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面色微变,却没有立马将白渌放开,直到她咬牙自己站立,他才怅然若失的垂下了方才拥着她的手臂.
第一次这样近的接触,她的身子在他怀里翼翼发抖。
池城没有错过秦淮眼中的落寞,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的笑意却越发浓郁。
他走上前去自然的将白渌揽入怀里,低头对她说:“到哪去了?老张去画廊也没接到你,怎么麻烦起秦淮了?”
白渌微有恍惚,他怎么回来了?
转而冷嘲,那个daisy小姐都回来了,他可不就跟着回来了。
鼻息间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清冽味道,让人莫名安心起来。白渌只觉得脑子里异常混乱,就连推开池城故作亲昵的怀抱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着那只环着她腰际的手臂越收越紧。
秦淮微微蹙了蹙眉,才扬起一抹笑,有礼却疏离,“阿渌这段时间身体不好,我正好在路上碰到,送一程也是应该的。”
池城毅然的眉峰轻轻一挑,漫不经心的看了眼怀中不发一言的女人,“阿渌平时也不认识什么朋友,我这段时间出差不在家,多亏了你照顾她。淼淼过年也该回来了,改天我们四个一起吃顿饭,仔细算起来,阿渌也算是你的嫂子呢!”
秦淮身子明显一震,凝住面前的男人。这个他从小当做偶像一般崇拜的池城哥,此时,却有些让他陌生了。垂在裤缝边上的手缓缓收紧,蜷握成拳。
池城宣誓主权般的挑衅白渌看在眼里,不由厌恶起来。心中冷笑,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就算她现在也知道了秦淮的心思,只是抱歉无以为报,但至少他们之间仍是止于礼的朋友。总强过他那些莺莺燕燕的女友。
“我累了,先进去了。”不想多做停留,白渌推开了池城的手臂,转身就走。也没有多看秦淮一眼。
池城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看向秦淮,“那我就先陪你嫂子进去了,我也是刚回来,改天再邀你进家坐坐。”
秦淮笑着说好,忧郁的目光在掠过白渌的侧影时停住,顿了顿,才强制自己收回关心。池城没有错过他犹疑中的欲言又止,眸底不动声色的暗了。
白渌听到身后的车子很快发动,风驰电掣的离开,才拨开池城再次揽住她的手臂,“不用演戏了,现在没人看了。”
池城眉心蓦地腾起一抹厉色,却随即转为冷笑,故作疑惑,“演戏?我需要演什么戏?诔”
他不是没有看到白渌脸上的嫌弃与推拒,心中更冷。
这段时间出差忙得昏天暗地,琢磨着两个人能这样冷静一下也好,他现在回来,就算她当时有再大的气也该消了。还刻意讨好似的给她准备了礼物,下了飞机家都没回直接去了画廊,哪知道刘晓敏却说她早就回家了。
索性到家给她惊喜也好,结果呢?坐在客厅等了三个钟头了也不见人影,从画廊回到这里,就算是走也走到了吧。心中烦躁着以为她别出了什么事情,打电话又没人接听,刚打算让老张出去找找,哪知推门就看到她倒在别的男人怀里,一脸柔弱。
她倒是敢在秦淮面前示弱呢,她在他面前怎么就跟个小倔驴似的,从不认输?他说她一句,她有十句等着顶回去呢。
白渌没有力气跟池城吵,冷哼一声,便自顾自的推开大门进了屋。
冷,四肢冰凉,心更冷。
现在,她只想蜷在被窝里好好睡一觉。
“你给我站住!”池城哪里受过这样的忽视,此时是愤怒了。
白渌却连动作都没有停一下,径直向楼上走。
崔嫂原本看到池城回来挺高兴,见他一直坐在客厅也不动弹,虽然不说,她一个过来了早就猜出了孩子的心思,那是等媳妇呢。崔嫂暗自高兴,想着阿渌这段时间好像也有些打不起精神,这下池城回来可是小别胜新欢了。
哪里想到小两口刚见面就吵,崔嫂在一旁吓得也不敢吱声,只有干着急的份儿了。
池城被白渌气得不轻,咬牙切齿的跟着她上了楼。眼见着她刚一进屋就把门摔上,差一点碰到他脸上。池城的脸色越发阴沉起来。
她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被他撞见与别的男人搂搂抱抱非但没有内疚,反而猖狂了。
“嘭”的一脚便踹开了门,却蓦地愣了。
白渌麻利的月兑着身上的衣服,昏沉的厉害,只想睡觉。哪知门口的男人竟然怔怔的看着她一动不动,那眼神中的神色,从厉然到诡谲,变幻莫测。
她脸颊一红,原本也不是没在他面前换过衣服,他也从没露出这样的表情,倒好像蕴着欲·望似的。突然想到他这段时间还和别的女人在国外亲亲我我,现在又这样看自己,是想坐享齐人之福吗?
蓦地愤怒,面前的男人怎能如此无耻?就算不爱,至于这般羞辱她吗?他把她当做什么人了?
白渌忙拿起衣服挡住胸前,厉声喊道:“你个混蛋,你给我出去!我要换衣服!”
女人歇斯底里的声音冲破池城的耳膜,刚刚微缓的脸色骤然狠厉起来。他随手踢上身后的门板,冷笑爬上阴沉的骇人的面容,“怎么,不过半个月不见,我就不能看了?那谁能看?秦淮吗?”
白渌因为愤怒而微有红润的脸色再次惨白,她将指尖狠狠嵌在掌心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再给他一耳光。身子翼翼发抖,好像一直入秋的蝴蝶,飞不过沧海过不了冬,“池城,你不能这样无耻……”
池城感觉面前的女人似乎下一秒就要晕倒,下意识的想要抬手去扶,却在看到她眼中的恨意时,不由攥起了手。面色冷峻起来,封住了担忧。
“白渌,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你……也没有这样的资格。”
白渌觉得一道寒光扫在自己的身上,不由一震,却缓缓抬起头来,笑了,“那我嫂子有吗?还是,另有其人?”
池城缓缓眯起眼角,划出一道冷光,嘴角的弧线如同利剑一般,见血封喉,“不要再三挑衅我的底线。”
心中的叹息如同羽毛飘落,白渌抬起头迎上池城的目光。此时,是真的连忍耐都消耗干净了。
“池城,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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