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影玄天 第二章 生即死

作者 : 一梦云

生,我便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死,我便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当生和死相连接的时候,我便于这个世界上存在有躯体,灵魂却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

生即死,死即生。生死相依,死生相存。

一具躯体在地上行走,他的灵魂在天空飞翔。前面有千千万万个不同的道路,选择其中一条之后,其他未选择的,便成了悬崖,成了绝路,成了不存在。只能在千千万万个选择之后,躯体与灵魂才能够真正的结合。

感觉一切都变得模糊,一切都化作了细雨,洒将而去。漫漫满天,凄凄惨惨。

阳光在清晨的第一时间洒在了望神村之上。不过,由于村子的上空正被一团团浓雾所覆盖着,而能够透过浓雾的阳光就只有那么几许。昨晚的血腥场景让人难以接受,让人不堪回想。不过这都已经不再重要,因为看到过这一幕的人都已经不再是人了,他们都已经死去了。说是剩下了许多残躯,可是残躯没有生命,没有意识。说是可能有灵魂在村子中游荡,可是“可能”便是可能,无法确定。村子里没有了生机了,村子已经不复存在了。真的没有一个人活下来吗?不,有一个人活了下来,是程成。那个程家五岁的小男孩。是的,他是全村百余口人中唯一的一个活了下来的。

程成侥幸活下来的情况是这样的。昨夜,当那怪兽破门而入,靠近暗坑的时候,程成的母亲做出了一个行动:她将程成放到自己的身后,用自己的身体完全把他挡住。怪兽感觉到生命的气息,于是四处寻找他们。在撞开木板之后,怪兽毫不客气的残忍将程成的母亲李箐和程老爷子都给咬死了。或许是怪兽已经吃了太多的人肉,所以使得程母剩下了大半的残躯,将程成严严实实地给遮挡住了。程成就在那角落里卷缩着,昏迷了过去,逃过了一劫。没有人知道那怪物是怎样发现躲藏在暗坑里面的人的?没有人再去考究,程成更不会。他只知道自己的父母和爷爷都死了。死得很惨很惨。他的心中只有恨,恨……

当浓雾退尽,阳光完全普照大地的时候,程成醒了。一股股刺鼻的血腥味将他从噩梦中唤醒。可是,醒来后,噩梦却还在继续。他全身都是鲜血,分不清楚是他母亲的,还是他爷爷的,又或者是他自己的。看到妈妈爷爷的残躯,程成没有哭。一个五岁的孩子承受着这巨大的打击,却没有哭。或许,他已经忘记哭了;或许他只是怀着一个信念:杀死怪兽,所以他不会哭了。

程成要报仇。他要杀死那头怪兽,甚至他不知道那怪兽是什么样子。但是,这是一个坚定的信念。一个五岁的孩子拥有的信念。他在想:“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杀死那只怪兽。”

程成紧紧咬着牙齿,愤怒着。

冷忆看着母亲和爷爷的残肢,心中愤怒的想着。好一会儿,他终于将心中的念头压下,自己爬出来暗坑,又将母亲和爷爷的所剩残肢搬出来暗坑。暗坑有一个大人那么高,程成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暗坑里面爬出来的?而他的母亲和爷爷虽然只剩下没有多少的残肢,但是程成毕竟太小,哪有力气将他们搬出这暗坑。可是,他做到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样将他们“搬出”来的?搬出母亲和爷爷的残肢后,他又去到外面的堂屋里,在破碎的木门和桌椅堆中翻找自己父亲的尸体。可是,翻过了几遍,也只找到父亲的一只左掌,还是紧紧握着大弓的左掌。程成使劲的去分开父亲的残掌和大弓,却发现那手掌将大弓握得很紧很紧,而以他的力气根本没有办法分开。于是,他只能无奈的放弃。他小心翼翼的将父母和爷爷的残体搬到屋外小泥栏院子的一侧,房屋的一边,将它们排列着放在地上。然后拿出家里的铲子,一铲一铲的挖着。等三个小小的土坑出现之后,程成满身都是汗水,双手也都浸出了鲜血。不过他没有觉得痛,他只是做他必须要这样做。这是一定要做的事。

