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真是对不起呀!和你一起的那人没事吧?”“他就是周先生向我父亲推荐的人么?他同意到张府来帮忙吗?”问话的正是张家少爷张浩远。而旁边坐着周鲁和周建夫妻俩,只听周建回答道:“谁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那样,他还好你不用担心,不过我今早问过他了,他说他不想过来,我也就没好勉强他。”听周建说完,张浩远也是一阵默然,没想到有人不想进他们张府,只是他不会知道其中的原因,因为他出生在一个富贵人家,对于那些贫穷人家出生的孩子埋藏在心底的自卑他是不可能有感受的,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依然和周建说着些什么。原来早上客栈外的马车声就是张府派来的马车,没过一会儿,有一个身着貂裘的少年走了进来,原来来人正是张浩远,当周建见到他时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么冷的天,张家会让他来接自己过去,这份礼遇让周建很是感动呀!其余人见到张浩远来了,纷纷侧头看去,有的倒是认出他来向他问好,纷纷疑问这么冷的天他到这里来所为何事,他对旁人的问好都以微笑回之,径直走到周建身前问道:“周先生,准备好了吗?”随后看到他手上的包袱问道:“这些衣服还合身吗?”只听周建回答道:“还没穿呢?不过先谢谢你父亲替我们想得这么周到,你先在这里等等,我们马上下来。”张浩远点了点头在旁边找到一张桌子坐下,和旁人说起了话,倒没表现出富家公子所谓的矫情,显得很平易近人,而旁边那些坐着的那些人原都有一些拘谨,此刻见他说说笑笑,放松了不少,也唠了起来。周建带着妻子回到了房里,打开了包袱,抖开衣服,没想到有三件,其中有一件小的,向坐在一旁的周鲁喊道:“鲁儿,过来试试。”周鲁回过头看去,看见一件比刚才那件小一些的貂裘,顿时一愣,怎么会有两件,但人还是走了过去,月兑上的皮衣将那件貂裘穿上,没想到这件正适合,只听他母亲笑着说道:“没想到张府想的倒是周到,为天豪准备了一件,本以为我们今天会将他一起带过去,只是可惜了呀!”随后帮丈夫穿上,自己又穿上,都很合适,最后三人重新换上靴,向楼下走去。周鲁手里拿着双靴,打算一块还给刘天豪,想到这里,心里不觉好笑,都怪自己太心急抢了天豪哥的衣服和靴,害得天豪哥难为情了一番。三人走到楼梯上,堂里的人听到脚步声,纷纷抬头望去,周家一家人此时换上衣服,不仅没有表现出一丝俗气,好像这身衣服本来就是他们的,穿在他们身上体现出他们身上本有的贵气雍容。张浩远看到这里也是一愣,没有想到会是这番景象,心里对周建更添了几分敬意。这时刘天豪从后厨也走了出来,当他看到周鲁换了一身衣服走了过来赞叹道:“真帅呀!”周鲁见他走了过来说道:“天豪哥,那身衣服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不过提前被我试穿了,而这双靴也是你的,我已经穿过了,你不会怪我吧?”听他说完,刘天豪倒是一愣,不知他话里是什么意思,迷惑的看向周建和他妻子,只见他俩望着自己笑着点了点头,于是向周鲁说道:“你就先放在这里吧,等我将这东西送到客人那里再回来取。”说完笑着离开了。周鲁将这双靴放在旁边的凳子上,跟着父亲向门外的马车走去,张浩远早就站起身子来到车旁候着,见周鲁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周兄弟今天穿上这身衣服好像变了一个人呀!”周鲁知道他这是在打趣自己,只是笑了一下而已。不过他俩说的话都是事实,周鲁今天这身打扮确实像变了一个人,以前那身皮衣穿在身上表现出来的更多是乡野的气息,而今天这身多了几分贵气,更像一个大家少爷,任谁看到都会惊叹,此时的他与从小长在富家的张浩远相比,身上的儒雅贵气一点都不比他少。马夫吁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张浩远首先起身向外走去,掀起了车帘,向着周建说道:“周先生,到了。”周鲁第一个站了起来,并没有走马夫准备好的木梯,直接跳了下去,看到积雪覆盖下的张府大院,此时别有一份韵味,不过地上有一些车辙,门前也停着几辆马车,不知是何人也到了张府,待周建最后一个下车,张浩远在前面引路,周建扶着妻子,周鲁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走进张府。在张浩远的带领下,周家一家人穿堂过室,径直来到一处房外,里面已经传出阵阵热气,更听得到几人客气地交谈,张浩远首先走了进去,然后是周建夫妻,最后才是周鲁,看到周建过来,张德昭首先迎了过来,屋里几人也跟着站了起来,当张德昭看到三人的变化,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说道:“周先生过来了。”那旁边的张雨晴也看到了周鲁的变化,盯着他看了一下,满脸的疑惑,被张雨晴看到的周鲁此时脸又红了,不觉向旁边望去,这一望不要紧,但确实让他吃了一惊,旁边站着几个鼻青脸肿的少年,这几人周鲁昨天晚上就遇到过,只是他那有这能耐将他们打成这样,但随即想到那人,也是一片释然,那几人此时也看向周鲁,眼中似乎能喷出火,只是又看了一眼站在他们身旁的中年人,终究还是忍了下去,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周鲁发现屋里确实还站着几位不相识的人,见那几个少年望他们的眼神很可能就是他们的父亲,想到这里,周鲁不觉一惊,他们不会是来找自己算账的吧!这时他听他父亲问张德昭道:“张先生,不知今天找我过来所为何事?”张德昭回答道:“是倒是有两件,其一就是……”没说完就看向其他几位中年人,周建一进来就看到了他们,只是不相识再说自己只算是张府的客人也就没多问,此时看张德昭望向他们,心里知道这第一件事恐怕和这些人有关,看到他们身后那几个少年,心里也猜到**分,不过他倒是吃了一惊,这几人鼻青脸肿,伤的不轻,回头有些疑惑地看向周鲁。这是那边有人上前说道:“您就是周先生了吧!昨晚的事都是孩子们不懂事,吓着令郎了,请您不要见怪。”听他这么一说,周建明显一愣,他们儿子受这么重的伤而自己儿子一点事都没有现在倒是他们先向自己道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他又想到可能是他们看在张家面子上才会如此,殊不知张德昭也是满头问号,今天一大早他们几家同时过来找周建,还以为是来找麻烦的,他虽说不怕,但没想到他们是来道歉的,平日对这几人也算了解,虽说对自己很是客气,但是极为护短,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主动上门道歉,就算是自己的儿子和他们孩子打起来,他们也不见得会如此,想到其中必有蹊跷,只是他又怎么能想到理由呢?于是赶紧派人去告诉周建一声,然后将他们接了过来。周建听到他们的道歉声,虽说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道:“我孩子也有不是的地方,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说完望向钱多几人。周建虽说不是什么怕事之人,但也不是逞强斗狠的人,此时见到别人主动道歉,而自己儿子一点事都没有,何必将这件事闹大。张德昭见他们如此,说道:“都是孩子没事,大家还是坐下喝茶吧!”那几人回头看向张德昭说道:“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家里还有些事,我们还是先回去了,以后有空再来。”说完异口同声道:“告辞。”张德昭与他们交情一般,自然也不会强留,说道:“慢走。”那几个少年临走时还回头瞪了一眼周鲁。见他们走了,张德昭笑着说道:“今天将周先生请来,刚才那件事只是其一,其二就是梅花开了,请周先生过来赏梅。”听到梅花二字,周建他妻子眼角颤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