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任天成主考官问道:“这位考生……林之远,请回答正确答案,地球是什么形状的?”
林之远洋洋得意的说:“当然是圆形的啦?”林之远来自河南,是这届选手最有实力的选手之一,也是本届冠军有力的争夺者之一,他在上届决赛中惜败积分榜第一的肖李。目前排名居天下聪明人总排名的第2位,仅次于肖李。因为肖李没有参加本届比赛,所以他的夺冠呼声颇高。大家普遍认为,这届他是来报仇的,应该准备得非常充足。
三个主考官凑在一起商量了半天以后,由唐刚主考官宣布道:“其他选手还有没有别的答案?因为林之远选手的答案还不是答卷上标注的最佳答案,所以把机会留给其他三位选手。答对者加一分,答错的不用扣分。因为这题比较例外,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这个题目从民间送来的几千几万封题目中选出来的,因为是半决赛,所以增加了难度,我们就以题目附送上来的答案为标准答案。”
轮到了其他选手举手抢答,每个人都各自有自己的最佳答案,来自淮南的选手霍东书道:“我认为地球是正四方形的。”
另一个来自江西的选手庞安举手道:“不,地球是棱形的。”
胡毅主考官最后问到方菜:“请问方菜选手,你有答案了吗?”
方菜脸一红,嗫嗫嚅嚅的说道:“我认为是椭圆形的,不知道是也不是?”
胡毅主考官道:“你说大声点,我听不到。”大堂外观众们见状起了一阵哄堂大笑。
听到笑声,方菜的心里更虚了:“是椭圆形的。”
“正确答案。”任天成主考官拍了一下惊堂木,拿起题目上写的标准答案说道。
“真的?我答对了。”方菜高兴得跳了起来。
“是什么人出这么无聊的答案。”林之远不无酸味的说道。
任天成主考官瞟了一眼林之远,说:“衙役,把这张题目以及上面写的标准答案张贴出去公示。”
二
任天成主考官接着拿起第二张纸,这些纸张都是他与其他两位主考官随机抽取的,事先也并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考题。
他一拿起这第二张纸,脸上立马变了颜色:“怎么会这么巧抽到这张?”
这张纸是从长安来的,从昔日肖李写给波斯国王的回信中拓取下来的其中几个波斯文字。
将它作为考题是皇上的圣意,作为主考官的知府也不敢违悖皇上的圣意,把它也夹在所有的考题之中。可谁也没有想到,真的会抽到这一张,昔日放眼长安,肖李能识别出波斯文字。如今,四个选手中能有人识别出这几个波斯文字吗?
衙役把这张考题拿着到大堂外,给现场的观众略略浏览了一下,再拿回到大堂上交给主考官。
任天成主考官说道:“这张考卷是皇上亲自出的,(说到这里,主考官伸出双手向南方拱拜了一下。)标准答案就在我的手上,现在请考生们举手抢答,这上面写的波斯文字是什么意思?”
考生们都愣住了,这么奇怪、难懂的波斯文字真的有人懂吗?
四个考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摇了摇头,林之远举手道:“主考官大人,这题如果我们会的话,早就到京城揭皇榜去了,至于大家在这里挤破头抢一个冠军的名额吗?”
霍东书也道:“是呀,皇上的赏钱丰厚,还许诺给做大官。如果我识得这些波斯文字,早就做了大官啦,还会希罕这区区的天下第一聪明人的头衔吗?”
庞安也不甘人后:“不过最后还是让肖李给破解了,不愧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任天成主考官泄气道:“这么说你们都不懂喽,同样是聪明人,为什么人的差距会这么大?”
唐刚主考官摇摇头叹叹气:“我最后再问一遍,是不是大家都同意放弃这一道题?”
方菜把手举起来说:“我……我想我知道这个答案。”
全场哗然:“这个小孩子真够大胆的,想他才多少年纪,怎么可能会识得波斯文字?”
任天成主考官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
“知府老爷发怒了,这小孩子恐怕要遭殃了。”在惊堂木的震慑下,全场渐次的安静了下来。
任天成主考官问道:“方菜选手,你真的知道这几个波斯文字的意思吗?”