花了好长好长的时间,程成才挖出了坑,然后将三个亲人的尸体残肢分别放到坑中,填上土。由于无法分开父亲的手掌和紧握着的弓,程成便将两者一起放进了小坑,一起掩埋了。将尸骨放在小坑中后,填上土,半日后便成了三个小坟堆。然后,程成再在三块木板分别用手上的血液写上“爹”、“娘”、“爷爷”这几个字。用石头敲打着写上字的“木”碑一端,将其插在了各个的坟头上。程成每个“木”碑上只写了一两个字。三块加起来,亦不过只有四个字。极为的简单。本来,程成的母亲李箐是一个书香世家的小姐,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学识也颇丰。她在程成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教他读书识字。加上程成也十分的聪明,才五岁就已经基本上学会大多常用的字、词。偶尔的时候,他还会写写诗。但是,此时的他,在这三块木板上,却不想写字,也不知道该写什么?就这坟前立木,也是学着村里一些老坟而做的。所以,他只写了几个字。很简单的几个字,却又是最沉重的几个字。

程成做完这些后,天都已经黑了。他跪在三个小土包前,诚诚恳恳的磕了八个头。眼见天已经黑了下来,村里也没有人,他也害怕那怪兽再回来,于是便毅然回到屋里,包上家里的一些干粮和自己的几件衣物,朝着南方大步而去。他知道他不能再留在这里,所以他必须要走。他要让自己活下来。不过,他想,他一定会再回来的。

程成朝着南方而去,因为他知道那几十里外的地方,有一座小城。而在小城里,会有很多很多的人,所以也就会让他放心。程成曾经和父母等人,到过小城几次。可是由于自己还小,而且以前每次去那里都是在父母的陪同下,有说有笑的去,所以程成只是大概的记得路。现在夜黑沉沉的,月儿也没有,到处一片黯然。虽然程成记得沿途的的没有大山大林,但是也十分的害怕。毕竟,夜里到处都是稀奇古怪的叫声,惹人心惧。程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听到那些小昆虫儿的叫声,也都心惊肉跳,紧张害怕不已。可是,他不能够停下来,他必须要继续走下去。这一点,他自己十分的清楚。于是,他继续的走着。

世界本就不会完美,生活也本不会完美,人更不会完美。寻求完美只是一种态度,失望会伴随着你。

当你有渴望的时候,你便有了一颗会产生执着的心。

一切原本不该如此,一切却又本该如此。

这只是一种继续的形态,你只需承认便可。无需多做其他无可重要的事情。要知道明天的太阳仍然会升起。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夜黑更浓,到处的杂乱叫声更加交织,程成也更加的害怕。有时,路边草丛里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都会把他吓得半死。他每走几步,便回头张望一下,仿佛感觉一直有什么东西跟在后面,似乎随时都会扑将上来。偶尔路过一个小山头,他便飞快的跑过去,生怕突然从路边跳出一个大家伙,把自己给吃掉。心儿“扑通扑通”剧烈震动,似乎都要将他身体给震碎。程成小心翼翼的,时慢时快的走着、跑着,不多时便已经累得不行,或是被惊吓得不行。终于,程成走错了路,进入到了别的地方,反而往大山而去。

黑夜下,每一个脚步都是那么的不容易。浓夜下,到处都危机四伏。

快到午夜的时候,程成看见路旁有一间破庙,就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在他的记忆里,去那小镇的路途上,是没有这个破庙的,所以,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别的地方去了。不过,他不敢再往回走。于是只好慢慢模索着路,朝着路的一端一直走。终于,他来到了这个破庙。

