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义妹,不过等同于……亲妹妹。”
“你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飞这么高只是因为放心不下她,你们应该是情侣。”
“不。”他神情肃然,“我们不比你们……俗家儿女,她是圣姑,我是僧徒……”他忽然说不下去了,左臂从操纵杆上无力地垂下来,尽管受到鼓舞,但伤势实在太严重,妳看见他的伤口一片紫色。
“他娘的,箭喂了毒!”他突然大骂道,脸上已汗滴如雨,“史似明,你们……死有余辜!”原来蛇太保善使毒箭,天蝎使挑他的箭来射,真是蛇蝎之心也。“刀疤”盯着妳的眼睛恳求道:“帮我…拔出来……好吗?”
妳本来联想到他射死父皇,心里骂他是报应,可这个时候你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救他就是救自己,于是双手握住箭杆,像当初拔出父皇胸膛上的箭一样猛地一把拔出他肩膀上的箭!
“哎哟!”他痛得差点昏死过去,两眼紧闭,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箭头钩下了他一块肉,妳心底一阵快意:疼死你这狗东西!不过血并没流出多少,因为伤口附近大都淤死了,妳又不由得担心,假如箭毒不排出来他随时可能丧命,于是作出一个果断的决定:“你的肩膀不许动,让我将你的毒血吸出来!”
妳扯掉面纱,嘴贴在他肩头吸。一团淤血一吸入口中就尝到一股强烈的腥味,妳立即张口吐出,妳这位娇滴滴的凤凰大公主平时看见鸡血都觉得恶心反胃,别说吸人的毒血了,但妳强忍着继续下去,吸一口吐一口。
“小心……别咽了……很毒的。”他发出微弱的声音提醒妳。不一会妳就变成了吸血鬼,嘴唇上面庞上颈子上头发上全是乌紫的血腥。
木鸢掠过街区,随风飘出了北城。可怜底下千千万万的观众又开始朝城外挤,悲剧换了一个方向继续,特别是在城门口,一些人的肠子都挤出来了!不久木鸢突然又不朝前飞了,只上下翻腾,原来风云子等人跟着它跑到了北城楼,再跑就跳楼了,只得下决心回收,将引绳拴在女墙的了望孔中,然后众人一起拔河似地往回拽。
终于吸光了他的淤血,妳抬起衣袖擦拭一下嘴角,妳已累得气喘吁吁。
“谢谢妳救了……”他终于睁开眼,欲看伤口却一眼停滞在妳全露的脸上,话也忘了说下去,那惊愕的表情就仿佛目击外星人驾着桔红色的飞碟降临一般。
这时健康的鲜血从他的伤口涌出来,情急之中妳掏出怀中的手绢替他包扎——这是一条精致的丝绒绢子,雪白的绢面上绣着几朵红梅。妳专心地包扎着,浑然不知自己秀发散披凌乱却愈添一股柔媚,一缕缕拂到他脸上,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可抑制的心潮澎湃。
“好了。”妳说。
然而他没有反应。
妳一下意识到他在忘情地看妳,不禁脸儿一红,不知是生气还是为了掩饰妳大喝一声:“扎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