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得早些,也比往年更冷一些,只是这梅花居然还是如期开放,居然就是在这场大雪之中开放,似与那洁白的雪花争奇斗艳,这将是一幅怎样的场面?周建他妻子听到梅花盛开的消息,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而听到这个消息本有点为她担心的周建看到她脸上洋溢的喜悦也就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向着张德昭道谢并答应前往。张德昭听他答应一起去站了起来,向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句,那人领命就带着两人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儿,那人手里拿着一张弓走了过来,这张弓正是已经送给了周建的那张紫檀弓,原来昨晚周建走得比较急,并没有将这张弓一并带走而是留在了张府。而那人身后两人也是拿着比较精美的弓和几个箭袋,周建看他们拿来这些东西,不禁有些疑惑,赏梅带这些东西干啥?张德昭也看到了他的疑惑,于是说道:“梅花种在院中只会减少他的冷傲,因此今天赏的这梅不在这院中,在城外的一处庄园里,那里冷清僻静正适合梅花独自绽放,今天咱们这些人只是一个过客,去凑凑热闹。还有这处庄园只留有几人看守,里面养了一些山禽走兽,咱们也好狩猎一番。”听他说完,周建脸上拂过一丝忧色,如果就在这府上赏梅,本也无大碍,只是要出城,路途远不说,主要是外面很冷,自己当然不要紧,可妻子的身体能受得了么?他妻子可能也想到了丈夫的顾虑,侧头望着他笑了笑,抓住他的手也紧了些。看到妻子如此,就知道她是答应一起去了,于是也就没有说什么。张浩远上前拿起两张弓,一张走到自己父亲面前递给了他,另一张送到周鲁面前,周鲁先是一愣,看向父亲,只见他父亲点了点头,于是也就接住,最后张浩远上前拿起最后一张弓,而那些箭袋还是放在那些人手上。只听张德昭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于是一行人向门外走去。周鲁跟在母亲身边走在最后,看到张雨晴身边的丫鬟背上背了些东西,至于是什么,他却是不知。门外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和马,张夫人带着张雨晴先上了马车,而张家父子已经上了马,待周建和他母亲走到门外,他看向父亲,似是在询问自己是骑马呢还是和母亲一起坐马车,只听周建说道:“鲁儿,你还是和我们一起骑马吧!”听到父亲这么说,自己也就没再说什么,而是将母亲扶上马车,周建他妻子一进车内就感觉里面挺暖和的,原来这马车也是有特殊设计,居然有供暖的地方,比自己以前坐马车手里还得捧一个小火炉好多了,为了让丈夫安心,回过头来对周建说道:“里面挺暖和的,你就不要担心了。”听妻子这么说,又想到张德昭这么冷的天能让家人出门,周建自然想到这车里必然有些不同,心里也放心不少,回过头对周鲁说道:“鲁儿,咱们也上马吧!”说完就将周鲁扶了上去,自己最后也上了马。张德昭见他们都准备好,于是吩咐道:“咱们走吧!”几匹马和两辆车一起出发了,其余人留在张府门前,并没有跟着一同前往。周建问道:“其余人不和我们一起去么?”张德昭笑着回答道:“人多了就显得有些俗气了。”周建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毕竟那些丫鬟家丁没有这份情致,带上他们确实多了些俗气,但他之所以这么问,只是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至于是什么,他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四人骑着马已经出了城,田野里的风比城内大,温度也确实比城里低,只是这貂裘不是普通衣服,穿在身上格外舒适,保暖效果极好,因此几人并不觉得冷。周鲁一个人骑在马上望着白茫茫的天地,一个人静静地看着,而张浩远他们三人在说着些什么,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只是周鲁对这一切并不是很留意,他父亲也问过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只是被他回以一笑,之后也就没再问,而张家父子以为周鲁是因为拘谨也就没多说什么。