程成进入破庙里面后,没有看到一个人。他累极了,也心慌极了,他不敢再走,只好将就着在破庙里睡上一觉。破庙虽然破陋,但是还是有许多的干草。于是程成便收集了一些,在破庙的供奉像的一侧铺垫开来。他立时瘫软的坐在上边,感觉那平日里十分刺肉的干草也都变得柔软起来。心里不由放松了一口气。他靠着墙坐着,从那简单却感觉沉重的包裹里取出了点干粮,吃了点,又喝了点水,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觉入眠,梦便随之而来。一会儿,他看到自己的娘亲在小河边洗着衣服,而自己在一旁捡着石头扔在水里玩耍,嘻嘻笑笑;一会儿,他又见自己的爹爹肩上扛着一个大大的野猪,手握弓箭,笑着往屋里走来;又一会儿,他见到爷爷在小泥栏院子里用刀划着些竹子,然后弄好了各样的竹子后,便坐在一个小小的椅子上,编着小篮子,自己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仿佛想要学会;又一会儿,看见在床边淡淡烛光的映衬下,慈祥的母亲唱着小曲儿,哄着自己睡觉……又一会儿……

“嗷吼……嗷吼……”一阵叫声将程成惊醒。他慌忙的坐起身来,四处张望着,背上冷汗直流,衣服都被湿透了。他看了一阵,听了一阵,发现只是些小虫子的叫声,并无怪兽的声音,于是才知道自己是做了噩梦。一阵心悸后,又慢慢睡着。

“娘……娘……”程成叫着“娘”,又从梦中惊醒过来……

梦如此的多,有好梦美梦,也有凶梦噩梦。好梦很少,噩梦却多。整整一个晚上,程成都在反复的做着梦,一会儿梦到这,一会儿又梦到那,难以安眠。他做着梦,实际上自己也好像是在梦中。一些突如其来的变故,改变了很多事情。而这些,不就是梦中才有的事情吗?

一个五岁的孩子,为了某些不可预知的目的,从熟悉的家乡只身来到陌生的地方,而且还走错路,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仅仅是凭借着一股信念,踏上了永远没有归途的道路。这或许就是他的价值,就是他的生命,他的梦。

快一个月过去了,程成还在不停的走。因为那夜走错了路,所以进入了大山大林中。程成前进的路,从大道变成小道,又从小道变成了无道。是的,在他前面,早已经没有了路。可是,他还是依然执着的走着。

现在已经进入了冬天,天气越来越寒冷了。这一天,不知怎么就突然下起雪来。眼看雪越下越大,本来就没有路的前方又被大雪覆盖了。程成胡乱的走着,根本分不清脚下什么地方是高,什么地方是矮,也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才能走出去?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在大山的边缘行走,一日走上一点,也不知道离家有多远了。一个小山上,稀稀疏疏的林木上和大地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雪。瘦弱的程成,一步一步往前走着。大雪纷纷,银白交汇。他虽然穿着好几件衣服,却没有一件是兽皮衣服或是毛衣,所以也很是单薄。除此之外,还被什么东西划破了许多,显得破破烂烂的。脚上的一双小靴子,也都被磨掉了几块,此时连小脚都包裹不严,被冻得青一块紫一块。他的背上斜挎着那出门时带着的包裹,此时也都是扁扁的了,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了,成了一块空空的灰布。他将双手抱着胸前,以图暖和一点,却也冻得直哆嗦。头发上不时便积了厚厚的雪,脸被冻得通红,嘴唇都发紫了,牙齿也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冷,怎一个“冷”字了得!

程成,他已经快两天没东西吃了。从家里带出来的干粮都吃完了,因此包裹也都扁了,成了半件衣服。现在在大雪地里走着,上山下坎,都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程成直感觉浑身都没有了力气,仿佛下一刻就会昏厥过去。不过他仍然在坚持着。他坚持着要继续走下去。他坚定自己必须要活着。而活着,就有希望。

不知不觉,程成便进到了这延绵终山边缘的一个山谷里。这里两边是高高的大山,只有中间有一条狭长的山谷算是可以通过。程成所处的地方,到处都是一片白色,根本就无从去选择该怎么走,才能是最好的去处。程成本来就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他现在只能一脚深一脚浅的拖着身体往前面移动,速度极为缓慢。突然,程成脚下一滑,身体就向前倒了下去。由于前面的地势低了得多,所以他的身体倒下之后,就一直往前面滑去。也不知道滑了多远,才停了下来。至于是否停了下来,程成是不会知道了。因为他在滑倒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昏迷过去。毕竟,这样冷的天,程成又饿又冷,本来就是一直靠着意念坚持着,那里经得起那一摔。所以,倒地的那一刻,他便彻彻底底的昏迷了。或许,昏迷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因为昏迷后,他便不会再有饿和冷的感官了。

