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刑讯室走廊外面,魁梧青年一脸不乐意的从钱包里面拿出两千大洋给鸡毛。末了还不忘抓着头皮碎碎的骂道:“草,锤子都变形了,简直就是个变态,我草他妈的!”
马蹈带着王志等人离开后,刘峰重新带着两个刑警回到刑讯室。望着被反铐在椅子上,一脸血迹的无名,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已经嵌到手腕里的手铐给打开了,然后对他做了一个详细的笔录。
重点当然是那天晚上马老二家藏獒被杀的时候无名在干什么,对此无名早就想好了一套天衣无缝的托词,足矣将自己的罪证开月兑得一干二净。但刘峰也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刑警,当即拿出了视频资料,无名一眼就看出来了视频是通过剪接的,而且剪接者的技术很高,足矣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最后,刘峰以涉嫌虐杀两头天价藏獒为由,将他刑事拘留了。在上面的授意下,无名当时就被押往百花山看守所。当他被押着从刑讯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的光景。两个彪形大汉架着他走向一辆已经改装成警车的长安之星面包车,后座上用电焊加了一排铁栅栏,特别适合押送犯人。
小面包扑闪着警灯,警笛也拉响了,一路咿啊呜啊的驶出市局大院。马蹈望着远去的警车打了一个电话:“二哥,是我,对,对,已经办妥了,现在正送往百花山呢!恩,好,好,就这样。”
这座城市的交通相当的不给力,小面包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当驶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高大的水泥墙沿途都拉着铁丝网,围墙下的大铁门更是如同一只面目狰狞的怪兽正张开它那张血盆大口,在铁门的旁边有一个供行人出入的小铁门。门岗前,围墙上随处可见背着钢枪的武警战士,看守所里面时不时的还回传出一两声力度雄浑的狼狗犬吠声,即使还能看到太阳,也能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这是无名第一次来到看守所这种地方,以前都只是在影视剧里面见过,当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这种显得有些吞噬人意识的建筑才会散发出那种独特的神秘,诡异感。但这对他来说却没有觉得有什么的,一向奉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此时一如既往的古井不波。
办理入狱手续可比办理入学手续要容易多了,负责交接的狱警从押无名过来的警察手中接过文件看了看,有上下打量一下他,然后便授意两个跟在后门的狱警将无名从小门里面押进去了。
负责接收的狱警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感觉有些面瘫,整个过程中的板着一张马脸,表情都不带变换,跟传说中的黑白无常有得一拼,两个架着无名的狱警也属于那种不苟言笑的类型。三人就这样押着无名往里面去,穿越长长的同道过后,来到一间囚室前,面瘫男低头从裤腰上解下一大串钥匙的时候,发出哗哗的声响,分布在过道两边囚室的犯人都削尖了脑袋往外面看,似乎这里很久没有来过新人了。
当面瘫男打开铁门的瞬间,无名借着过道上昏暗的灯光,看见囚室里面是一大排水泥的大通铺,上面躺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出乎意外的是,在听到开门的声音过后,里面竟没有一个人抬头望过来,出奇的安静,与方才门外的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就住这儿。”狱警对着无名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打开铐在他手上的手铐,待无名进去后哐当一下将铁门关上,然后发出一阵锁门的响动。
“二哥,是我啊!放心吧,已经安排妥当了!那好,毛家饭庄,不见不散。”将无名送进号子里面后,面瘫男当即拿出手机拨通了马老二的号码,一阵寒暄。
站在门口的无名将面瘫男在走廊里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听着耳朵里,一如既往的不温不火,向着最外面,正对着厕所的一个铺位走去,也没有月兑衣服,双手枕着脑袋,闭上眼睛直接躺下。
警察一走,原本还安静的出奇的囚室顿时变得热闹起来,那些个刚才还假装睡觉的犯人全部从床上跳了下来,围在无名身边像打量外星人一般打量着这个身形看上去羸弱、病态的男子。无名半眯着眼睛,这些人一个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光瞅着外形就知道绝非善类。
“新来的,叫什么名字。”人群中走出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嘴里叼着根牙签问道,一脸凶相。瞧着其余犯人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无名多少猜出了他的身份,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牢头吧!