殊不知周鲁此时心里所想却是那些贫苦人家此时的生活,这么冷的天,他们肯定没有貂裘可穿,有的甚至连一件厚实的棉袄都没有,但是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些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东西,难道是因为自己比别人高贵不成?可是在他心里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比别人高一等,而是对那些弱者往往给于同情,从店小二和他的关系就可见一斑。周鲁一直在想着这些,浑不知前方已经出现一群黑影,只听张浩远介绍道:“看,前方就到了。”周鲁暂时清醒过来,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前方果然有一片建筑,这些建筑物屋顶仍然铺着一层厚厚的积雪,显然是没人居住。距离不是很远,没过一会,车马就来到了那座建筑物前,只见门口已经站了一些人,正站在地上跺脚,当他们看到张德昭与张浩远过来,立马迎了上来帮他们牵住妈口中问候道:“老爷少爷好!”张家父子点了点头,只见张德昭向着一个比较年长的人问道:“田叔,今年的收成怎样?”那人回答道:“收成倒是不错,不过今年的税负又涨了,日子还算过得去吧!”听他说完,张德昭像是自言自语道:“过得去就好,让你们在这受冷了,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那人又说道:“老爷,需要的东西已经都放到屋里了,我们先回去了。”张德昭说道:“辛苦了。”待他们走远,周建问道:“他们是?”张德昭回答道:“他们都是附近的农民,这处院子也是他们帮忙看着的,今日让他们送来一些东西,咱们还是进去吧!”车上的人没有下车,而是整辆车直接通过院门,后面四匹马跟了进去。车到里面停了下来,马夫准备好木梯,几人陆续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一辆车走下几个丫鬟,将车里的东西搬进屋里,周鲁他们也下马,向屋内走去,发现这里虽然有些冷清,但是很干净,应该是有人隔一段时间都来清扫一遍吧,事实也是如此,因为这里环境清幽,空气清新,张府的人也会经常来这里住一段时间。张德昭对着大家说道:“咱们还是先在这里坐一下吧,等喝杯热茶咱们再去赏梅。”只见四个丫鬟从外面进来,前面两个其中一个端来一个小火炉,另一人手上端着一大盆雪,后面两个其中一人端着煮茶用的茶具,另一人端着七个小茶杯。张德昭笑着说道:“这雪就是刚才那些人送来的,煮茶喝味道不错。”周建只是笑了笑,自己当年这些事也干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后面两个丫鬟将东西放好又出去了,只留下前面两个在熟练地忙活着,一个往壶里加雪,底下炙热的炭火一下就将这雪给融化,慢慢的,湖里的水也越来越多,到了三分之二的样子,另一人盖上壶盖,静静等待水烧开,可能是壶比较小,也可能是炭火温度高,没过一会儿,水就烧开了,他们一人走了过来将装有茶叶的移了过去,揭开盖,另一人将烧开的水倒了进去,盖上盖,过了一会儿,屋里就弥漫淡淡的茶香,只见那人将茶具里面的茶倒到另一个茶具里,直至没有水流出,又往里面加水,然后往火炉上隔了一块石板将这茶具放了上去,过了好一会儿,一股浓浓的茶香从茶具口流了出来,吸了一口,不觉让人神清气爽,她们中一人端起茶具来到各人面前,另一人揭开各人身旁的小茶杯,然后那人往里面倒满茶,而这人就又盖上盖,待所有茶杯倒满茶,她又将茶具放到石板上,两人站到一边。待她们做完,张德昭笑着说道:“大家都尝尝吧!”周建夫妻笑着端起茶杯,杯盖微开,小泯一口,而那周建直接将整杯茶都给喝了,顿时一股香气从胸腔中涌出,口腔顿时弥漫一股茶香,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意思,张雨晴见他如此喝茶,不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真是牛饮。她他母亲立即侧头嗔怪她,周鲁倒是没在意她说的话,望着她那笑容就有一份醉意,觉得她变得更美了。周建夫妻也尝完了茶,对这味道并不熟悉,于是问道:“张老爷,请问这是什么茶?”张德昭说道:“这是我从北方带回来的,它名为醉红颜,入口余香,让人痴醉。”旁边二人有为大家倒满茶,周鲁这回倒是没有牛饮,茶杯平放,慢慢的将杯里面的茶吸入口中,眼睛偷瞟向张雨晴,却发现她还是在望着自己笑,,心里不觉纳闷:“这回又是什么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