一个五岁的孩子能够这样坚持在大山边缘走了一个多月,这本就已经是个奇迹了,所以现在的情况,也是可以预知的。不过,程成的意志力还是出乎想象的坚定和执着。在天渐渐黑了的时候,他竟然又醒了过来。他努力的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白雪,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或是冷得发抖。他看了看身上,发现除了冻得青紫连成一片一片外,这一摔竟然没有受伤。他不由庆幸,却也更加担忧前面所要走下去的路。半响过后,他才抬起头来,就要准备继续迈步时,却发现前面已经没有路,走不通了。“这下怎么办?”程成心里思索着,也四处看着。原来自己摔倒后,滑入了一个山谷的底端,再无路可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程成却渐渐平静下来。在他那冻的发紫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淡笑容。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似乎笑已经不属于他了。又加上一个月没洗过脸,小孩本该可爱的笑容也变得不再可爱了。可他笑了。他此时为何发笑呢?只因为在他身前右面的不远处的地方,有一个十分隐蔽的山洞。就是因为山洞十分的隐蔽,又是在黑夜里,所以程成好半天才发现。他看见了山洞的存在,便笑了。他想,这也许就是活命的机会。于是,程成毫不犹豫扒开积雪的野草,拖着沉重的身体,慢慢地走进了山洞里。此时他虽然也不怕山洞里会有什么东西,但是还是继续往里面走着。因为,此时的他,没有了别的选择,只能往里面继续走。

洞里面很黑,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越往里面走,冷忆也感觉得到那洞却是越来越宽。原来洞口仅能容下一人,但现在却能容下好几个人了。抹黑走了好半天,也还没有到这洞的尽头。而且,让程成坚持继续往洞里深处走去的原因便是,越往里面走就越暖和。这让程成很是奇怪,不过他顾不得这些,因为暖和的地方,便可以解决自己受冻的问题。他越是走入,越是开心。走了好半日后,程成终于感觉不再冷了,身体也渐渐暖和起来了。现在唯一让程成难受的,就是另外一个问题:饿。他走着,胡思乱想起来:“不知道洞里面会不会有东西吃呢?要是有吃的就好了!”当然,这只是程成的一个天真的想法。随即他自己又想:“这大山里的洞穴,人都不会来,怎么可能有东西可以吃呢?”想着,自己也灰心丧气起来。他一手捂着肚子,继续模索着前行。

程成继续走着,他感觉洞里的温度已经上升到了一个程度,不再上升了。而这样的温度,不但解决了程成冷的问题,还使得他全身都出了许多汗,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汗水给打湿了。走不多时,他又感觉到身体发烫起来。他知道,这不是病了,而是洞内温度的问题。又走了一段,程成正难受着,突然发觉眼前一亮。本来黑漆漆的洞穴,突然一亮,倒是让程成的眼睛被刺了一下,不过一会儿就恢复了。程成看着眼前一个很是开阔大洞中,被一种紫色的光给照耀着,令他十分的惊讶!这个地方极为开阔,仿佛已经不是一个洞了,而是一个大大的广场一般。但是程成还是可以通过这紫色亮光,以及看到这洞的边缘和洞顶,所以他确信自己还是在洞中。程成心想:“这山洞本来是黑黑的一片,我只是靠着洞穴岩壁一步步走过来的,现在却能够看得见东西了。好奇怪!这发光的是什么东西呢?是什么发出了紫色的光芒呢?”程成在洞中搜寻了一阵,确实没有发现发出这紫色光芒的东西,因而疑惑。