方菜向着场外望去,不知道什么时侯起,一辆小轿挤进了大堂外观看的人群中,两个壮实的轿夫站在轿子的两侧,他们头上戴着白色头巾,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袍,前面胸口的位置上用丝线绣着燃烧的火焰。
方菜认得他们就是外围赛的赌场庄家,记得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衣服上的火焰图案,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任天成主考官见到方菜有些走神,说道:“方菜选手,如果你回答不出来或是答错了,将会把你刚才所取得的一分扣掉,你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方菜说道:“杀你个片甲不留。”
任天成主考官一拍惊堂木:“方菜,别不识好歹,本府好心提醒你,你反说要杀我个片甲不留。左右,给我拿下,我要治他个咆哮公堂之罪。”
任天成主考官一声令下,马上就有如狼似虎的衙役过来,拿着铁链要往方菜头上套。
还好有胡毅主考官拦住了知府任天成,胡毅主考官是现任的知府师爷,也曾当过一届的天下第一聪明人。
“大人请息怒,这里不是公堂,大人也不是在审案。”胡毅说道:“请大人先公布答案后再治他的罪不迟。”
“哼,本府就先公布答案再来治你的罪。”任天成主考官轻轻揭去纸张上答案处贴着的黄纸,那黄纸是皇上亲手贴上的,不到最后关头任何人不得私自揭开。
“啊,答案就是……杀你个片甲不留……。真的是这样。”主考官双手捧着头,跌坐在椅子上,“师爷,你们都是第一聪明人,我这副脑袋……显然的有点跟不上了,下面就由你来主持吧。”
胡毅也不推辞,说道:“大人有些累了,那就请大人稍事休息吧,我把这一轮先办完了,接下来再请大人主持下一轮的决赛。”
“全场安静。”师爷胡毅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道:“四号选手方菜……再加一分。”
“啊……”林之远猛地睁开了他那细缝眼,看着方菜,心想可别因为对方是个小孩子,就低估了对手,把这一年来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第三轮抽取的三十几道题目全部都答完了,林之远毕竟知识渊博,实力超群,以一十九分高居第一。方菜差强人意,只获得六分,霍东书获得五分,而宠安只得三分。
整个半决赛后半段几乎成了林之远的个人表演赛。他一个人包办了全部题目中的一半以上,出尽了风头。
半决赛撷取前两名进入最后的决赛,方菜因为比第三名的霍东书多出来一分,惊险进级。
但是方菜心里明白,接下来的挑战会更加困难。
方菜想起了素儿充满期待的脸,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没事的,素儿,我一定会救你的,请你放心。”
三
决赛是更具挑战性、更严酷的现场断案。
三位主考官在大堂前设立了两个座位,让决赛的两位选手坐下断案。然后根据两位选手在破案中的表现进行估分,由现场的观众投票选出优胜者。
胡毅主考官说话了:“好了,现在选手升堂断案了,你们当中谁有冤情的尽管上诉。”
由选手断案,知府老爷当陪审,在那个时代算是新鲜事,谁家没有磕磕绊绊的事呢?
一时间,举着状纸的老百姓就不知从哪个角落出现了,拥进了大堂。
知府大人任天成生气了,惊堂木一拍:“一个一个来,排好队。”
难怪知府老爷生气,平常就不见得有这么多人、这么多的冤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知府老爷是个昏官老爷呢?
方菜与林之远手忙脚乱了半天,也调解了半天,费尽了不少口舌,尽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调解调解就可以了,根本不用闹到公堂上来的。
看到老百姓们吵吵闹闹的来,高高兴兴的回去,方菜松了一口气。
这时大门外传来一声牛叫,衙役进来报道:“老爷,外面有两个人一头牛,一起来告状。”
任天成主考官皱眉道:“把那两个人带进来,把牛拴在外头,好生看管。”
“是。”衙役答了一声,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衙役带着互相拉扯着的两个人走了进来。看到知府,两个人松开对方,跪了下来。
任天成主考官拍了一下惊堂木:“说,你们两是谁原告,谁是被告。”
两个人都说自己是原告。
任天成主考官说道:“那好办,两位选手,你们各审一人,然后把报告呈上来。”
方菜审问的这人叫牛二,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他的背上有一个农民常戴的破草帽,皮肤常年被太阳所晒,显得黝黑。他的年纪有五十上下,看着方菜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方菜道:“老伯,你既是原告,为何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