无名微微睁开半眯着的眼睛,冷冷的撇了一眼牢头,然后别过脑袋继续睡觉。
“妈勒个壁,胡老大和你说话呢!给老子跪倒。”不待牢头发话,一个平日里深得他信任的犯人当即开口大骂道,同时对着无名的后背就是一脚。
虽然无名背对着众人,可周围有任何的分吹草动都逃不过他那对听力变态到堪称畸形的耳朵里面,就在那个叫嚣的犯人出脚的瞬间,无名原本侧身卧睡着的右手瞬间发力,然后只见他整个身子仅仅依靠一只手的支撑便笔直的腾空起来。
这个出脚的犯人也是个久经战场的老手,在一脚踢空过后旋即收腿回身。无奈,在绝对的速度面前所有的反抗都是无谓的。伴随着无名腾空的身体自由落体般重力加速度再次躺倒床上的时候,传来咔嚓一声清脆声响,紧接着响起的是堪比杀猪般鬼哭狼嚎的哀嚎声。
“哼,小子,做人就该光明磊落,不要想着玩这些偷鸡模狗的下三滥勾当,会吃亏的。”无名缓缓起身,一脚踹在那个偷袭他的犯人的脑袋上,后者应声而倒,径直飞向两米外的厕所,重重的摔了下去,然后那堪比杀猪的哀嚎声就在也没有响起过。
牢头见自己的心月复不光让无名给废了一条腿,还让他一脚给踹昏死过去了,当即火冒三丈,强龙都还不压低头蛇勒,简直是不知死活,当即对着其余犯人狂吼道:“兄弟们,这货有些棘手,大家抄家伙,一起上。马二爷已经交代过了,让弄死这小子,出去后请大家去日月潭玩双飞。”
犯人口中的胡老大,也就是这间暴力舱的牢头,原名胡大波,以前是打地下黑拳的拳手,下手贼狠,年前因故意杀人被刑拘。但这货深得马老二的赏识,所以他杀人的案子也就拖着一直没判。即使在看守所里,这小子也是混得风生水起,深得狱警的照顾,其余犯人在他那双铁拳之下,也都佩服得很。
关押在暴力舱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是混本市黑道的,对马老二和马家的能量那是相当了解。况且大家都听见了,连二哥都亲自发话了要弄死这小子,所以他们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在看守所里面死个人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再有就是他们老早就听马老二从外面传来消息,无名这货没有什么背景,属于过江龙一类的货色,不是混本市黑道的,即使是弄死了也不用担心出去后回让人报复。当然了,这些个蒙在鼓里的家伙显然是被马老二当枪使了。
最后一条就是新来的这小子太猖狂了,放眼望去,凡是刚刚住进这间暴力舱的,谁不是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做人的?可这小子倒好,一上来就废了人家一条腿,这不明摆着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嘛,仗着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就像改写暴力舱的规矩,门儿都没有。
基于以上几点,犯人没有理由手下留情,决心今儿晚上就送无名去西天见佛祖。纷纷从床底下的暗洞里面掏出平时准备的武器,像什么磨尖的牙刷、筷子、铁皮什么的应有尽有,然后在胡大波的示意下,围着无名一窝蜂似的扑了上去。
面对数倍于自己的犯人,站在中央的无名心如止水、八风不动,依旧一副不温不火的做派,始终半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注视着众人。唯一让他感到不解的是,在众多犯人都围殴自己的时候,有一个靠墙的犯人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眼睛始终盯着窗外的的高墙电网出神。瞧着他那张伤痕累累的脸颊,估计平时没少让这帮暴力份子摧残。
由于种种原因,无名的来到,注定了今晚的百花山看守所会是一个无法安静的不眠之夜。第一个叫嚣的犯人发出的哀嚎仅仅是今天晚上这出戏的一个热身开场,伴随着胡大波攥在手里的铁皮惊现一点寒芒,无名原本半眯着的眼睛瞬间充血来电,紧接着从暴力舱里面传出的哀嚎声整一个惊天动地,气煞鬼神了得。
整层楼的囚室里面都听得见暴力舱里面的动静,附近几个号子里面不明缘由的犯人都将耳根子贴在墙面,比起闹洞房的时候听墙角还要来得兴奋。一个个龇咧嘴唇,狂笑得不亦说乎,完全一副幸灾乐祸的。对于这帮成天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来说,不管是谁挨揍,他们都觉得高兴,像这样的饭后有声文娱节目可不是天天都有。
这边闹出的动静传到了值班室里面,几个正在抽烟屁嗝的狱警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照旧该抽烟的抽烟,该打牌的打牌,该屁嗝侃天的继续屁嗝侃天。
“阳子,小何,待会儿不管暴力舱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管,知道没?这是市委李秘书亲自的授意的,马老二也打过招呼了,出了什么事兜得住。诺,这是人家马老二犒劳你们俩的。”面瘫男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两条中华扔给两人,然后理了理警服,头也不回的走出值班室。
面瘫男离开后,叫阳子和小何的两个狱警随即打开中华烟,果不其然,在烟盒里面给两人一人包了一个红包,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过了老半天,暴力舱里面的哀嚎声还在继续。这个时候值班的两个狱警正忙着对着电脑得不亦说乎,液晶显示器里面正播放着岛国的新版两性文艺片,虽然今晚要值班没能去双飞,但生理需求还是要解决滴!
(PS:额,本书成绩不好,收藏推荐什么的都不给力,字数更是比点击多老远去了,不过感觉自己写起来的时候还是蛮爽的,希望各位喜欢本书的友友向你们的朋友们推荐一下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