这时,程成也不管这许多,他见这开阔大洞中央有一个大大的水池,于是便慢慢的走了过去。来到水池边上后,他见水池中的水十分的清澈,便俯子,用手捧了一把,直接就往嘴里送。他实在是太渴了,也不会去想这水是不是能够喝的?“啊——”一声轻嘘,冰凉的水顺着嘴流下去,就像六月间的甘露,滋润着干涸的土地一样滋润着这个柔弱的躯体。一口喝完,紧接着又是一口,然后再一口,一直喝到感觉都已经饱了,他才停下来。喝了这么多的水,程成又有点精神了。虽然肚子仍然饿着,不过这已经是不错的事情了。接着,程成又用水好好地洗了一把脸。顿时也消减了这大洞里的高温。好好的凉爽了一下。

洗完脸后,程成在水池边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就爬起来,期盼着在洞里面能够找点东西吃。他顺着这个大洞的周围开始找起来。算是好奇,算是无聊。当看了快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小洞出现在面前。大洞太大,而那紫色光芒也不是很亮,所以常常之前都没有看到。这是发现这里有一个小洞,他不由欣喜起来。除了发现这个小洞带来了欣喜外,还有就是这里的紫色光芒更加的浓郁一些,他也为可能找到那发出光芒的东西而欣喜。程成慢慢的走进去,越是往里走,那紫色光芒越来越浓烈。走了这一会儿,程成也有些担忧了,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发出这种奇怪光芒的东西。不过,他还是继续走着,因为此时好奇心又占据了他想法的大部分。

“啊”!程成一声大叫。原来里面又出现一个开阔的地方。不过,相比起来,外面的大洞要大许多。但是,这不是程成大叫的原因。他大叫,是因为这大洞里面躺着一条好长好大好高的骨架。他心中一惊,心跳加速。看着眼前的东西,好半天才将张口的小嘴合拢。这骨架长约七八丈,高约一丈,有四只巨大的脚骨,每只脚骨上都是五个脚趾。在长长的骨架的一头,是一个巨大的头骨。程成看着那头骨,见其比自己家里那装水的大缸都要大上两倍,心中幻想着这骨架有着血肉的样子,一时头脑中出现了一个庞大的头颅,不由吓了一跳。在头骨下方的都是,掉落了两个巨大的角。那角是呈紫色的,十分奇怪,其不像是一般的动物的角一样一溜平滑的,而却是在角的顶端又分出了三四根小角来,倒像是个鹿角一样。程成看着这奇怪的巨大的长角,不禁摇了摇头。

程成见了这些,脑子里浮现出这个骨架的原体,不由深深的震惊。他心想:“这骨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遗骨,居然有这么长!这么大!若这是一个活着的东西,那将会是什么样子?!”这时,程成的眼光停留在了那发出紫色光芒的东西上。这东西,是一颗如大人的人头那么大的一个紫色的圆形珠子。此时,这颗珠子就在这个长长的巨大骨架的中段。这颗发着紫光的珠子虽然在骨架中央,但是却靠近骨架头部的一方。而且,极为奇怪的是,这珠子居然是悬空于骨架正中的。程成很是好奇,便很小心的慢慢走到那骨架中段的地方。发着紫色光芒的珠子虽然只是在骨架的中央,但是程成站在那里,也还没有珠子那么高,所以也只能仰着头看着那珠子。这整个骨架看起来就像个巨大的通道一样。骨架的一边是尾巴,一边是头。而整个骨架中,就这有这样一个发出紫色光芒的大珠子,其他便什么也没有了!看着这巨大的珠子,程成叹想:“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

冷忆看了半天,想知道这颗珠子为什么会发光,于是便伸手去取,但是还差一点距离,于是他便使劲跳了起来。当程成的手刚刚触模到那个东西时,他的脸上不由露出扭曲的神情,大叫一声:“好烫!”这是程成碰到那东西的时候的唯一反应。紧接着,他立刻便缩回了手,下一刻便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难道生命仅以这样的形式结束?难道死亡竟是如此的简单而又不可思议?难道生和死在这一瞬间就产生了交替?这是上天的安排?这是命运的捉弄?

永恒的精神飘荡在某个地方,疲惫的身体在地上安息。凄凄凉凉,淡淡漠漠。仅以最炽热是心灵向谁发问,答案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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