到这里他的眼睛湿润了,“让我们不拘小节…共渡难关……好不好?”
看着他眼角的泪花,妳这才知道大坏蛋也有动情之时,并且他忍着肩伤不顾九死一生救妳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妳忽然有些感动,这个时候是该把仇恨搁在一边。
木鸢突然更猛烈地翻转起来,原来他的两手离开操纵杆导致它完全失控,“啊——”妳吓得什么也来不及想便一把死死地搂住他的腰。“对,就这样抓紧贫僧。”他的手又回到操纵杆上竭力拉拽着以求木鸢的平衡。你们俩就像一对囚徒被三条松紧安全带牢牢绑在一起。妳又听见轰响——残柱大半截崩倒,拜火圣坛灰飞烟灭了!大头怪他们是死是活妳却无暇考虑。
木鸢忽悠忽悠地随风飘荡,“刀疤”已无法控制它的方向,不知它会飘到何处。远处城楼上风云子一行人正在放飞它,他们用望远镜看清上面的情况后急着要将它收回,但众人试着拽了一会,它就像一头倔犟的野象根本拽不动,而且又怕将引绳拽断了,只得任由其远去。
“快看,风筝上有两个人!”
“看啦——,新娘子在风筝上!”
不知是谁先发现了妳,一传十十传万,顿时整个城市又沸腾起来,拥挤踩踏起来。人们不知妳如何上了一只神奇的载人风筝,无不惊诧于这“飞天避险”的一幕,仿佛争睹千年访问地球一次的彗星一般。多年以后当这些目击者老去的时候还会向他们的子孙炫耀这一副瑰奇的图画:蓝天白云之间翱翔着一只五彩的木鸢,木鸢上一个最美丽的盛装若赤霞仙子般的新娘子与一个受伤的硬汉相拥着,同死神展开殊死搏斗。
“新娘子的头发吹散了,那位汉子肩膀上插着一根箭。”有望远镜的人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他们的眼福享不了一会儿就变成了灾难,绝大多数没有望远镜的人直接就抢他们的了,他们之中绝大部分不肯给,结果不是被打伤就是被打死。而同样的灾难很快就会降临到抢得者身上,并且引发更大规模的骚乱。凤凰城里的望远镜数量总共不过几百副,而当天死于望远镜的逾万人!
木鸢上的情况愈来愈糟糕,“刀疤”的左肩膀痛得剧烈地颤抖,木鸢的运动愈来愈不规则。妳的心不仅为木鸢,也为他悬起来。而妳和他四目相对、两体相贴,甚至感觉得到他肌肤的凹凸起伏和弹性,不免尴尬,遂找话题转移注意力:“你从哪儿一下子驾风筝冒出来的?”
“我们今日举义反史,这只巨型风筝…本来准备用来……向全城撒传单。圣女军计划在大典上…刺杀史似明,贫僧担心喀娜斯的安危,而拜火坛又里三层外三层……堵得我们无法进去接应,我只好冒险……乘木鸢飘上来。”
“喀娜斯是你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